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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林染将烀好的牛肉给二雷子送去。
二雷子正在写字,见林染过来,开心地叫了一声哥。
“我给你拿了牛肉,一会自己切了吃。”林染将牛肉放到了厨房。
“好嘞哥!”二雷子现在对知识的渴望已经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他也不管医生说休息不休息的,现在的他只想多认识几个字。
林染没再打扰二雷子,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他要去给各位长辈子们上坟。
先去了张爷爷和父亲他们的墓地,陈叔跟着他一块去的。
供品摆上,纸也烧了,林染照旧烧了一张愿望清单。
陈叔看得直咧嘴,但也没说林染。
接着,林染送陈叔回家,他则是去坟地给那些死去的可怜人烧纸。
当他最后来到苏茉坟前时,苏老二已经摆好了供品,正跪在那里给苏茉磕头,一边磕一边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你咋了?”林染关心地问。
苏老二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听到声音吓得一蹦跶:“卧槽,哥是你啊,吓我一跳!”
“大白天的你怕啥?”林染将纸扔进了还未烧没的纸堆里。
苏老二站了起来,用棍子扒拉了一下纸钱:“我刚刚正在跟我姐唠嗑呢。”
“咋了?”
苏老二用力地将脸上泪水抹去,吸了吸鼻子:“我这几年在外面打工攒了点钱,结果我爸得了心脏病需要搭桥,说是不动手术就活不了几天,我把我存的八万块钱给我妈转了过去。”
“呃……是不是他们骗你呢?”
“要是骗我就好了,我爸真有心脏病,我妈和我大哥心疼钱不给我爸治,然后带着我爸回家等死!”苏老二虽然恨父母,可他身为儿子,并不希望父母离开这个世界。
“现在搭桥用不了多钱。”林染说道。
“我爸没保险,我妈说死都不同意,现在我爸在家里倒气呢,我那八万块钱也打了水漂,全部进了我哥的手里,无论怎么要,他们就是不给。”
苏老二说到这儿,气得咯吱咯吱磨牙:“我真想捅死他们!”
“千万别有这样的想法,你就当破财免灾了。”
林染想到苏爸那个样子,一事无成天天喝大酒,有时也打媳妇,估摸着苏妈就是趁机报复苏爸,否则换成好样的,哪怕砸锅卖铁也得给老伴治病。
“我就是心里憋屈。”
“可以理解。”
苏家的为人,林染比谁都清楚,老大可以说是随了父母的全部优点,啃姐姐啃弟弟,啃得心安理得及其不要脸。
苏老二是步行过来的,林染出于好心将他送回了苏家:“到了,你过完年再走吗?”
“我爸出完殡我就走。”
“真的能没?”林染认为不见得会那么快。
“要不哥你给我爸看看?”苏老二想得到一个准确的时间,要是还能活上几个月,他就不在家里呆着了,父亲啥时候没他啥时候回来。
“走吧。”
苏老二带着林染进屋,见苏家的老小都在,对苏妈说道:“我找林老板给我爸看看。”>
苏妈白愣了林染一眼,没搭理他。
林染懒得理他们家的人,给苏爸把了把脉,然后跟苏老二去外面说:“脉象及其微弱,没多长时间了,要是咽气快的,今天晚上就差不多,生命力顽强的明天中午之前。”
“行,谢谢哥。”苏老二心里有底了。
林染回头瞅了一眼东屋的窗户,见苏老大和他对象正在偷看自己,他也没搭理他们直接开车走了。
“啥时候没?”苏老大着急地问,这一天输液也得二百多块呢!
“明天中午之前。”
苏老大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不差这一天了。
当天晚上,苏爸走了。
苏老二不管葬礼的事儿,这事儿都得母亲和大哥张罗。
苏老大给林染打电话,态度有些豪横:“林老板,我爸走了,你赶紧过来给我拿衣服啥的,我可跟你说,葬礼规格你可不能多算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出买卖,就会忍着你们家?”
“……”苏老大。
“你家的活我不接。”林染把电话给挂了。
苏老大傻眼了,跟苏妈说道:“他,林染真不识抬举,我给他生意干,他居然不接!”
“实在不行找江聪吧。”苏妈现在看苏爸的遗体很害怕。
苏老大给江聪打去了电话,十多分钟后,江聪开车到了。
在来的路上,江聪琢磨了一下,苏家一向是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结束后肯定想方设法地往下抹钱。
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江聪打算每一项上多加点钱,到时苏家一找麻烦,他一抹零,也跟原价差不多。
邻居老头过来给苏爸穿衣服,江聪让他们家的两个儿子点长明灯上香等等,然后他把哀乐一放,正式通知全村人苏爸走了。
苏爸死的时间挺成全人,晚上死就是小三天,明天中午之前就是大三天。
林染正在准备过年放假的事儿,按照惯例每人都会发年终奖,他不喜欢发什么礼品,众口难调,谁知道谁喜欢啥,只有给钱最实在,爱吃啥自己买去!
三个厂子所有工人全加上也不少的钱,林染也大方,哪怕门口看门的大爷都给了。
过完年初八上班,林染还会发红包,没多也有少的,总之会让大家满意,图一个好彩头!
但凡在林染工厂上班的人,没有一个说老板不好的。
今年三十,林染提议陈叔和二雷子去他那里过年,这样也热闹。
陈叔按照惯例会回老家看一眼,跟死去的老婆以及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唠唠家常,可现如今有了二雷子,他不回去了。
家里有了一个人在,也等于有了牵挂,这样也挺好。
江聪在三十一大早上,将苏爸入土为安了。
最后算账的环节,果然苏家人厚颜无耻地想要抹钱。
江聪给他们抹了五百块钱,总算是让他们一家子满意了。
江聪将一切的注意事项给了他们,然后开车走了。
坐在车里他嘿嘿乐了,这笔买卖多挣了一千块钱,像这样的人家就得这么整,敞亮大度不差事的,哪怕给便宜了,心里也舒坦!sxbiquge/read/72/728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