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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来了,带着一摞厚厚的文件来了。</p>
张宣倒杯茶,招呼她坐下就惊讶问:“这么多要签字的?”</p>
李梅有点渴,接过茶大喝几口道:“这还只是第一批,后面还有好几批,国内拿块地,上上下下要跑的部门太多了。”</p>
张宣了然,也是无奈:“辛苦你了。要不后面我跟你一起跑吧,免得你来回奔波。”</p>
李梅拒绝了:“算了吧,你现在可是如日中天的大作家,还是干正事要紧。</p>
批文这东西只是个手脚活,勤快一点我还是能应付的。”</p>
话到这,李梅瞅着这张年轻过分的脸,感叹道:“说起来你不信,当时得志要我过来给你帮忙时,我是一千个不愿意的。。</p>
后面还是因为你是作家,我才答应下来。</p>
如今看着报纸上每天铺天盖地都是关于你的新闻,我觉得时来运转,替你这种大老板做事,好像也不委屈。”</p>
张宣乐呵呵直笑,摆摆手说:“我算什么大老板呀,别折煞我了。”</p>
李梅用一种肯定的口气道:“不必谦虚。把这块2.2万平米的地皮拿下来,这辈子你都不愁吃穿。”</p>
张宣一边签字,一边抬头看她眼,揶揄说:“对房地产的信心,你倒是比我还足。”</p>
李梅点头:“那是当然。这20年来我奔波在世界各地, 接触不同的人、接触不同的国度,说句不客气的, 对房地产自有不同的感悟。</p>
我们国家人口多, 经济高速发展, 城市化进程快,房子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成为刚需。改革房产肯定会成为国家层面的大政策, 而且是势在必行的大政策。”</p>
这女人有点眼光啊,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不愧是跑遍世界实战经验丰富的人。</p>
张宣玩笑问:“你留学不是学的土木工程吗, 什么时候对经济发展有这么高的造诣了?”</p>
李梅摇摇头:“这也并不是我的个人观点。国外很多学者、企业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他们非常眼红,只是国内政策抓得紧,他们虎视眈眈却没有任何办法分一杯羹。</p>
在这一层面, 倒是香江的一些人走在了前头。最近我一直在追踪关于沪市浦东新区的新闻报道,对这方面自然有心得。”</p>
说着,李梅话锋一转:“张老板, 如今国家政策全力倾向浦东新区, 我们要不要去那边弄块地?”</p>
四目相视,张宣几乎是秒懂她的意思:“你是说在香江开一家公司,以港资身份去拿地吗?”</p>
李梅说:“港资身份好用啊, 各个地方亲赖和信任港资。在国内同样一件事, 港资这身皮能省去90%的麻烦。”</p>
张宣瞬间心动了, 可下一秒又开始犯难:“哪来那么多钱?”</p>
李梅缓缓转着手中杯子,“不急,慢慢来, 到了下半年,我们手头应该就充裕了。”</p>
一口气签了20多份文件,张宣打算停笔时, 李梅不慌不忙从包里掏出一本“风声”,摆他跟前:</p>
“这是曹茉托我的事, 她现在可是你的忠实读者。”</p>
听到是新民晚报的主编曹茉,张宣很高兴,大笔一挥,把名签上。</p>
4月19号, 陶歌打电话来了。</p>
电话一接通, 陶歌就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p>
张宣连忙打断:“别说, 别说, 让我猜猜。”</p>
随后他就猜测问:“是不是30万册图书卖完了,又要加印?”</p>
陶歌责怪道:“我是来报喜的,你这样聪明,我一下就没成就感了。”</p>
张宣笑着解释:“这还真不是我聪明。</p>
前两天我特意去了趟羊城的新华书店,那排队购书的盛况啊,嚯!不瞒你讲,我虚荣心直接爆表!</p>
那售卖员都说存货不多了,你现在又跟我说好消息,我怎么可能猜测不到呢。”</p>
陶歌笑说:“那你猜猜,这次加印多少?”</p>
张宣想了想,给个数字:“上次是30万册,我猜这次还是30万册。”</p>
陶歌不说话了。</p>
张宣问:“怎么,这么小肚鸡肠?30万准不准?”</p>
“准!”</p>>
谷 陶歌透过窗户看看办公室外面,压低声音道:“昨晚人民文学内部召开了一次关于“白鹿原”送选茅盾文学奖的研讨会。</p>
洪总编一改之前的支持态度,否决了。”</p>
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张宣听得心里一揪,紧着问:</p>
“后面呢?是不是有人反对?”</p>
陶歌说:“有人反对是必然的,为此洪总编和人在会议室大吵了一架,气得摔了杯子。”</p>
张宣瞬间感动了,感动到无以复加!</p>
接着就是内疚涌上心头。</p>
自己何德何能啊,两盒茶叶也不至于让洪总编,不,应该也不至于让老洪如此做态。</p>
想起人家看完“潜伏”小说时的三连感叹,看来自己还是小瞧老洪了,这才是有大胸怀的人。</p>
张宣沉默着,心里暖暖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p>
电话那头的陶歌似乎洞悉了他此刻的心思,安慰道:</p>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不要妄自菲薄,不要想太多。</p>
目前你的首要任务,就是把“潜伏”收尾写好,务必做到尽善尽美,到时候洪总编还要靠它来挺直腰杆子呢。</p>
姐也指望它帮我出口气。”</p>
张宣一怔,下意识问:“是不是把你也牵连进去了?”</p>
只是问完后,他就知道自己问错了。</p>
这娘们都说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洪总编都被波及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这个牵线之人怎么可能置身事外?</p>
陶歌沉思一会儿,告诉他:“这事情复杂,一句两句也跟你说不清,以后见面再说。你现在只要做一件事,把“潜伏”写完。”</p>
“好!”张宣嘴巴张张,心头藏有好些话,最后却只说了一个“好”字。</p>
这话题沉重,陶歌点到为止,主动揭过说:“姐给你办了张安长俱乐部的会员卡,等你来京城了,姐带你去看看。”</p>
张宣诧异:“不是说安长俱乐部会员资质审核非常严吗?听说必须是企业家,还要身家达到6000万的企业家?”</p>
陶歌意味深长说:“审核严是真的,有规则也是真的,但人是活的,规则必须为人服务。”</p>
张宣眼皮跳跳,差点问出口:“你是大佬的女儿?”</p>
但他选择闭嘴了。有些东西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双方保持默契好,那样两人相处起来无束无拘,没那么多忌讳。</p>
挂完电话,张宣端坐在椅子上开始怔神。</p>
仰头望着梧桐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地求欢,想像一番温文尔雅的洪振波在会议室和人激烈争吵、脸红脖子粗地气到摔茶杯的画面,张宣的心有点乱。</p>
慌麻麻地乱,久久不能平静…</p>
心绪难愁,不知何时起,楼上的钢琴声又响起来了。</p>
钢琴的音色单纯而丰富,柔如这春日里的百花灿烂,盈盈亮亮,温暖平静。</p>
音如其人,文慧看起来舒服,手指下的琴音听起来和谐自然,好似大自然的宠儿。</p>
杂乱的心思慢慢静了,酝酿情绪的张宣仿佛进入了一种奇特的空寂状态,顿时文泉思涌,灵感像火山一样迸发出来。</p>
等得就是这一刻。</p>
摆好墨水瓶,拿起笔,铺开本子开始写…</p>
干他娘的,就算不为自己,为了老洪和陶歌,也得争好这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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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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