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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程氏对绘歆说出那篇话的时候,绘歆其实并不以为然。她不太相信爹爹会听了娘亲的话,将这边的新人抛开。只是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鸠占雀巢,让自己清名蒙羞,在象州王府抬不起头来。就咬了牙,带着娘亲过来,以“黄夫人”的名义,来搅乱这场婚礼,给自己的娘亲争取时间和机会。
谁知娘亲跟爹爹进了内堂一次,出来就胜券在握,且真的将爹爹从新婚大堂上拉走。——绘歆不由对娘亲的盘算又信了几分。
见谢顺平问起,绘歆又想起一事,忙道:“绘懿也在黄夫人家里,如今守着我娘的灵柩。——这次爹爹去亲迎我娘的灵柩,绘懿也会跟着一起回来。”
谢顺平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绘歆想起娘亲的请求,便有些迟疑道:“有件事,还要请世子爷行个方便。”
谢顺平斜睨了绘歆一眼,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就道:“若是你想将你妹妹接到世子府住,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
绘歆未料到谢顺平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不由有些脸红。——其实她也不愿绘懿跟她住到世子府。但是娘亲之前苦苦哀求,要她拉绘懿一把,她却不过娘亲的情面,已是应了的。
谢顺平见绘歆有些钻了牛角尖,又怜她“再次”丧母,便低声在她耳边道:“你妹妹不是个省心的,你何苦要将自己搭进去?”
绘歆也悄声回道:“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关照她,还能指望谁?”
谢顺平就劝道:“正经的,你妹妹该回上阳王府。——如今你爹是上阳王,她就是郡主,你还怕她找不到婆家?”
“可我妹妹到底在外流落三年。若是有人拿着这个做文章,怎么会有好人家愿意娶她?”绘歆到底姐妹情深,一时难以抉择。
谢顺平就嗤笑一声道:“上阳王的嫡女,就算她嫁过人,生过孩子,照样有人抢着要。——你千万不要再替别人担心了。”
绘歆听了,觉得也有道理。便打算等以后有机会,再劝劝娘亲,还是让绘懿回上阳王府的好。
这边范朝晖带着程氏的两轮车,已是来到了青江边上。
此时已经是深夜,程氏见车停了下来,不由掀开车帘问道:“王爷可是要住店?”
范朝晖却是下了马,上到程氏的车上。
这车并不宽敞,范朝晖高大的身躯坐到里面,便显得更为狭窄。
程氏有些奇怪,就又问道:“王爷可是有话要说?”
范朝晖自从离了王府,策马狂奔了一阵子后,之前又怒又惊又痛又悔的心情,倒是平息了下来。
如今看着程氏,范朝晖终于不再有丝毫的夫妻之义,只拿程氏当了对头。没有了那份对待家人的亲情,范朝晖的脑子就又灵活了起来。
程氏心急火燎地让他去谢地给她报仇,已是让一向多疑的范朝晖更增疑虑:程氏明摆着跟绘歆,也就是跟谢地站在一条船上了。就算程氏的遭遇是真的,可也保不准程氏同谢地合谋,在那边设了圈套,正等着自己去钻。自己就带着这一百来号人,到时若是被谢地的大军所围,岂不是阴沟里翻船?
再则程氏已是在众人面前,坦承“大夫人”已死,且是死在这位名门望族的“黄夫人”家中,就连绘歆都做了佐证。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担心程氏被粗汉所辱之事会被人知晓?反而自己急吼吼地去屠了谢地深处的一个小村庄,才是此地无银,让人更增遐想。——程氏的心思已坏,自己要再放过她,以后只会悔之晚矣。
想到此,范朝晖便问程氏道:“你和绘懿的事,绘歆知不知道?”
程氏有些惊讶,反问道:“王爷何出此言?”
范朝晖叹息道:“绘歆在象州王府,想必日子也不好过。”
“王爷如何知晓?”程氏奇怪地问道。
范朝晖看了程氏一眼,道:“你从来就只把绘懿放在心上。对绘歆,自小就忽略许多。”
程氏有些脸红,低头道:“妾身确实对绘歆有所亏欠。”
范朝晖就道:“绘歆自小就十分守礼。若是让她知道你和绘懿的事,她一定受不了,也不一定会帮你。”
程氏抬头微笑道:“王爷倒是对绘歆所知甚详。”
范朝晖凝目注视她道:“绘歆和绘懿都是我的女儿,我当然了解她们。”
程氏便点头道:“王爷记得她们都是你的女儿就好。”又摇头道:“我和绘懿的事,绘歆并不知道。我只告诉她,我和绘懿在那小镇上替人帮佣度日,已是让她很难受了。”说着,又流泪道:“绘歆怀着孩子,我怎么可能说出真相去刺激她?”
