他有种像是为别人做了嫁衣的不甘。
乃至于后面玄家劫走了他,他一怒之下,将玄家所有人打入了大牢。
其实仔细一想,玄家可能是被冤枉的。
不过话都放出去了,总不好朝令夕改,会影响皇室威仪的。
更重要的是,玄家功高盖主,有个降罪玄家的机会,他说什么也不能轻易地放过是不是?
可是他还没嘚瑟几天,玄胤就把人给找回来了。
“咳!”他清了清嗓子,威严的眸光扫过英姿挺立的玄胤和明显含了一丝紧张的马家二老爷,拉长了语调,说道,“听说,你们找到马客卿了?”
玄胤面容沉静道:“是,微臣找到他了,只是他受了伤,无法前来面圣。”
皇帝看向了二老爷。
二老爷还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皇帝,一时难免紧张,好半天才意识到皇帝在看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抱拳行礼道:“启禀皇上,微臣的侄儿的确回来了,大夫给他看过,说要静养几日。”
皇帝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又问:“怎么会受伤?”
二老爷看了玄胤一眼,玄胤点头,他会意,对皇上说道:“被那群劫匪打的,那些人是他在南疆的同僚,也是他的仇敌。”
皇帝来了兴趣:“既是同僚,又为何会是仇敌?”
“大概是出于嫉妒。”二老爷说,“因同在南疆皇后的手下做事,南疆皇后却更加器重微臣的侄儿,对方意难平,便对微臣的侄儿下了狠手。”
说完,二老爷的内心立马涌上一层忐忑,来的路上,二人就容卿的事讨论了一番,胤郡王告诉他,一切都实话实话,包括南疆皇后对容卿的器重。他个人觉着这样不妥,会让皇帝看到容卿与南疆的亲密。他想着,等皇帝问他时,他就说是容卿表明了效忠西凉的决心,才惹来南疆人追杀的。可不知怎的,舌头一打结,竟还是把玄胤教的给说了。
皇上……会不会生容卿的气呀?
皇帝的心里的确非常生气!他的臣子、他的宰辅,竟跑到别人国家做了军师,还是最受器重的一个,光是想着都叫人窝火!
“他这是叛国!”
皇帝猛地拍响了桌面!
二老爷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
他就说吧?不能承认容卿在南疆混得好吧?这下好了,皇上生气了,容卿危险了,马家恐怕也要遭受牵连。
唉,他真是傻呀,居然会相信一个年轻小子的话,建立了一些战功又如何?有勇无谋的将军他见得多了,因几句口头之失丢命的都有!
他着急上火得不行,玄胤却浅笑着,淡淡地开口了:“皇上,容卿只是失忆了,他醒来就在南疆,便以为自己是南疆人,这才帮南疆朝廷办事。”
皇帝一怔:“失忆?”
玄胤点头:“没错,他当年掉入护城河,在河中泡了许久,下半身麻痹,记忆也受了损伤。迷迷糊糊地爬上岸,爬进了一辆拉货的马车。车上,他发起了高热,陷入昏迷,醒来就在南疆了。他不记得之前的任何事,这才有了先前微臣所说的自以为是南疆人。”
皇帝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