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与张亦如听得似懂非懂,叶向天所讲三教的道理看似简单,其中却蕴有道心修行最为精妙之物。但绝非他们现下所能参悟的,凌冲生性洒脱,当下耸了耸肩,说道:“师兄所言,小弟的确极难参破,还是等日后修为高些,经历多些,再去思索罢。”自怀中掏出当日齐瑶儿所赠的那卷《太清秘授玄枢阳符经》来,双手递到叶向天面前,说道:“师兄可还记得当年灵江夺宝之时,曾有一位散修驾驭剑光,冲入癞仙金船之中?小弟在家疗伤之时,她曾来探望,这一卷《太清秘授重玄阳符经》便是她自癞仙金船之中得来,只是其上俱是以云文天篆书就,瞧不通透,便暂且在小弟之处保管,托我寻觅精通此道之人,破解其上内容,再转授于她。不知师兄可否为小弟瞧上一瞧?”
凌冲离家之时,嫌弃这本《太清秘授重玄阳符经》外在玉匣太过碍事,便弃之不用,只将经书带走。叶向天伸手接过经文,目光在《太清秘授重玄阳符经》九个大字之上一扫,眼中便是神光爆射,将经书慢慢翻阅,只瞧了几页,便即合上,依旧递还给凌冲。跟着闭目不语,似乎神游物外,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凌冲颇为奇怪,却又不敢多问。过的良久,叶向天方才启目说道:“这本《太清秘授重玄阳符经》乃是旷世至宝,师弟能将之到手,乃是难得的机缘。”凌冲笑道:“师兄误会了,这本经书乃是我那朋友得自癞仙金船之中,托我为她注解,暂寄在我处的,日后还要还与人家。”当日齐瑶儿虽有将经书送他之言,但凌冲却不打算据为己有,只等寻到精通云文天篆之人,注解完毕,便交还齐瑶儿。
叶向天摇头道:“这本经文落于你手,便是日后要交还别人。也要等到参研修习之后,与你亲身得到并无区别,因此才说是难得的机缘。”凌冲心头一动,问道:“师兄如此说,想来是知晓这本经文的跟脚了?”
叶向天点头道:“师弟的运道倒是极旺,这本经文出自太清门。这一门派乃是万载之前于此一方世界之中传承,门中弟子皆修炼符箓之术,号称一符之出,号令众神,执天地之权柄。门中最盛之时,传说有十万门徒,八百金丹,只是不知怎的,忽然风流云散,湮没无闻。太清门式微之后,方有如今正道七派次第崛起,绵延至今。”
“太清门符箓之术,天下无双。传闻乃是域外道祖所传,亦是玄门正宗,独辟蹊径,与本门剑术不同,精微奥妙之处,也不能尽言。玄门道法,共有气、剑、符、魂、器等,数大宗流。若论剑术,本门可称为玄门第一,但若论符法,则首推太清门。便是如今的正一龙虎道,所传符术亦极精妙,却还不能与太清门相提并论。”
“我说师弟你的机缘到了,并非单指这一本符经落在你手。而是另有其事。当初本门三代长老之中,有一位旷世奇才,精修剑术,将本门五大剑诀尽数修至脱劫境界,冠绝古今。只是这位祖师到了这等境界,却再也不能更进一步,莫说纯阳,便是待诏之境也摸不到头脑。他苦思数年,突发奇想,走遍天下,或偷或抢,无论玄魔两道,亦或佛门,只要有能正道纯阳的法门,必要夺了到手。”
“那位前辈花费百年时光,明学暗抢,或是与人交换法门,居然真的被他学到许多法诀。只是这些法诀大多得来不全,以此绝不能更上层楼。但这位祖师依仗所学颇杂,却得了个斗法无双的雅号,纵横天下千载,每战必胜。虽然最后依旧不成长生,化为一坯黄土,却也足堪夸耀。他仙去之后,门人将他所留法门逐一整理,其中便有机缘巧合得来的一门符术,便是出自太清门中。”
“这一门符术甚是残缺,但颇有借鉴之处,当时的掌教真人便花费百年时光,以此符术为根基,加以本门剑术神通,推演出一门符剑之术。以符作剑,以剑画符,只可惜虽是斗法犀利,但并无成就纯阳之望。因此也就不入本门五大剑诀之中。后人贪图这门符剑之术威力至大,也有修习者,但也仅作为辅助法门,并非主修的功法。师弟所得这本太清符经,正可与本门符剑之术互作参研,必可收有
奇效。
凌冲不意这本符经居然有如此大的来头,尤其太玄剑派还有祖师以此为基,创出一门符剑之术。平心而论,他对剑术的兴趣,远远大过了符术,若非齐瑶儿盛意拳拳,非要自己去寻精通云文天篆之辈,解读这本符经,早就将这本《太清秘授重玄阳符经》扔到了故纸堆中。
此刻听闻本门尚有一门符剑之术,可以符剑双修,符即是剑,剑即是符。既可学会一门剑法,又能不负齐瑶儿所托,立刻不胜欣喜,忽然想起那符经之上的云文天篆,眉头微皱,说道:“师兄,这本符经纯以云文书就,小弟不通此道,却是如之奈何?”
叶向天说道:“师弟不必担忧。当年那位祖师所得那一部太清残本,亦是以云文书就,他老人家为了破解这部残本,特意拜访天下道友,修习云文。那位祖师虽然仙去,却也将云文之道传承了下来。如今本门之中精通云文者,当数大师伯惟庸道人,那一门符剑之术的道典,却是在三师伯周其道人手中。这位三师伯亦是本门传功长老,师弟日后拜了座师,可自去寻三师伯讨要。”
凌冲听闻,喜不自胜,如今困扰他的问题皆能迎刃而解,却也令他更加期盼尽快前往太玄山门,拜师求意。叶向天瞧出他心思,微笑道:“师弟不必着忙,只等神木岛之事了结,为兄便尽快带你回转山门。”123xyq/read/0/5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