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若是有一点虚假,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大猪恶狠狠得对塞瑟氏族奴隶说:“我会把你绑起来,饿你三天,到了快饿死的时候,亲自拉屎喂你吃”</p>
大猪的两只滚圆的眼珠,恨不得瞪出来,眉毛倒立着,板着一张胖脸,看起来确实凶狠无比。</p>
那奴隶恶心得几乎要跪在地上,他扣着自己的喉咙:“大人,我说的全无半点虚假,我们离开时,塞瑟氏族确实乱的很,夫人和显贵老爷们甚至当街举起了高垒,互相对峙,谁也不肯服软”</p>
“好的,等会我们就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了”大猪伸出两个手指头,蹭着自己的砍刀刀刃:“要是假的,我就用这把刀先把你四肢的大筋挑断”</p>
经过一番考虑,巴西勒还是决定,先进攻塞瑟氏族,这样的机会来之不易,除了布鲁斯,其他人都赞成,以那些刚刚摆脱奴隶身份的士兵嚷得最凶,毕竟这是他们可以合法得到自己战利品的头一战。</p>
但隆巴尔以他长久以来养成的警惕心,提醒了巴西勒,这十多个塞瑟氏族的奴隶,很有可能是对方派出来迷惑巴西勒,让他们自投罗网的,如果塞瑟氏族真的有心投奔铄石酋长,这一战是个很好的机会。</p>
被隆巴尔这么一说,大猪似乎立刻认定这些人是塞瑟氏族派来迷惑他们的,于是就有了先前的一幕。</p>
巴西勒爬在一截树杈上,向远方眺望,橘子从昨天开始,已经潜入塞瑟氏族的领地了,按理说现在已经该回来了,他不禁有些担忧。</p>
而他手下的士兵们,在这短短的几天内,则在大猪的教导下,已经学习了如何用骰子赌博。</p>
这种情况下,也解决了这些士兵们焦躁的情绪,但以后还是得跟大猪说一下,让他收敛些,如果这些士兵染上赌瘾,自己可是要头疼很久的。</p>
如果让某些士兵输得太惨,可是会出大事的,毕竟巴西勒认识的人中,只有哈桑能个他赌得有来有回。</p>
就在新一盘赌局即将解盘的时候,橘子忽然出现在大猪身边,她把一条小鱼干仍到“大”上,撸起袖子兴冲冲道:“我押大”</p>
巴西勒蹭蹭得从树上趴下来,怒气冲冲得揪着耳朵把她拖走:“回来了不赶紧找我,还赌”</p>
橘子像一只受惊小兔子般,抬着眼睛看他:“也没啥可查的,那个年轻的酋长夫人把粮食金币搜刮一空,带着她的人早就跑了,只剩下塞瑟酋长的儿子,待在那里对着他父亲的遗体,唉声叹气,连口吃的都没了,然后我就回来了”</p>
“塞瑟酋长死了?”巴西勒眉头一皱,虽然心里早就对此有所准备,但还是稍微有些惊讶,毕竟被野猪獠牙刺穿了大腿的人,几乎是活不成了。</p>
来到塞瑟氏族领地的时候,已经接近天黑,期间翻过一片丘陵,两支河流,远远看到前方的聚集地一片狼藉,缭烟四起,大部分的屋子和帐篷都被烧毁,只剩下几间石屋还保存的完好,但也被烟熏火燎得无法入住。</p>
巴西勒骑着盘羊,走在队伍最前面,旁边是布鲁斯,他打着他哥哥的旗号,一支淬血箭,因为他宣称了大酋长,所以淬血箭周围还有一顶橡木冠冕。</p>
队伍前进到石墙外的时候,几个老者迎了出来,他们精神不佳,头发凌乱,但通过举止行为,一眼就能看出是塞瑟氏族的显贵。</p>
既然秉持中立的老酋长已死,就没必要在和塞瑟氏族敌对了。</p>
在塞瑟氏族的议事厅外,巴西勒见到了塞瑟氏族的继承人,他是一个年仅四十的中年人,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他一看到布鲁斯举着的冠冕淬血箭旗帜,眼睛流出一线暗淡的光芒。</p>
“这里没有遗留的价值了,你应该去找哈沃克,他就在那里,欢迎所有的朋友,你会在他的帮助下,继承你父亲的氏族,然后完成复仇”巴西勒有些沉重的说,毕竟人家刚死了爹。</p>
未来的塞瑟酋长点点头,脸色冰冷,抽动了自己的嘴角:“我早就劝过父亲,现在的密林地需要一个年轻的大酋长,来摆脱死气沉沉的局面,可他就是不听,现在倒好了”他不听得唉声叹气:“我当然回去找哈沃克,我要亲手把那个岩啸女人宰了”</p>
塞瑟氏族决定连夜牵走,当夜,氏族里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空地,空地里摆着一垛橡木火葬堆,这是为了火化老酋长而准备的。</p>
巴西勒环顾四周,现在的塞瑟氏族的总人口,甚至还没有巴西勒带的士兵人数多。</p>
在密林地中,总共拥有二百多名大大小小的氏族,大的像是奥克氏族,塔兰氏族,以及草刃氏族和铄石氏族等,都拥有几万的人口。</p>
说来惭愧,放眼整个密林地,人口最少的氏族,恐怕就数巴西勒的阿斯卡尼氏族,就算加入了二十个南方民夫,甚至不超过五十个人。</p>
而塞瑟氏族,属于人口中等的氏族,拥有两千左右的人口,大部分都被酋长夫人带回老家了,只剩下一堆老弱病残跟着他们的继承人。</p>
这样一个氏族,想要重新振作发展起来,需要在战争中掠夺大量的人口,而现在哈沃克的阵营已经废除了奴隶制,所以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
布鲁斯代表他的哥哥,和塞瑟氏族的继承人一起举起火把,点燃了火葬堆,老酋长就静静躺在那里,穿着最华丽的毛皮大衣,那是他年轻时,亲自猎到的山虎皮做成的。</p>
火焰吞噬了老酋长的身体,冷冰的寒风带起了一片草木灰烬,冲天的大火下,暖意渐渐充斥了巴西勒的身体,他仿佛回到了维克爵士死的那天夜里。</p>
那天也是这样的情景,维克爵士躺在橡木柴火堆上,巴西勒颤抖着点,燃了火葬堆。</p>
如果把巴西勒从未蒙面的亲生父亲算上,然后是老杰克,再到维克爵士,他已经失去了第三个父亲,也是最后一个父亲。</p>
从那之后,他的身上只剩下沉甸甸的责任和承诺。</p>sxbiquge/read/64/645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