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与泽笑的饶有兴致：“想知道什么，我来帮您分析分析”。</p>
卓航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p>
安与泽接着说：“好，卓警官……”</p>
卓航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自认为已经认识多时的朋友居然如此轻蔑，不屑与他说上一句话。</p>
站起身，安与泽一步走到卓航身前，又一次附在他耳边，阴冷而小声的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确定要承认，自己根本没有破案的能力？”</p>
卓航眸光一顿，沉默了。</p>
安与泽继续悄声说：“挑个时间吧，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p>
安与泽说完就没管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决然离去，她觉得很是厌烦，原本是看戏，眼看却要演戏了。</p>
…………</p>
警局里肖然仰头坐在办公桌旁，桌上的任命书让他不知所措。</p>
卓航辞职了。</p>
他被任命为一队的队长，这让他心里充满了忐忑，一队的队长本来是他的目标，此时成为了一种负担，没有了卓航，刑警队的生活好像少了点什么。</p>
“想什么呢？”，一个女警员没有敲门就推门而入，那是肖然的女友，周春晓。</p>
“怎么有空来？”肖然满眼柔情，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盒奶茶，拿出一个杯子，招呼她坐在桌子对面。</p>
泡好了一杯奶茶，递给她，“你喜欢的”。</p>
周春晓微笑着坐下，“听说卓航离职了，太突然了”。</p>
“是啊，这么多年争来争去的，都习惯了，走之前连面都没见”，肖然无奈的笑笑。</p>
女友体贴的握住肖然的放在桌上的手，“一队的队长也是你们多年的目标，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就把队长做好，也不辜负卓航的托付”。</p>
肖然顺势握住周春晓的手，眼里虽然惆怅未消，却努力微笑着，“嗯，也只能这样了”。</p>
周春晓是警局的档案管理员，管着档案室的大大小小事情，不算清闲，可也不像肖然和卓航这样刑侦一线的警员，忙碌而危险。</p>
她很满足，有肖然这样的男朋友爱她，只是不希望肖然每天出生入死，让她没有安全感。</p>
“卓航临走时的案子，现在结了吗？”周春晓也是一时好奇，而且现在是午间休息时间，应该足够听完，案子的始末。</p>
肖然有点吞吞吐吐，“晓晓，有时候，案子不方便说，但是卓航离职前已经做好了结案，我没怎么忙，他做的挺好”。</p>
周春晓是个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孩，“我明白，这样的大案子，有时候是机密，而且李少文的事情……满城风雨，这个案子……”</p>
两人沉默了片刻，周春晓继续说：“我懂，不说了，我就是来看看你”，说着，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很精致。</p>
“看看喜不喜欢”，上次见面的时候春晓就发现肖然的钱包已经很旧了，特意挑了一个新款送给他，就算一队队长的位子肖然做的忐忑，但也得偿所愿。</p>
肖然迫不及待的打开，这是他们正式交往，春晓第一次送他礼物，“喜欢喜欢！”</p>
肖然拿出旧钱包，马上就换了。</p>
“喜欢就好，我挑了很旧，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p>
肖然笑笑，“你送的，已经是最好的，我都喜欢”。</p>
春晓意会的看着他，“那我先去工作了，别太累”，她站起来，笑了笑，离开了办公室。</p>
肖然走到门口，目送春晓离开，她总是这么愿意理解，愿意包容，肖然叹了口气，神情恢复到凝重。</p>
肖然总觉得，卓航的离开，跟他的结案线索有扯不开的联系，这哪里像是卓航的作风，倒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或是什么威胁，让他不得不这么做。</p>
卓航快递回来的案卷是给他的，他第一个知道了这个世界竟然存在着如此丧心病狂的欲望，金钱与死亡交织在一起。</p>
案卷上写着，由成新组织的CZ集团，从事各类违反生意，其中最大的两项就是器官贩卖和毒品生意，此外还有枪支买卖，人口买卖等，最为隐秘，也是最为黑暗的，当属杀戮买卖。</p>
杀戮买卖并不是单纯的买凶杀人，而是虐杀，或者“表演杀人”。买家可以指定被杀的人这样一来价钱会翻倍，虐杀指定比如枪杀、刀杀等，或者还有其他要求，卖家将会在杀人时为买家进行直播，以满足买家的要求。</p>
不指定被杀对象，就是单纯的观看虐杀，同样可以指定如何杀害，提出其他要求，这样，比指定被杀对象要便宜一些。</p>
他们的表演集中在那间殡仪馆和旧的修理厂，只有他们的“老客户”才有权利进行这样的杀戮买卖，会员制，不认识的人无法进行买卖，想要成为会员，要通过老客户的担保推荐。</p>
李少文就是掉入了他们的杀戮买卖，买家选择了毒杀，注射毒物，让他的器官衰竭，短短几天直至最终死亡，殡仪馆的门房老头是他们的中间联系人，生意的联系，被杀人的选择，都掌握在他手里。</p>
“咚咚咚！”有力而不失礼仪的敲门声传来。</p>
赵升走进来，“肖队，林涵宇的供词整理好了”。</p>
“先坐”，肖然倒了一杯水给赵升，“卓航交代了，你暂时就跟着我，等他回来了，你再继续跟他”，这话，前半句是卓航交代的，后半句，是肖然自己加的。</p>
卓航的辞呈局长没有批，只是批了一个长假给他，具体的多长时间，肖然并不知道，这也算是警局的秘密了，局长怎么会让培养了多年的刑警队长无故辞职。</p>
“嗯，我能想到，以后我还是会一如既往”，赵升说。</p>
肖然不忍心再说下去，还是聊聊案子，“林涵宇这边，有什么突破？”</p>
“跟预想的差不了多少，林涵宇在成新死后接手了CZ的生意，为了掩人耳目解散了毒品生意、枪支买卖等树大招风的生意，带着会员客户的资料继续做着杀戮买卖，还有器官贩卖”赵升说。</p>
肖然点点头，看来可以结案了，线索也都能对上，“这伙人，把人的生死当做买卖的筹码，越是贪，就越是深陷杀戮买卖”。</p>
“那些买家，才是罪魁祸首，买着买着好像就上了瘾，一旦有新的被杀对象，他们就争相竞价，好像吸毒一样贪婪”，赵升眼里都是憎恶。</p>
案子结束的看似平淡如水，所有的线索，所有的证据，都是肖然仔仔细细对查过的，可有一样，李少文这个贪功冒进的小警员，怎么会在遗言里答应移植，肖然想，谁知道呢，也许人之将死，只想留点善良在人间吧。</p>sxbiquge/read/65/6536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