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马宅的东面,胡琏带着66团的主力和配属给自己的重迫击炮排,工兵连在急行军;西马宅已经打响,他不想进攻的三营因为火力和兵力的原因伤亡惨重!
“快!跟上!”
胡琏着急的呼喊着,他带着的部队携带的重机枪、弹药、迫击炮等等东西实在太多,行军速度根本没办法跟轻装前进的三营相比。
“报!”
“三营已经攻占西马宅,人员伤亡不大,请求下一步指示!”
通讯兵奔跑着靠近,胡琏惊讶的看着踹气的通讯兵,他实在是有点不敢相信啊!从枪声响起到现在,连半个小时都没有,就完了?啥时候鬼子这么好打了?
“敢死连和王营长一起对西马宅发起了突袭,……”
通讯兵详细述说着战斗的经过,胡琏不停的点头,原来是这样。
“让王营长原地等待,整理弹药,防止鬼子的反击,我带着66团马上赶到。”
胡琏沉吟着下达了命令,不是胡琏不想突袭了,而是枪声一响已经失去了突袭的意义,恐怕现在整个罗店的鬼子都已经严阵以待了!
西马宅外围,敢死连的弟兄留下了十多个弟兄守着阵地,其余的弟兄正在满山遍野的寻找他们丢失的弟兄,战死的要把尸体带回来,受伤的要抬回来准备送回后方治疗。
王仲彬留下敢死连在外面,不是嫉妒他们的战功,他是想奖赏这些亡命的弟兄,让他们打扫战场,鬼子身上应该有好东西。
香烟、饭盒、手雷这些常规的东西都是国军弟兄的最爱,更别说有的鬼子身上还有诸如手表、怀表、望远镜这种稀缺货,能搜刮到大洋和黄金的弟兄就更是幸运的存在。
“冯锷,给你的,鬼子的饭盒!”
李成林右手上拿着两个血淋淋的饭盒,左手上面拽着几根鬼子的武装带,武装带里面装的琳琅满目,一看他就捞了不少好东西。
“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要!”
冯锷看着血淋淋锷东西就感觉恶心,皱着眉头拒绝了。
“放心,鬼子的饭盒可是好东西,别看外面血淋淋的,里面干净着呢?拿一个?这可比我们的杂粮饼好多了!”
李成林笑着说道,
“不用了,你慢慢享受,我去那边休息一下,有情况记得叫我一下!”
冯锷指了指旁边的弹坑,他怕这个老兵看出自己的不适,疲惫的离开了!
“确实有点累,吃点东西,我也迷瞪一下去!”
李成林嘀咕着,拧开水壶,开始洗刷饭盒外面的血迹,然后打开吃的津津有味。
鬼子的野战饭盒是好东西,不仅有握饭团、饼干等主食,还有糖果、柿饼等各种零食。
敢死连的弟兄们弄到了野战饭盒的弟兄一个个蹲在战壕里面吃的津津有味,甚至于他们还会把一个饭盒分享给没有弄到饭盒的弟兄,当然,冯锷除外,他已经躲在旁边的弹坑里闭上了眼睛……
在高速行军中66团带着配属给自己的重迫击炮排在高速行军,国军的重迫击炮装备了这个时代威力非常大的150mm口径的迫击炮,这是属于嫡系中的精锐才会有的重火力了!
而西马宅的里面,清缴残余的王仲彬很快就把负隅顽抗的鬼子清扫了个干净,现在也在等待着新的命令,对于下一个目标周家宅,就在他们前方不足一公里的地方,枪炮声响了这么久,鬼子现在肯定是严阵以待,一个营的兵力,没有炮兵的配合,王仲彬现在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坍塌了半面墙的房子内,一堆木柴噼里啪啦燃烧着,里面乱七八糟的堆放着鬼子的铁水壶,弟兄们用这种方式在烧热水。
“呼、呼、呼......”
短暂的空隙,三营的弟兄们直接抱着枪,随便靠点什么就进入了梦乡,橘黄色的火苗照耀着他们不见肉色的脸庞,耸动的胸膛上面是双手紧抱的步枪。
又累又困的弟兄们身子蜷缩着睡得很香甜,日夜连续的奔跑和作战让他们的精神和身体已经吃不消,从进入淞沪战场开始,十一师始终处在作战和准备作战的路上。
“营长!”
当然有没睡的,这就是基层军官的责任,在时刻等待着军令的下达;坐在废墟边的排长看见王仲彬过来,站起来举起疲惫的双手敬礼。
“睡着了?”
王仲彬指了指旁边的火堆。
“弟兄们也是太累了,我现在就叫醒他们!”排长着急的解释着。
“不用,暂时没有命令,你也抓紧休息一下!”
王仲彬摆摆手,阻止了这个排长的动作。
“多谢长官!”
排长啪嗒敬礼,用这种方式对王仲彬表示感谢。
“走!我们去外面,等等传令兵!”
王仲彬声音带着无奈,背后的两个警卫员紧了紧背上的步枪,徒步跟上王仲彬的动作。
王仲彬是幸运的,从进入淞沪战场以来,还没有受伤,可是作为一直带着三营作战的他,当然清楚这些弟兄们已经快要到极限,现在已经成为了疲兵,如果不是繁重的作战任务,他现在就会命令部队紧急修整,哪怕是几个小时也好。
木柴哔哔剥剥燃烧的火堆旁,一个弟兄坐在地上,拆下肩膀上绑着的布条,布条已经是黏糊糊的了,一个弟兄正在小心的替他脱掉身上的军装。
“呀!”
受伤的弟兄咬着牙,忍受着难言的痛苦,血肉外翻的伤口已经露出来了,那是鬼子的刺刀留下的痕迹,如果不是这个弟兄身手好,或许就扎进了他的胸膛,而现在,外翻的伤口虽然深达数毫米,但是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班长,你真的不去伤兵营吗?干嘛受这个罪啊!”一个大小欧诺个举着烧的通红的木柴,皱着眉头问道。
“就是啊!班长,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这的多痛啊!”
旁边的弟兄嘴角直抽搐,想到用滚烫的木柴烫自己的血肉,就不禁的开始打颤。
“来吧!我忍的住!”
半坐在地上的伤兵把一块破布塞进自己的嘴巴,然后闭上了眼睛。
“弄不弄?”
举着木柴的弟兄有点犹豫,问着旁边的弟兄。
“班长自己要求的,弄!”
几个弟兄围了过来,两个人按住腿,两个人控制他的手臂,班长紧闭着眼睛,始终没有动弹!
“滋滋......”
烧的通红的木柴,朝着翻滚的伤口烫去,灼热的木柴和伤口接触发出滋滋的声音,青烟袅袅......sxbiquge/read/6/688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