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后,周文出院,林海峰亲自来医院接他去做笔录。林海峰一直认为,出了这样的事他难辞其咎。</p>
“林局长。”周文一走出医院就看到林海峰在医院门口,有些惊讶。</p>
林海峰笑着和周文握了一下手,“我联系过医生,医生说你今天早上会出院,我就过来接你去做笔录。”</p>
周文笑道,“林局长还怕我不去做笔录吗?”</p>
林海峰也爽朗地笑了,“在南都市出了这样的事我难辞其咎,来接你也是应该的。”</p>
周文忙说不关林海峰的事云云。</p>
“你出事后本来是想联系你父亲的,但是不管怎么样都联系不到你父亲。”两人上了车,林海峰突然说道。</p>
“我爸前阵子失踪了。”他从小跟老爹长大,老爹突然离开了,周文有些失落,这也是他不畏艰险一直遵循老爹说的不断探查宋雅丽的事的原因。</p>
也许哪一天,就能再见到老爹了。</p>
林海峰有些惊讶,“为什么没有报警?”</p>
“报过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老爹刚消失两天,周文就报了警,不过到现在都没有消息。</p>
林海峰严肃起来,挺直了腰,“你放心,回去我一定尽力帮你追查。”</p>
“谢谢。”周文道了声谢,两人陷入了沉默。</p>
到了警察局,周文很快做完笔录,林海峰再次询问起周文父亲,周文也都有问必答。</p>
“你是个入殓师?”林海峰游戏吃惊,毕竟他拿到的周文资料上写着周文只是个高中生,没想到还是个入殓师。</p>
“是啊,还希望林局帮我保密,毕竟这个职业说出去别人可能会不理解或者不能接受。”周文隐藏入殓师的身份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p>
一开始是模仿自己的老爹,现在他明白了。隐藏身份,才更方便接触死者身边的人,不容易被怀疑。</p>
林海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p>
“那你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林海峰问道。</p>
周文哑然失笑,此时此刻坐在这里,林海峰这么问周文还以为是自己犯罪了。</p>
“我初中开始,我爸就慢慢教我给尸体化妆殓容,慢慢也就会了。”周文回到。</p>
林海峰有些疑惑,哪有父亲会在孩子初中的时候就教给孩子这东西的。</p>
“你父亲是什么职业?”林海峰沉吟了一下问。</p>
“一个道士。”周文觉得有点羞耻,在警察局说出道士这两字,莫名就很奇怪。</p>
林海峰也笑了,两人互相交换了电话。</p>
“我尽力帮你追查,有消息我第一时间联系你。”林海峰正色道,寻找失踪人口也属于警察的职责范围。</p>
周文点点头,“谢谢林局。”</p>
“不介意的话就叫我林叔吧”林海峰微笑道,这小子挺对他的胃口,坚强独立,不卑不亢。</p>
“林叔。”周文换了称呼,两人相视而笑,林海峰拍了拍周文的肩膀。</p>
“林叔,我有件事要拜托你。”周文想起他去凤阳县是要找何斌的,与其像只无头苍蝇乱窜,还不如直接问林海峰。</p>
“什么事?”林海峰问道。</p>
“我父亲走之前提到一个朋友和一个地址,我觉得可能跟他的失踪有关,去了他家才知道他已经搬家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他老家在哪里?”周文觉得他现在各种借口,张口就来。</p>
林海峰点点头,打开电脑,寻找着南都市叫何斌的人的户籍信息。</p>
“你知道大概范围吗?”林海峰问道,搜索结果南都市有200多个叫何斌的,没有大致范围很难找。</p>
“有,有,他老家大致是在凤阳县。”周文忙答道。</p>
林海峰筛选着,过了一会终于找到了。</p>
“根据你提供的信息,老家在凤阳县的只有一个何斌,在凤阳县长治镇小祠村,没有具体的地址,很多乡下都没有具体地址的。”林海峰说道。</p>
周文连忙道谢,林海峰带着周文去开周文的车。那日周文被送去医院,他的车也就被拉到警察局来了。</p>
周文和林海峰道别,开着车再次开往凤阳县。死过一次,周文的心境变了许多。</p>
这一次很顺利,可以再碰上什么事,一路跟着导航到了林海峰说的地址。</p>
下了车,周文的第一感觉就是落后。路边杂草丛生,随处可见的垃圾。突突突冒着黑烟的拖拉机颠簸地开着,扬起一阵尘土。</p>
“大爷,你知道村里有姓何的吗?”路边有个大爷啪嗒啪嗒抽着烟,摆着一副茶具乘着夕阳,好不惬意。</p>
“煞?”大爷嗓门很大,“姓鹤的?”</p>
“姓何,大爷。”周文有些无奈。</p>
“酒素姓鹤的”大爷很固执,抄着口音,“姓鹤的在界里又好鸡架,里说的素喇一架?”</p>
周文好不容易才听懂了大爷的意思,“大爷,那一家的叫何斌。”</p>
“里顺姐界条路一直走,右拐往下走,有一架诊所就是他开的。”大爷指了一下方向。</p>
何斌还是一个医生?</p>
“谢谢。”周文道了声谢,顺着大爷指的方向走去。</p>
不过,要用什么借口接近何斌?周文走在路上想着。</p>
周文看到了一间诊所,里面有几个老人小孩,何斌坐在那里给他们开药。</p>
听到有人进来,何斌抬起了头,“有什么事吗?”</p>
“你先忙。”周文示意何斌先给诊所里的人开药,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p>
何斌点了点头,继续给诊所里的人看病。</p>
周文坐在凳子上观察着何斌,苦想着要用什么借口。只是自己与何斌素不相识,也毫无联系,贸然接近实在是没什么借口可用。</p>
过了半个小时,诊所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周文和何斌两个人。</p>
周文走过去在何斌面前坐下,“你是外乡人吧?我来这里一个多月了,乡里不大就那些人。”</p>
周文点了点头,何斌有些惊讶,来他这里看病的基本都是乡里的人。</p>
“有什么事吗?”何斌再次问道。</p>sxbiquge/read/41/414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