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邓贵,你害怕了?”刘少风正在气头上,见邓贵阻止不由得大怒。
“小国公息怒,这镇南王府虽然破败失宠,但毕竟王爵在身,而且对方显然有高人指点,将圣旨镇压大门,若是硬闯,无异于破坏圣旨谋反啊!”邓贵急忙解释道。
“你这贪生怕死的家伙,品日里对我父亲说了不知道多少句忠心,一到关键时候,就变成了缩头乌龟!”刘少风直接在大庭广众下破口大骂,让邓贵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挖个坑钻进去。
邓贵见这纨绔根本听不进自己的劝解,也没有办法,只得严令自己的羽林卫绝不擅动,等候安国公的命令。
“邓贵,你这个养不熟的奴才!诸位门客听令,给我冲!砍死叶奇那条养生狗,我赏金百两!”刘少风吼道。
这些门客,不少都是些江湖中人,哪管得王法规矩,说着就要推倒香案,冲入院内去砍杀。
“嗖嗖……”几声,只见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门客直接倒地,脖子上插着一片新鲜的茶叶,他们都被茶叶贯穿了气管顿时气绝。其他门客见状,大惊失色。
“摘叶飞花……”
“这……这是绝顶高手的实力!”
“绝顶高手?江湖上还真有这样手段!”
这些门客不少是江湖中人,他们不怕王侯将相,也不管什么谋反罪名,但是却畏惧武林中的真正强者,见到有绝顶高手出手,吓得一个个呆若木鸡。
“大胆安国公世子,尔等想毁坏圣旨,谋反吗?”叶奇一边继续画着图,一边说道。声音如同黄钟大吕,几十个门客感觉耳朵如同贴着巨鼓一样,脑海里“嗡嗡……”响个不停。
附近的百姓也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在远处对着骑着高头大马的安国公世子指指点点。刘少风平日就嚣张跋扈欺压百姓,因此盛京城内的百姓本就痛恨,不少百姓更是直接唾骂起来。
“叶奇,你这条养生狗,还不快点给我乖乖滚出来,你杀我府上管家,还敢对我安国公府不敬,今日绝不与你罢休!”刘少风破口大骂,不过他也害怕“摘叶飞花”的手段,不敢贸然冲入院中。
“你府上管家,敢来我王府闹事,而且口称传‘圣谕’,你安国公府的一个管家都敢如此僭越,看来你们安国公府谋反之意已明,我斩杀那管家乃是为国除奸,诛杀叛逆!”
“你……你放屁……”刘少风气急败坏。
叶奇顿了顿继续说:“至于不敬……哼,这里乃是王府,你一个国公世子竟敢来闹事,这是谁的僭越,是谁不敬!遥想当年,我大梁国开国之时,第一代安国公刘炳,只是在我家先祖,第一代镇南王帐下的一员偏将而已!你算什么东西!”
叶奇的声音有理有据,让刘少风气得发抖。
“这镇南王世子果然是将门虎子!”一个大汉远远叹道。
“一个国公竟然跑来王府闹事,果然僭越!安国公实在是太过分了,监察御史都吃什么去了?”一个秀才摇头骂道。
“镇南王家不愧是开国元勋,想不到嚣张跋扈的安国公,其先祖竟然曾经只是镇南王帐下的偏将而已,偏将的后人跑到王府来闹事,真是笑话!”
“听说镇南王在越州抵御蛮族,同时还爱民如子,不肯加赋税,所以他的别院才会如此破旧……”
刘少风听到这些议论脸色大变,但是他又不敢进入府中,而此时退走又太丢面子,一时间竟然骑虎难下尴尬无比。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华丽的赤帐马车急速而来,这正是安国公的马车。刘少风见父亲到了,心中大喜,觉得来了救星,立即下马上前去迎接。
“你这逆子!”安国公刘辟一下马就着着实实给了给了刘少风一个响亮的耳光。
“竟敢私自调动兵马!”刘辟心中极为愤怒,他也没想到自己傻儿子竟然会笨到敢来踏平镇南王府。
“安国公来了,晚辈大门被损,不能顺利出入,请国公宽恕晚辈不能迎接之罪。”叶奇继续在宣纸上写写画画,一边淡然的说道,根本没有半点迎接之意,简直就是直接打安国公的脸。
安国公五十多岁年纪,一身朱色锦袍,圆圆的脸上与儿子刘少风一样,有股阴鸷之色。
刘辟嘴角奸猾地微微上翘,他看了看镇南别院被打碎的大门,以及香案上供奉的圣旨和水晶琉璃杯,然后看了看地上几个死于“摘叶飞花”的门客,嘴角抽动了几下。
听了叶奇的话,安国公眼角绽出一丝杀意,随后咬了咬牙,脸色一变反而笑着说道:“镇南王世子恕罪,犬子今日多有得罪,损坏了贵府的大门,老夫向你赔罪了!”
