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痕?!”李暮紧盯了过去,山羊的毛都是杂乱的一团,李暮忍着恶臭盯了那团毛很久,还是没有看到任何啃噬的痕迹——没有牙齿的痕迹,只有一个一个凸起的血包。</p>
“哪里有咬痕啊……”李暮疑惑地说了一句,“我没看到啊?!”</p>
“你靠近点看。”陈缘瞥了一眼李暮,说道。</p>
“靠……靠近点?!”李暮嫌弃地往陈缘身上瞥了一眼,有嫌弃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他怕是遇到了一个假陈缘,突然有种这个世界太不可思议的感觉。</p>
这时陈缘举起了自己的手,往羊毛身上拨了一拨,对李暮抬了抬下巴:“看到没有,就是这里。”陈缘的表情很是认真,认真到李暮都狠狠地吓了一跳。</p>
可李暮还是迟疑了,愣了十几秒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把脸往羊尸体上凑。他刚刚还被溅了一身的血,大概是有了什么阴影。</p>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这尸体还没有腐烂,不会有虫子冲到你脸上,你能不能刚点!”陈缘大吼一声。李暮这才往下凑去。</p>
这凑近一盯,李暮果然是发现了非常奇怪的地方——那团杂乱打结的羊毛下,有两个黄豆粒大小的圆孔,还不停地有黑色的血迹从里面渗出来。这两个圆孔就在刚刚炸裂的血泡旁边,从圆孔里渗出来的血就是原来血包里的血。</p>
这就是陈缘所说的“咬痕”?!李暮不禁震惊了一下,看了陈缘一眼,他脸上居然有一种意味深长让李暮很难读懂的表情。</p>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李暮也没想到自己会主动地伸出手,翻开下一血泡旁边的绒毛,他下意识地把脸凑得更近了,大概是一直身处在一股浓浓的恶臭中,到头来李暮已经习惯了这种有些呛鼻子的味道。</p>
“卧槽?还有!”他惊得叫出了声来。只见李暮翻来的绒毛底下,也有两个黄豆粒大小的圆孔,里面的血似乎已经结块了,如果不是像陈缘那样拿着刀割开血泡,大概不会有黑色的血液流出来。</p>
以此类推,那么每一个血块旁边,都有这样的两个圆孔了!</p>
“咬,咬痕。”李暮默默地小声哼了一句,不是吧,在他所有的印象里,这种咬痕……不会是条蛇吧?!</p>
“这是不是条蛇。”李暮连忙转过头去问陈缘。</p>
陈缘摇了摇头,“不好说……”</p>
“不好说?!”李暮又震惊了一下,手不自然地放在一齐快速地搓动起来,“这有什么不好说的,除了蛇,还有什么东西有这种齿痕?”他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还是想不出任何和这个齿痕有关键的其他动物。</p>
“蜘蛛。”陈缘冷冷说出两个字,“而且看这个牙齿痕迹的大小,这蜘蛛大概是比人还大。”</p>
……李暮呆在原地好几秒,脑子里一直重复默念着陈缘刚刚所说的两个字,【蜘蛛,蜘蛛。蜘蛛?!】他突然眼睛瞪得老大,如果真的是蜘蛛,这黄豆粒大小的齿痕是要多庞大的蜘蛛才能留下。李暮不由觉得陈缘这个猜想有些可笑。</p>
留下齿痕的是条大蟒蛇,这才有几分说得过去。</p>
“不可能不可能,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大的蜘蛛,排除掉这个可能性。”李暮嘲笑一样的对着陈缘拜拜手,“是蛇是蛇,就是条大蛇罢了。”虽然,在森林里直面一条巨大的蟒蛇同样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总比遇到一只比人还庞大的蜘蛛好得多。</p>
毕竟大蟒蛇在森林里还算是很常见的,但遇见比人还庞大的蜘蛛却是一个绝对反现实的事情。撞见一只大蜘蛛,都能把人直接吓死了。</p>
“你看这些齿痕,都在血包旁边,这些血又是黑色的,八成是有毒,不管它是什么生物,它一定是利用牙齿把毒液注射到了山羊的身体里。”陈缘边比划边给李暮解释。</p>
“所以啊,蛇不就是那么猎食的吗?先把毒液注射到猎物的身体里,猎物死后再吃掉它。”李暮说。</p>
“带毒的蜘蛛也是这样猎食的。”陈缘补充道。</p>
“卧槽,你别在纠结在蜘蛛了行不行。”李暮边听着陈缘说边打着冷颤,他不敢去想象,更不想去想象,真有一一只比人还庞大的蜘蛛,把猎物咬在口中毒死,在一点点将猎物撕碎吞掉的场景。</p>
“但让我觉得奇怪的是……”陈缘悠悠说道,“这尸体的血还是温热的,怎么就被……抛弃掉了?!这个生物没急着吃掉它吗?!”</p>
“emmmmmmm……也许还没来得急吃,到口的猎物就被河水冲走了。”李暮思考了一下说道。</p>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说着陈缘咽了一下口水,指指山羊尸体血肉模糊的头部,“你看这里,怎么看都不像刚死的山羊。”</p>
李暮朝陈缘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那山羊的头部半蜷缩在身体的杂毛里,眼睛瞪着,里面空洞灰暗,眼角爆裂开来。脸上有很多细细的划痕,每条划痕上面都沾着凝固的血迹,有些划痕里还翻出了粉白色的肉来,皮肤似乎是被河水泡得发白。山羊的嘴巴微张着,牙齿还掉了几颗,仿佛死的时候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恐惧。</p>
【看起来,还真的不像刚刚死的……】李暮皱眉,突然觉得有些迷迷糊糊。“不……不对吧,不是刚死的,血液为什么会是温热的?”李暮回想起刚刚血包炸开,血液飞溅出来的样子,那种热乎乎的感觉沾到他的皮肤上,是多么的真实。</p>
“这就是非常奇怪的地方了。”陈缘说道。</p>
“等一下,我们不会……见鬼了吧。”李暮说着背后一凉。</p>
陈缘摇了摇头,沉默了好一阵……“我没有想到任何能让血液保持温度和不结块的方法,虽然说这钟情况在某些激素的调控下是可以做到的。难不成……注射进去的毒液有问题?!”</p>
李暮听得似懂非懂,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p>
“我觉得不太妙……”李暮结结巴巴地说道,“要不我们还是快重新装好水就快跑吧。”</p>
陈缘瞥了李暮一眼,“我也是这么想的。”说着慌忙把旁边的水壶收拾好【其实只是胡乱地塞进了背包。】,不管了,先溜再说……</p>sxbiquge/read/58/585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