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戈壁之上。
一座规模庞大,覆盖面极广,周围都用特殊加厚混泥土打造,深入地底的军事基地屹立于此。
这里是暗堡。
华南地区,最为神秘的地方。
也是华南地区,哪都通快递有限公司的总部所在。
暗堡里面。
部门各异。
路线也是错综复杂。
关押犯人的监狱,逼问犯人的拷贝室,研究着特殊身体的研究所,还有着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的医院……
这些都是单独的区域。
到处都是封锁的铁门,四处都是巡逻的警卫。
这些警卫也不是凡人,他们都是哪都通快递公司的员工,他们都是拥有着超越寻常人力量的异人。
由于暗堡的特殊性。
整个暗堡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就是在这压抑的气氛之中,却有一人显得格外的不同。
研究所。
供人锻炼的体育场之中。
一个黑色长发,肌肤白芷,碧绿色双瞳的少女蹲在墙角,双手抱住双腿。
抬头仰望天花板,天花板之中有一块玻璃。
透过玻璃,她看到了窗外是世界。
夜空很美,月如弯轮悬挂于天际,繁星点缀于星空,增添了一丝美感。
只是这美丽,绚烂的夜空,少女望着,双目之中却没有半点的欣赏之意。
她的目光仰望星空,只透露了两个字。
迷茫。
她叫陈朵,是一名孤儿。
在外人眼中,同时也是一名极度危险的存在。
极度危险并不是陈朵的性格,极度危险是出至于她的本身。
因为幼年的经历。
陈朵的身体和寻常人变的极为的不一样。
陈朵的身体变的异常的可怕。
若是无专业的防化服完美包裹陈朵身体的情况下,她独自外出。
所到之处,花草会枯萎,鸟兽会死亡,就算是寻常的活人不与陈朵接触,只是站在她的面前,也根本无法活过一分钟。
这便是陈朵,被公司称之为;一个活着,自由行走的“毒气弹”的存在。
研究所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名身穿白大褂,带着眼镜,约莫三十来岁的青年走了进来。
徐彬走了进来,第一时间便观察起了体育馆周围,看着蹲在墙角,抱着双腿的陈朵,推了推眼镜随即走来。
“陈朵,这么晚了,你还不睡么?”徐彬走来蹲在陈朵面前,面带笑意道。
“睡不着。”抬头看着来人,陈朵随即低下了头去。
“怎么遇到心烦的事了?”徐彬推了推眼镜,疑惑询问。
“有些问题,我想不通。”陈朵碧绿色的双瞳之中满是迷茫。
“什么能够让你想不通,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给你指点一二,也不一定哦。”徐彬摸着下巴笑道。
“徐大哥,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陈朵一脸迷茫的看向了徐彬。
“这……”
听着陈朵的问题,徐彬面色一僵。
人为什么活着……
没有想到陈朵开口便是人生哲学。
“咳咳,人活着就活着呗,这有什么为什么的。”徐彬干咳两声,尴尬一笑道。
“陆铭轩给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人为什么活着。
书中的答案是每个人都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而活着。
金钱,地位,名声,家庭,朋友,亲人,孩子,父母。
他们为了各自的目标而活着。
我没有目标,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而活。”
想起书中的那句话,陈朵的面色更加迷茫了。
自从她有了意识而起。
她就一共待过两个地方。
一个是药仙会,一个是暗堡。
在药仙会之时。
她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认识外界的东西,更不需要寻找什么意义。
她只需要木讷的坐在那,如同一个机器人一般,等号命令,她完成首领的命令即可。
从药仙会到达暗堡。
她之前的生活方式变了。
到达暗堡之后。
没有了首领的命令。
很多东西需要她自己动手,自己思考。
她认识到了许多外界的东西。
也开始了拥有了自己的思维,自己的思考。
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内心越发的空洞,越发的迷茫。
她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而活着。
她只知道,她活着,单纯的活着罢了。
没有目标,没有目的。
她像是一个游荡于世间的股孤魂野鬼,无处可去,更无处落脚。
“咳咳,咳咳,关于你为什么活着这一点,你的廖叔不是答应过你么,他会想办法帮你解决体内毒素的,只要你体内毒素一去,你就会变成一个普通人的。”
“当你变成一个普通人之后,你就可以像着一个正常人一般活着了,到了那个时候,自然而言,你也可以像正常人一般,追求正常人的目标,追求正常人生活的意义。”徐彬安慰道。
“我真的可以变成普通人么?我变成普通人之后,真的就会有目标么?”
陈朵看向徐彬,三分带着不解,七分则是迷茫。
普通人,看似十分寻常的东西,对于陈朵而言,却也十分的遥远。
“当然了,你廖叔什么时候骗过你。”徐彬取下眼镜,低下头去。
用身上的布料擦拭着透亮的镜面。
不知是心虚,还是说愧疚,面对陈朵,这一刻他无法直视。
“明白了。”陈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徐彬带上眼镜,努力的做出一个笑容,随即起身离去。
走出大门,笑容消失,转身看向体育馆有些伤感。
虽说陈朵很可怜,但是现实也是残酷的。
以目前陈朵的情况,陈朵这辈子,她是注定离不开这里了。
陈朵就像一只断了翅膀的小鸟,这里注定是束缚住陈朵所在的牢笼。
“唉……陆铭轩那小鬼,还真是喜欢做多余的事情。”
徐彬摇头一声轻叹,回到了研究所的监控室之中。
“啊...嚏...”
一望无际的戈壁之上。
哪都通的货车行驶过路面。
货车之上,陆铭轩不断的打着喷嚏有些难受。
“是哪个家伙在背地里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