“爹,他们如此欺辱我们……”
“闭嘴!”安国公打断道,“看在世子与犬子同为上书房同窗份上,还望世子见谅,老夫愿赔偿五千两白银为贵府修理大门。”
安国公三言两语就把僭越和随意调动羽林卫这些等同谋反的罪名抛掉,只留了一个损坏镇南王府的大门一个无足轻重的事情,可见此人也是极为奸猾之辈。
“国公既然开口,我自然不会紧抓不放,不过我大门被打碎,而且别人知道了我府上有水晶琉璃杯,恐怕还有意图不轨的人来捣乱,既然国公请来了自己所节制的羽林卫,要不就让羽林卫留下来在我王府外驻防,直到我把大门修好,你看如何?”
“的确,的确,我这次调集羽林卫就是为了保护镇南王世子的,千万别被有心人谣传为擅自调兵,污蔑为谋反,世子可要为我作证啊!”安国公立即借坡下驴说道。
叶奇知道,即便在朝廷控诉安国公谋反,也未必能成功,最多让他麻烦一阵子。所以干脆找个借口坑他一下。外面几百羽林军,每日吃穿用度开销不小,叶奇自己慢慢修门,修个三两月,也足够让安国公好好破一下财,恶心一下他。
随后安国公急匆匆带着儿子刘少风和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而邓贵所带的羽林卫却被留下来,围绕着镇南王别府站岗守卫。
有了羽林军驻扎,一时间这个有些破落的王府别院,一下子就有了别样的威严。好在这个地方比较偏僻,倒是没有影响到附近百姓。
至于邓贵虽然知道被坑了一把,但是却庆幸自己没有成为两方争斗的牺牲品,倒是乐得如此。
“爹,你怎么向着那条养生狗说话啊!”回府的路上刘少风在马车里很是郁闷。
“闭嘴,现在镇南王还有王爵在身,若是你今日杀入了府邸,可是真视同谋反,恐怕我们刘家就玩了!”
“要不我们暗中派人来刺杀他,或是偷走那水晶琉璃杯?”刘少风问道。
“愚蠢!”刘辟说道:“此时负责镇南王别院安全的是我们,若是他有任何闪失,出事的都是我们!这个叶家的养生狗不知怎么竟然变得如此聪明!”
“那该怎么办?”刘少风问道。
“哼,过几天就是太后寿宴,我们倒是可以大作文章,只要镇南王失去爵位,到时候怎么拿捏都可以了!”刘辟恶狠狠地说道。
“对了,立即收集水晶琉璃杯,最好多收集几个,到时候满地琉璃杯,他却送一个做礼物,太后必然震怒,加上万家推波助澜,陛下一定能以此为借口削藩。”刘辟眼神一变说道。
“好,爹果然高明!”刘少风笑道。
“更高明的是,这事情不要我还可以不让我们去办,自然会有人去办!”刘辟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安国公的车马远去,危机解除,叶奇这才让人撤去了香案。
“世子爷,你果然好计谋,竟然寥寥几下,就化解了这个危机。”莫老和李谦此时对于叶奇都无比敬佩。
叶奇微微一笑道:“事情还没有完呢,恐怕他们正在想着如何对付我。”叶奇头也不抬,继续在宣纸上画着。
“不过我们如今有了琉璃水晶杯,到也勉强能算作寿礼了。”一旁的红莲说道。
叶奇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道:“李谦我记得后院还有一个堆放杂物房间?”
“是的,现在堆着一些破旧的铁鼎和一些冶炼工具吧。”
“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我记得这里最初不是一个道观么?”叶奇问道。
莫老详细解释道:“的确是道观,不过这道观乃是百年前应国公的家庙,这应国公迷恋炼丹成仙之法,耗尽家财在这里炼制丹药,最后被自己炼的丹药给毒死了,当年王爷买下这里改成别院,这些东西就堆放到了后院的杂物间了。”
“原来如此。”叶奇笑着说道,“李谦,你立即差人将杂物间清理,同时把那些还能用的丹鼎锅炉马上清理出来。”
“是!”李谦立即命人去办。
随后叶奇又吩咐道:“莫老立即派人去准备几车木炭,还有几百斤石英砂、纯碱、石灰石、长石等物。这些东西都按照五百斤的量准备,对了,还要准备一个大风箱!至于所需银两,我想安国公会很快送来!”
“遵命!”莫老说着立差了几个心腹手下立即去采办。sxbiquge/read/56/566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