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那是什么。”陈缘用命令地口吻在和李暮说话。</p>
“这个……那个……”李暮不自然地搓搓手,他真的要说吗?!他本来以为,那些写在苏未笔记本上的字,早就可以被忘记了。</p>
“其实关于这件事情我早就问过你了,对吧。”陈缘轻轻笑了一声,“当时你不愿意和我说你看到了什么,我由着你。事到如今,你打算瞒着我吗?!”他故意让自己的语气里充满失望,大概这样就能让李暮产生一种愧疚感。</p>
“说来话长。”李暮撇了撇嘴。</p>
“那就慢慢说……”</p>
“行吧……我慢慢说。”于是李暮边说着边拿出手机,从文件备份里重新找出了两张图片,上面的内容和苏莅图片上的内容一模一样,就是从那本破旧笔记本上拍下来的内容。</p>
李暮把所有知道的东西从头到尾地给陈缘讲了一遍。一连串下来,李暮把陈缘的水喝了一整壶,他注意到陈缘的眉头越来越皱,缘哥时不时地摸摸额头,看起来一副沉思的样子。直到李暮把事情讲完,陈缘依旧保持着眉头紧锁手扶下巴的动作愣在座位上,久久没有吭声。他似乎……在想很多事情。</p>
“缘哥……”李暮用手在陈缘的眼前摆了摆,他的眼珠动了一下,总算是缓过神来。</p>
“这个笔记本的事情还有谁知道。”陈缘问。</p>
李暮半仰着头想了几秒,做出了回答:“还有徐秋阳。没有人了。”最后那四个字他说得非常笃定。</p>
“你做得不错!”陈缘郑重地点了点头,给李暮竖起了一个大拇指。</p>
“行行行……”李暮不好意思地把陈缘的大拇指拍掉,“别奶我别奶我,虽然我就是那么的机智。”接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p>
陈缘也一脸嫌弃地跟着他干笑了起来……</p>
地下室——</p>
段潇安的助手按照吴恺歌的吩咐,给苏莅换了一张新的床,并且把他从冰冷的地面上抬回了温暖的被窝里。苏莅晕得很死,别人抬动他的时候居然没有任何要被摇醒的预兆,整个人软趴趴的,令人随意摆布,要不是医生检查过,别人还真以为他死了。</p>
灯光微弱的走廊里,白羽的高跟鞋声音越来越近,这个声音听起来冰冷而尖锐,在这种昏暗的环境里更显得阴森,她的脚步逐渐地加快,逐渐地靠近前方有些慌张的警员。</p>
除了高跟鞋声外,白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倒像是恐怖片里经常出现的画面。那个警员加快了脚步,很明显,他害怕了起来。</p>
白羽看着这个慌慌张张却又强装镇定往前走的身影,只觉得可笑……看来在胆子大这方面,段潇安确实比他的助手出众很多啊!</p>
白羽一个伸手,骨感的手指拍住那个警员的肩膀,随之而来的是这个男人浑厚的尖叫。</p>
“我去……”白羽吭骂一声用手掌捂住自己的耳朵,免得耳膜有什么不适,“行了行了,彩虹的基地里没有鬼,只有车手!!”她无奈地喊到。</p>
警员最终看清了白羽的模样,终于不在尖叫了,不过这一吓真是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依旧在大口大口地呼气。</p>
白羽看着他这个样子,不屑地摇摇头,随后她打量了一下这个警员,发现他手上正提着一份饭。</p>
“你去送饭?!”白羽明知故问。</p>
“没错,现在到饭点了,我们长官让我们给嫌疑人提供好一点的伙食。”警员如实地回答了她。</p>
“行了,我去可以了。”说着白羽向警员伸出了手。</p>
“这……这不太好吧?!”警员迟疑了,他的手下意识地把装着饭的塑料袋握得更紧了,“没有长官的命令我不能这样做,这样是玩忽职守。”他努力让自己的话说得很笃定,但很明显这句话一点底气都没有。</p>
白羽叉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彩虹的队员,有单独审问苏莅的权利,你们长官跟你们说过这件是吧?!”接着她往身后指了指还有很长的昏暗走廊,“而且,你看啊,还有很长一段黑暗的路要走呢……”她特地放慢了语速,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氛围。</p>
前方的走廊只有昏黄的灯,照亮脚下的路,却照不出远方的路,所以每一步,眼前都是一片混沌,这种感觉让人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前方有什么不可预知的危险出现。</p>
警员看着不知道还要延伸多长的走廊,脸颊上开始冒冷汗……“不行,我不能这样,除非得到我们长官的指令。”警员拼命地摇头。</p>
“固执……”白羽念叨了一句,拨通了吴恺歌的电话。她还特地开了免提,好让这个警员听清楚她将要说的话。</p>
“我去给苏莅送个饭,可以吧?!”白羽问。</p>
“当然了,你想去就去啊……”吴恺歌随意地回答了一句。</p>
“可是有人拦着我,说是要经得段潇安的同意。”白羽瞥了一眼警员,说道。</p>
“告诉他,这个地盘上,吴恺歌最大。”吴恺歌带着笑意说。</p>
于是,白羽挂了电话,果断地结束了这个“申请权限”的通话。</p>
警员有些听呆了,白羽给了他一个眼神,像是在宣告着主权。然后从他半松着的手上接过了塑料袋,转身离去……她的身影很快在昏暗的走廊变得模糊,直到消失不见。</p>
警员还呆在原地,不过段潇安的确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在基地里,一般不是什么大事的问题都听吴恺歌的安排。”,那就……随她去吧。</p>
白羽来到房间,通过玻璃墙下开的小口把饭递了过去,苏莅还在床上躺着。白羽坐在玻璃墙正前方的椅子上,她在等待苏莅醒来。</p>
不过这一次,白羽不像吴恺歌那样等了大几个小时,仅仅十几分钟后,苏莅边呻吟边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感到后脑勺一阵接一阵地酸痛,手扶着脖子歪过头——他看到白羽那双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p>
苏莅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白羽,迟迟没有说话,也没有发疯一样地跳下床。</p>
“吃饭吧!”白羽先开口。</p>sxbiquge/read/58/585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