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轮椅还能打得这么不错,练得一定很辛苦。”桃醉说。</p>
他俩边讨论着这个年轻人边转身离开。</p>
等他们走了之后,那轮椅上的年轻人才回头看了看他们离开的方向。</p>
2</p>
这天,桃醉吃过晚饭,刚把店门打开,拎着扫帚打扫着卫生,就听见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p>
那扇厚重的大门被推开,桃醉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从门口射来的阳光。</p>
来人把门关上,他总算是看清楚了,原来是姚言。</p>
他身上穿着制服,手里还拎着一本小本本。</p>
那小本本桃醉很熟悉,是对周围的酒吧饭店的检查记录。</p>
桃醉低头继续扫地,嘴上说:“怎么,姚警官,今天换你来查岗?不过你可来早了,现在我还没开门呢。”</p>
“你啥时候开门我还不清楚么。”姚言笑了笑,把小本本在桌上放下,他在靠窗的沙发上舒服地坐了下来。</p>
“今天我一很熟的同事负责检查你的店,不过我跟他说我要来你这儿,顺便帮他检查了。”姚言敲了敲那本小本本,“所有项目我都给你过了。”</p>
“就算你直接检查,我也是能过的。”桃醉强调。</p>
“行行行,我这不是信任你吗。”</p>
“这是我作为一名合法商家的自觉以及配合你们的工作。”桃醉说。</p>
“哟,你啥时候学得这么官方了。”</p>
“最近。”</p>
桃醉扫完地,又把地板拖了一遍,等整个小酒吧焕然一新之后,他才拉过凳子在姚言的对面坐下。</p>
“今天你能喝吗?”</p>
“当然。”</p>
“那就把你那制服脱了先。这都已经下班了,还穿着吓人呢。”</p>
姚言耸耸肩,脱下了制服,不过里边的衬衫依旧看得出他的职业。</p>
桃醉上楼给他取了一件皮夹克。</p>
“穿这个多热啊。”姚言有些不情愿。</p>
“我开了空调,等会儿怕你冷。”</p>
“那行吧。”</p>
姚言披上桃醉的皮夹克,往沙发里靠了靠,两腿翘到了桌上。</p>
桃醉给他拎了之前开给他的威士忌过来,给杯子加了冰,放到他面前。</p>
“诶诶,注意点儿影响,我擦桌子很费劲的。”桃醉不悦地敲了敲姚言的皮鞋。</p>
“你这人要求真多。”</p>
“嘿,敢情不是你来擦桌子啊,我这左脚还瘸着,你知道我打扫卫生多困难吗我?”</p>
“得得得,我放下。”姚言把双脚从桌上拿下来,并排放下,乖巧得跟个幼儿园的孩子似的。</p>
他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晃了晃杯子,轻轻抿了一口。</p>
“对了,你吃过饭了没?”桃醉问。</p>
“在食堂随便对付了一点儿。不吃饭怎么喝酒嘛。”</p>
桃醉又和他在门口坐了一会儿,太阳差不多下山了,窗外暗了下来,桃醉出门把门口的灯打开。</p>
他站在门口看了看,今天似乎依旧是生意冷清。</p>
叹了口气,他抬头看看天上从云层后露出脸来的月亮,很大,很圆,就是清清冷冷,跟他的生意一模一样。</p>
桃醉转身,刚想回店里,可眼角的余光似乎是瞥到了背后有什么东西。</p>
他回头一看,见远远的,在街道的尽头,拐角的位置,停着一架轮椅,而轮椅上的年轻人,似乎有些熟悉。</p>
桃醉皱眉想了想,街角的路灯光很亮,那年轻人的脸照得很清楚。他想起来了,是前两天去球场打球的时候遇见过的那个不肯跟姚言搭话的年轻人。</p>
桃醉伸手抓了抓脸颊。</p>
他看着年轻人,年轻人也一样看着他。</p>
他们相互对视,桃醉感觉有些尴尬,他尝试着冲那年轻人摆摆手,算是打招呼。</p>
年轻人没有什么表示,他双手撑着轮椅,缓缓地朝桃醉行驶过来。</p>
“你好啊。”桃醉很职业地微笑着打招呼。</p>
“这是你的酒吧?”年轻人抬头看了看桃醉身边的招牌。</p>
桃醉点点头,不过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眼神里带着犹疑。</p>
“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成年?”</p>
桃醉的心思被看穿,略略尴尬,不过他用笑容掩饰。</p>
年轻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桃醉,“看吧,我今天十八岁。”</p>
桃醉看了一眼,这孩子的生日的确是今天,他的名字叫做陈立屹。</p>
“挺不错的名字。”桃醉把身份证还给他。</p>
桃醉后退一把伸手帮陈立屹将酒吧的大门推开。</p>
陈立屹推着轮椅转到门口。</p>
门后就是台阶,桃醉帮着他把轮椅推下了台阶。</p>
“咦,是你小子啊!”</p>
姚言正在给自己倒酒,他回头看见了陈立屹,马上惊喜地叫了一声。</p>
陈立屹扭头看他一眼,依旧冷冷淡淡地没有回答。</p>
“诶!诶!小子!”</p>
陈立屹推着轮椅往吧台移动,姚言在背后挥着手。</p>
“行了吧,人家都不乐意搭理你。”桃醉轻笑着。</p>
“不是,我怎么他了,凭什么不理我啊?我之前还算是帮过他不是?”</p>
桃醉慢慢地挪着脚步走进了吧台里。</p>
姚言拎着他的威士忌酒瓶和杯子,也跟了过来。</p>
陈立屹滑着轮椅来到吧台前,他的轮椅的位子不算高,他坐在轮椅上,吧台差一点就要到他的下巴了。</p>
“我帮你挪到椅子上来吧?”姚言在陈立屹旁边坐下,问他。</p>
陈立屹摇摇头,把轮椅往后退了退。</p>
“这样就行,我能够得着。”他说。</p>
桃醉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没有考虑到会有特殊的客人来店里,不过你也可以不坐吧台,你身后的小桌子就刚刚好。”</p>
“不用,我想试试在这种地方喝酒是什么感觉。”陈立屹说。</p>
桃醉不说话了,只是点了点头。</p>
姚言撑着脸颊,转头看着陈立屹,“小子,我觉得你篮球打得不错,想跟你交个朋友,怎么样,肯不肯赏脸?”</p>
桃醉笑着看着姚言跟人家孩子搭讪。</p>
陈立屹一脸淡然地摇摇头。</p>
“诶?为啥啊?想我也是篮坛中人......”</p>
“求你了,别跟我提篮球,行吗?”陈立屹突然仰起头看着姚言,轻声说道。</p>
姚言张着嘴,剩下的话说不出口了。</p>
半晌他才悻悻地合上嘴,转头端起酒杯喝酒。</p>sxbiquge/read/63/6366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