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奉上这些东西就能平息一位大骑士的怒火,那实在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交易。
冈布茨板着脸强调:“记住了,我说的是全部,包括秘银十字剑术这种,所有骑士家族的珍藏,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不希望有任何错漏,否则我的怒火会从冰霜中重燃。”
冈布茨说着,自己都兴奋了起来,怒火从冰霜中重燃,多有气势。
安格列夫人带着残兵离开了。
会议厅,冈布茨又一次被围了起来。
“冈布茨,你真的成了大骑士?”维安惊叹着。
“你不是看见了么?”
冈布茨一挥手,一捧冰砂从维安脖子处涌进他的身体里,冻得他嗷嗷直叫。
格德尼制止了两兄弟的打闹,“传说命环骑士,可以为自己的亲属及后代种下生命之种,让他们直接成为骑士,这是真的吗?冈布茨,你能做到吗?”
冈布茨点了点头,
“父亲,是真的,命环骑士确实可以赐予亲属生命之种,我也确实能做到这点,现在就能。”
大骑士确实可以给别人赋予带有命环力量的生命之种,但有一点他没说,这种方法其实会损耗赋予者的命环之力,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恢复。x33
莉娜闻言,再也忍不住,挤开维安,“快快,我要成为冰雪骑士。”
维安叫道:“是霜冻骑士,不是冰雪骑士。”
冈布茨拒绝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啊?那要什么时候?我好想现在就成为冰霜骑士。”
“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们。”
“难道你也想让我给你激活生命种子?”
冈布茨奇怪地看着跟上来的安娜,
“你可不是我亲属,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上的关系。”
安娜哼的一声,似乎对成为骑士不屑一顾,“我是要成为巫师的人,骑士算得了什么。喂,你还去不去巫师之地?”
冈布茨点头,“为什么不去呢?骑士这条路我已经走到尽头了。”
“尽头?既然是尽头,你还跟那个**人索求那么多的呼吸法和剑术?”安娜疑惑地看着他,总觉得这家伙有秘密,但她偷偷观察了这么久,却始终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冈布茨当然不会跟安娜说练功房的事,信口胡诌。
“没听说过。”
安娜站在雪地上,伸手接住天空飘下的雪花:“这个冬天过后,船就会过来,错过这次,又要再等十年,人头你收集够了吗?”x33
“我不去湿骨森林。”冈布茨拿出一块黑中透着金色光泽,双面都烙印有神秘花纹的金属片,拇指长短大小,非常的精美,且具有一种特殊的神韵。
“巫金?”安娜惊呼一声,“你从哪里找到的?”
冈布茨摩挲着金属,触感十分细腻:“就在安格列的房间,我想他们这次兴师动众讨伐魔因堡,大概也有寻回这块巫金的想法。”
“安格列竟然有这种宝物,可恶,我杀他的时候怎么没找到。”安娜气哼哼的十分懊悔。
对于杀死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安娜一点内疚的情绪都没有,反而为没有找到宝物而懊悔不甘。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冈布茨对安娜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知道安娜可能是小时候经历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痛恨里奥家族,痛恨安格列。
不过这块巫金,安娜找不到十分正常,因为当时这东西就镶嵌在座椅的铁扶手里面,几乎辨别不出来,如果不是他刚好触碰到了,练功房有了记录,他也会错过。
通过古旧手札的记载,巫师之间流通的货币,是云铁、秘银、巫金,其中巫金价值最高,只要手持巫金,甚至不需要所谓的信物,也能加入任意一家巫师结社。
巫金高于绝大部分巫师结社发放的信物。
“你打算去哪家结社?”安娜硬邦邦问着。
“没想好,等到了巫师之地再说。”冈布茨收起巫金。
“你该不会以为巫师之地就真的是一块陆地吧?”安娜笑了起来。
“不是陆地?那是岛屿吗?”冈布茨皱着脸反问。
安娜哈哈大笑了起来:
“岛屿,怎么可能是岛屿。小家族的悲哀,就在于很多事情”
安娜笑着笑着,在冈布茨冰冷的眼神注视下,抿了下嘴唇,转而一本正经解答:
“巫师之地广袤无垠,一个小型巫师结社的势力范围,可能就有数个王国的领土加起来那么大。船每停靠一次,就表示这个地方会有一个巫师结社。所以我认为你需要尽早决定要加入哪个巫师结社,我们要上的船可没有回程票,错过就是错过了。”
冈布茨忽然想到一件关键的事情:
“没有回程票,那我以后该怎么回来?”
“这个我只知道那艘船十年来一次,不过船的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这种事,你去到巫师之地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去了巫师之地后,你还想回来?”
安娜不解。
“落叶归根,如果忘记了故乡,那我也会忘记了自己是谁吧。”
这样一句话脱口而出,冈布茨便愣在了原地,漫天飘雪下,孤独自冈布茨身上散发,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个刹那,三世的记忆混淆纠缠,已经无法再去区分谁是谁。
思念的情绪,前所未有的强烈。
冈布茨眼泪滴答滴答的掉了下来。那青涩的脸上,慢慢展露出了足以暖化冰雪的笑。
为什么要去区分呢?
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分成三份呢?
我是苏秋练。
我是范洛。
我现在是冈布茨。
这都是我自己啊。
“幼稚的年龄。”冈布茨抹掉眼角的泪水。
一转头,发现安娜呆呆盯着他看,顿时板起一张脸威胁道:“看什么看,你还想不想要人头了?”
安娜一怔,脸蛋涨的通红,盛怒吼道:“你这个骗子,败类,小偷你承诺过保证过不以任何理由抢走我的人头,你现在你又你这个骗子败类小偷,骗子骗子骗子。”
冈布茨掏了掏耳朵,“每天重复着这几句,能不能换点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