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洁白的房间，四周空空『荡』『荡』。</p>
原辰飞坐在房间里，手里拿着一个球。</p>
他将球抛在墙上，球又反弹回来，稳稳接住，再抛。</p>
就这样，原辰飞无聊的玩着抛球游戏。</p>
门咿呀一声开了。</p>
夕颜从门外走进来“你还好吗？”</p>
原辰飞抓住球“有些无聊……关于这里我什么都不了解。”</p>
“这是正常的。”夕颜在他的身边坐下“每个光灵造人在诞生之初，都会有些不适。他们没有记忆，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陌生。但没关系，你会很快适应这一切的。”</p>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中总会闪过一些画面。”原辰飞指指自己的大脑“就好像有什么记忆在我的脑子里。”</p>
夕颜抓着他的手微笑“为了增强你的大脑功能，我们给你输入了一些记忆。那是一些虚拟记忆，它会让你的大脑不会因为空虚而陷入退化，并有助于你提升自己的思维能力。”</p>
“那为什么不尝试给我植入一些真实记忆？比如关于光灵界的历史？”</p>
夕颜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楞了楞，才回答“自我发现比记忆灌输更有价值。”</p>
“自我发现比记忆灌输更有价值……”原辰飞喃喃重复了一遍“我感觉你说的好有道理，好像我也是这么认为的。”</p>
夕颜笑着拍拍他“好了，准备用餐吧。”</p>
“我能出去吃吗？”原辰飞问。</p>
夕颜犹豫了一下。</p>
然后她点点头，同意了。</p>
半个小时后。</p>
光灵界餐厅。</p>
原辰飞坐在餐厅里，看着眼前的食物。</p>
那是一盆闪烁微光的草本植物，看起来很漂亮。</p>
但偏偏原辰飞就是对此没有胃口。</p>
他说“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食物。”</p>
夕颜道“这是光灵族最爱的食物，光子草果。不过你是造人，不喜欢也不奇怪。试试吧，多吃些，你会喜欢的。”</p>
她说着拈起一颗草果送到原辰飞嘴边。</p>
原辰飞看着草果，突然道“你们为什么要造人？”</p>
“为了探索宇宙与生命的奥秘，追寻那无尽的未知。”夕颜回答。</p>
“无尽的未知？难道连神也不能无所不知吗？”原辰飞问。</p>
神？</p>
夕颜楞了楞，然后她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p>
原辰飞摇头“我不知道，你们没有教过我关于神的知识，但我好像就是有。我是说，我的脑海立会闪烁一些画面，里面，好像就有神的存在。很古怪的感觉，非常……恶趣味，是的，就是这个词，非常恶趣味的神。”</p>
夕颜的脸微微一沉“那些都是虚拟的记忆。”</p>
“你是说神不存在？”</p>
夕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神不存在这话。</p>
她不能这么说！</p>
于是原辰飞就这么看着她。</p>
彼此对望。</p>
更多的画面开始涌入原辰飞的脑海。</p>
他缓缓道“神，是存在的，对吗？”</p>
夕颜依然不说话。</p>
原辰飞继续道“那不是虚拟的记忆，对吗？”</p>
夕颜开始颤抖。</p>
她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执着？为什么？”</p>
原辰飞的目光越发冷峻“你在撒谎，你在欺骗我……你到底是谁？”</p>
“重塑！第七方案！”夕颜已无法抑止的大喊起来。</p>
时空变幻，原辰飞已再次出现在异界之门旁，茫茫雾气里。</p>
夕颜再次向他走来。</p>
这次她没再说话，而是直接依偎在他的怀抱里。</p>
“你终于回来了。”眼中饱含泪水的她说。</p>
“你是……”</p>
“我是你的妻子啊，你不记得了吗？”夕颜仰头望向原辰飞。</p>
画面在这一刻定格。</p>
——————————————</p>
合上书本，不再看那两人相逢的画面。</p>
飞流士叹了口气“一天时间，两次重塑，事情越来越麻烦了。”</p>
“我们还能支撑多久？”一个声音问。</p>
“我不知道。这个人类太难缠了，他总是能够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问题。”</p>
“我们的准备还不够，我们不够了解他们，无法创造更真的虚拟实境。”</p>
“我们需要更多关于人类的信息！”</p>
“需要更多！”</p>
“需要更多！”</p>
所有声音一起回『荡』着。</p>
飞流士摇头“我正在吸收，但是时间不够。远远不够！”</p>
他看向塔楼外。</p>
那些在异界之门中游『荡』的职业者已经停止了游『荡』。</p>
他们坐在地上，眼神中的『迷』茫一点点消失。</p>
知识正在被遗忘，影响也在渐渐去除。</p>
就在这时，坐在地上的初六忽然睁眼。</p>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竟然发出“荷荷”的粗吼，脑门上青筋暴起。</p>
与此同时，岳霜身上也现出一片奇异光辉。</p>
智慧之光。</p>
“不好！”飞流士『色』变。</p>
这个一直都安之若素稳如泰山的老头在这刻终于紧张起来“有人类在觉醒。”</p>
“觉醒？”</p>
“为什么会是现在？”</p>
飞流士急道“那个哑巴，他和那个原辰飞形成了心灵连接。还有智慧之光，正在帮助他提升这一切。”</p>
“这样不行！如果他彻底苏醒，会导致原辰飞也提前苏醒，甚至帮他分担篡改的力量！”</p>
“必须解决他！”</p>
“必须解决所有人！否则等他们苏醒，很可能形成更大的连接，带来更多的麻烦！”</p>
“杀死他们！”</p>
“杀死他们！”</p>
“只能如此了。”</p>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你们确定要这么做吗？”</p>
是密斯特拉。</p>
飞流士对着空处施礼“见过神使！您对我们的做法，有何异议吗？”</p>
密斯特拉淡淡道“不，这是你们的权利，你们有权这么做。我只是奉知识之神的委托，给你们一个提示。”</p>
“吾神在上！”所有全知族同时发声。</p>
飞流士颤抖道“吾神有何指示？”</p>
