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人开始炼蛊成仙 第455章 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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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决定要以医者的身份闯出名头,那么在这个时代最快打响名号的方式无非就只有一种——为贵人治病。

上一代扁鹊的成名轨迹,也是因为先后治好了赵简子的“五日不醒之症”和虢太子的“尸厥症”,前者使他得到了蓬鹊山田四万亩的食邑,后者更是让他得到了虢太子的弃国追随。

还有三见蔡桓公的逸事更为他的医术增添了许多传奇色彩。

有这些事迹打底,扁鹊的名头才得以很快传遍天下。

对了,扁鹊这个名号其实并不是特指某一个人, 而是自古以来对神医的美称,有些类似于墨家的钜子。

只不过比起钜子这个只需要得到墨家内部承认就可以继承的名号,医家的传人想要被称为扁鹊,难度要更大一些。

毕竟神医这东西不是你说是他就是的,要让大家信服,必须得有足够能说服人的事迹才行。

因此, 距离上一代扁鹊的死亡已经有半个多世纪过去了, 医家还是没能出现一位新的扁鹊。当代医家的首领念端虽然医术非凡, 但也还不能算是一位被世人公认的神医。

她距离扁鹊之名,尚有一段距离,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名气不够。

“或许这也跟念端不喜欢走上层路线有点关系?”

蚩曜揣测道,毕竟在如今江湖上的确没有多少有关于念端医术如何高超的传闻。作为一名普通医者,低调务实、不攀附权贵或许是种美德,但作为一名学派领袖,这样做未免显得有些不太称职。

毕竟医家若能得到上层权贵的大力支持的推广,从而大兴于世,岂不比她亲力亲为拯救的人要多得多?

“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既然医术的巅峰神座正处于空窗期,那么就是我的机会。谁说只有医家之人才可以被尊为扁鹊?”

唳!

就在这时,一只信鹰“嗖”地穿过云层,朝着蚩曜俯冲而来。

他抬手稳稳接住, 从鹰脚取下一只竹管, 打开后,绢帛之上只有四個字:“魏王病重。”

“东风至矣!哈哈哈哈——”

蚩曜朗声长笑, 拂袖从缥缈峰顶一跃而下,行至水畔, 早有灵龟在岸边匍匐等候。

浩渺烟波之中,蚩曜御龟渡水,恍若真仙。

……

……

第二次来到大梁,蚩曜已经算是轻车熟路了。

排队交过钱之后,他左右看看,抬脚就走向了距离城门不远处张贴榜文的地方。

那里此时正聚集着不少人。

这个时代因为识字率低的缘故,就算官府张贴了榜文,大多数人也看不懂,因此会安排专门的人负责念诵解读,以确保其中信息能正确的告知和传播。

这个时候,拥挤的人群中央刚好有声音传来:“……若有能医大王之疾者,将不吝以千金、食邑、高爵厚赏之!”

‘就是这个!’

蚩曜举步向前,摩肩接踵的人群在他面前纷纷不由自主地避让开来,形成了一条窄窄的通道。

他走到宣榜官吏的身前,朗声道:“我要揭榜!”

“你……”

原本看着蚩曜那张年轻的脸,官吏心底是不愿意相信的,毕竟医者这个行当在普通人眼里, 自然是鹤发童颜、白须白眉之人才足够可信。

不过看着蚩曜身后那条久久无法闭合的通道, 他还是按下了心中的怀疑,不管此人医术如何, 至少手头上恐怕是有些真本事的,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万一可行的话,自己也能沾个光不是?

这就是蚩曜特意显露一手的原因,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早就已经过了依靠打脸这些小人物寻求快感的阶段,与其扮猪吃虎横生波折,不如一开始就大大方方显出些本事,让宵小之辈不敢生鬼蜮之心。

“请问您是?”

念榜的官吏询问道。>

“吾乃蚩家学派首领,蚩曜。闻魏王有疾,特来诊治。”

蚩曜大声说道,在他的刻意传播下,城门口附近大片区域的人都听到了“蚩家”、“蚩曜”这样的名字。

“竟是一派之主亲临?”

那官吏的神色顿时变得更加恭谨,腰也不自觉地弯了下去,虽然以他的见识并没有听说过什么蚩家学派,但无论如何,学派之主在他眼里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先生请随我来。”

他干脆连榜单也不念了,随手招呼过一位城门口站岗的甲士代替自己看着榜文,然后满脸喜色地带着蚩曜朝魏王宫而去。

路上还强行征辟了一辆不知道什么人的马车,有着为魏王治病的名头,那人也不敢反抗。

就这样,不消片刻,蚩曜就来到了魏王寝宫门口。

“请先生稍待。”

那人对着蚩曜一礼之后,踏着小碎步进入了寝宫的后殿,而前殿之中除了蚩曜以外,还有不少医者在此等候。

他站在这里,就像是鹤立鸡群般醒目。

因为呆在这里的人除了蚩曜外,一个个的头发和胡子总要白一个,至少也得是半白,而且大多脸色紧绷,甚至有人得不停地抚摸着身边的药箱才能保持平静。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蚩曜这个看起来还不到而立之年,又一脸轻松的样子,自然而然的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进而转化为敌视。

‘我们都紧张着呢,你却如此轻松惬意,莫不是在嘲讽我们不行?’

说起来,紧张也不能全怪他们,自古以来,为王侯权贵治病的医者,那都是提着脑袋去干活的。

多少名医都是死在了为贵人治病的过程中?

治不好或者行为举止不小心触怒了贵人就会被杀掉,而就算治好了,若一旦引起旁人的嫉恨,也难免会有血光之灾。

所以,名医们对于给贵人治病的态度一向是又憧憬又恐惧。

憧憬于一治成名,高官厚禄。

恐惧于一朝不慎,人死灯灭。

这就是他们普遍都表现得相当紧张的根本原因。

当然了,这样的表现也从侧面说面,在场的医者之中,并没有那种绝世名医存在。

于是,重压之下,蚩曜的存在仿佛就成了他们的一个默契的发泄口。

“哼,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来王宫献丑?”

伴随着第一为医师的嘲讽之言,其他不少人也纷纷跟风开口。

“就是,连药箱都没带,当骗子也得备好行头啊!太不专业了!”

“呵呵,说不定啊他就压根不是来治病的……”

“不为治病?那他此时进宫干什么?”

“那就得问问他自己了,当此危急之时冒充医者入宫,究竟意欲何为?!”

说着说着,一顶大帽子便已经给蚩曜扣了下来。

蚩曜本不屑于理会这些跳梁小丑,但他的沉默却好似越发助长那群人的气焰,从一开始的嘲讽变成了后面的扣帽子,再让他们继续说下去,自己都快变成要行刺魏王的杀手了。

于是他不再随意闲逛,而是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下。

随着他的这一坐,一股宏大沉凝的气势立刻铺张开来。那些原本还想继续开口的人忽然感觉到一中无形无质的压迫,似乎开口说话已经变成了一件非常困难、消耗很大的事情。

在这样的境况下,前殿之中的嘈杂之声渐渐淡去,甚至就连他们所有人的呼吸都在不自觉中变成了统一的节奏。

那是蚩曜的节奏。

此情此景,正是:独坐殿前如虎踞,魏王宫里养精神。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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