范朝晖也点头道:“那就好。”说着,便出手如风,拍在程氏头顶的百会穴上。
程氏吭都未吭一声,倒在车上,已是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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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朝晖在车上默默地看了她几眼,就去她的袖袋里,摸出了那封信。
打开信封一看,不出他所料,果然里面是一张白纸。
范朝晖冷哼一声,将那张白纸扔在程氏的尸身之上。又下了车,让手下将那车点燃。
只见夜空里,一簇火光冲天,一辆华贵的两轮小车便在青江旁的空地上熊熊燃烧起来。
烧到半夜,终是一切都成了灰。
范朝晖冷冷地看了看那烟灰,并不叫人收殓。一阵大风刮过,将那灰都刮到青江里去了。
范朝晖骑在马上,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江面。
无涯子从后赶过来,见到这一幕,也无语陪在范朝晖身边。
范朝晖转头看见无涯子过来,便想起一事,托他去程氏说的谢地里的那个小镇,去将绘懿和含霜接出来,送到象州世子府去。
无涯子皱眉问道:“为何不接到上阳来?”
范朝晖冷笑道:“绘歆的日子过得太好了,未免喜欢生事。——她妹妹向来喜欢和她争,并不是个省心的。让她们姐妹俩在一起,也好让她忙一阵子,也省得将手都伸到娘家去了。”又对无涯子道:“拿着我的名帖将绘懿和含霜送过去。跟绘懿说,好好跟着她姐姐过活。只别乱说话。说错了话,她这一辈子就毁了。”
无涯子沉默。——绘歆今日的所作所为,站在外人的立场来看,其实很难说是对是错。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手心手背都是肉,偏了哪一边,都会伤了另一边的心。
见范朝晖正在气头上,无涯子也不跟他争。只打算过一阵子,等拿下韩地,再劝劝范朝晖,将绘懿和含霜接过来就是。如今反正大战在即,绘懿和含霜住哪里都无所谓。
无涯子便带了几个人去了谢地的那个小镇上,将绘懿和含霜接出来,送到了象州世子府。
象州世子府的人见是世子妃爹爹上阳王的名帖,不敢怠慢,赶紧备了上房让绘懿和含霜住下。无涯子便带了人直接去青江大营,同范朝晖会合。此时后话不提。
绘歆和谢顺平回到世子府的时候,绘懿和含霜已在那里住了数日。
绘歆和谢顺平都很不虞,想将两人送回上阳王府。谁知绘懿早就将无涯子的话记在心里,死活不肯走,见天哭哭啼啼,在绘歆面前诉委屈。绘歆又急又怒,便提前两周发动,又生了个小子下来。
谢顺平见绘歆要做月子,怕她操心过甚,又见绘懿不若以前一样轻佻冶艳,反而守礼实诚许多,又成天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脸色过活,同以前飞扬跳脱的样子,判若两人,也觉心酸。就做主将绘懿和含霜留了下来。
绘懿和含霜就此在世子府住了下来。象州世子府鸡飞蛋打的大戏,从此也拉开序幕。
而范朝晖托无涯子去接绘懿之后,自己便带了护卫,换了快马,直接奔去青江大营。
范朝晖本打算大婚后三日就要同韩永仁决战,如今却已是迟了一日。
而范朝晖大婚的变动,也已传得天下皆知。
韩永仁知道范朝晖在大婚之日抛下新娘,去迎自己发妻的灵柩,不由嘲笑了他许久。又见范朝晖在大婚当日不知所踪,却有些疑虑:不知是否有诈。
范朝晖向来擅长声东击西,做好圈套等别人来钻,也不知是不是早就藏在青江大营,等着他送上门来。就不敢按原计划去偷袭范朝晖的青江大营。只让人看紧了自己的营地,同时让人去四处征兵。
韩永仁三年来和范朝晖在青江上胶着,虽然挡住了范朝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可自己也损失惨重。韩地兵力已经严重不足。为了对抗范朝晖,他已将韩地同江南接壤地方的兵力抽调了大半过来。如今见北地的架式,虚虚实实,拿不准是不是有大动作,只好做最好的打算,最坏的准备。
等范朝晖赶到的时候,留守在青江大营的心腹战将们,正心急如焚。见范朝晖归来,众皆士气大振。这边青江上,北地同韩地的大战终于展开。
安解语在上阳王府,一日都待不下去。
那日她在婚堂上同范朝晖解除婚约,回到四房的风存阁,便脱了嫁衣,换上日常衣裳。又将周妈妈专门找过来,领她到了顶楼大屋。
周妈妈一进门,安解语便对她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