“他希望你们知道，如果你们现在收手，那么你们只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但如果你们真决定要杀死那些职业者……尤其是那个哑巴，那就等于把那个对你们有威胁的人类『逼』上绝路。到时你们将再没有回头的余地……”</p>
飞流士摇头“伟大的神使，您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正在形成连接，放过他们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隐患。”</p>
“及时止损，这就是你们的神给你们的建议。”</p>
“已经晚了。”飞流士『色』变“现在退让，就意味着放弃人族。我们不能失去人族的知识，失去人族会造成全知族存在死『穴』。而且他们在探索真理方面有着巨大的潜力，他们在知识的运用是所有异族中最顶尖的！”</p>
“是的，不能放弃！”</p>
“妥协意味着死『穴』的存在！”</p>
“妥协意味着无法补全！”</p>
“妥协意味着未来的失败！”</p>
所有全知族一起呼喊。</p>
“你们真的相信，杀了那个哑巴，你们就能拖延原辰飞足够长的时间？”密斯特拉问。</p>
“总要试一试的！”</p>
密斯特拉轻轻叹了口气“贪婪，真是毁灭一切的根源！”</p>
“这也是全知族能到现在依然安稳的原因。”飞流士竟然有胆反对密斯特拉的说话“只有不断的充实与补救，才能保护我们！”</p>
密斯特拉也没有介意，只是嘿嘿笑了起来“只剩十几个全知族，你们竟然还有脸认为自己很安稳？看似无敌无忧的背后，你们却已接近了灭族的风险啊！我真为海威感到惋惜。也许这一次，他就会失去一整个供奉他的仆族。”</p>
“无所谓。”另一个声音响起“走你们想走的路吧，无论怎样的结果，吾都能接受！”</p>
“是！吾神！”十二个声音同时回应。</p>
密斯特拉等没再说话。</p>
飞流士转望窗外，目光坚定。</p>
他翻开一页书，在上面轻轻划了一下。</p>
他说“知识的破坏！”</p>
轰！</p>
古堡外那无数的职业者，同时脑际一震，一些职业者的脑袋炸开，当场死亡。</p>
还有一些职业者没有死，只是在那强力冲击下，却当场变成白痴。</p>
岳霜，刘璃，两个女孩的脑袋同时炸裂。</p>
初六和李战军则口鼻溢血的倒下。</p>
他们的身体在抽搐，双目泛白，眼神已失去焦点。</p>
飞流士再翻一页“全知之奴，去吧，把剩下的也都杀死！”</p>
古堡之中，一队全知之奴已然走出。</p>
一名全知之奴来到初六的身边，高举长剑。</p>
戳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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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夕颜，感受着她的柔情，原辰飞却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p>
那是一种非常奇特的陌生感。</p>
就好像眼前的这个存在与自己极为陌生。</p>
她真的是自己所爱的那个存在吗？</p>
为什么自己内心无法升起对她的情愫？</p>
当自己看着她时，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甚至……一块肉，一个腐尸，一块顽石，一滴水。</p>
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p>
反而是脑海中那些波动的画面总让他时不时的泛起涟漪。</p>
突然间，一个画面闯入他的脑海。</p>
那是一个光灵族。</p>
熟悉的光灵族，一样的碧绿刺青，却让他升起温暖的感觉。</p>
她是谁？</p>
原辰飞努力回想着。</p>
夕颜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你怎么了？”</p>
“我在想一个光灵……感觉，对她很亲切。”</p>
夕颜的脸『色』微变“你背叛了我？”</p>
原辰飞摇头“我不知道，但或许是……真奇怪我为什么要承认。很抱歉我对你好像没什么感觉。”</p>
夕颜气得全身发抖。</p>
她站起来走到一角，不理原辰飞。</p>
看着她的背影，原辰飞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半点愧疚之感。</p>
他就这么静静坐着。</p>
良久，他的眼睛突然一亮。</p>
他说“她叫花雨……”</p>
“不！”夕颜愤怒的嘶喊再度响起“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想起她！”</p>
“因为她是真的，而你不是。”原辰飞回答</p>
然后他一笑“你现在可以重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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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流士简直要疯了。</p>
因为三天时间，对原辰飞的记忆就已经重塑了九次。</p>
这九次里，他们先后动用了诸多手段。</p>
除了穿越者，人造人等假象外，原辰飞还经历了末日崩塌，车祸失忆，深空失忆等诸多虚拟实境。</p>
但是每一次，不过半天时间，原辰飞就会发现问题，并快速恢复记忆。</p>
最要命的是，随着一次次记忆恢复，原辰飞对修改记忆的抵抗能力也越来越强。</p>
当虚拟环境进行到第十次时，已经完全对他无效了。</p>
只是一个愣神，原辰飞就醒了过来。</p>
还没等到夕颜走过来，原辰飞就打了个响指“好了，这无聊的游戏已经耽误了我三天时间，现在可以终止了。”</p>
随着这个响指，『迷』雾消失。</p>
原辰飞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到处都散播着光的土地上。</p>
天空中充满光线，大地上充满光线，就连附近的植物，生物，都在散发着光线。</p>
一个光灵族就站在他的对面。</p>
尚未等他说话，原辰飞已笑道“我猜，这里是光灵界……真正的光灵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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