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43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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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范朝风有可能并未真的死去,安解语心里就怦怦直跳,有些难以置信这样好的事,会落在自己头上。
她本是一腔热血,恨不得立时追上前面那人,好表露身份,一诉多年的委屈和相思之苦。
只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安解语在路上,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思前想后。她的一腔热血,又逐渐冷了下来。
更重要的是,她慢慢想明白,范朝风既然大难不死,脱险归来,却为何没有去王府寻自己。
具体来说,大概是两个可能。一个就是,他知道了自己同王爷,也就是范朝风的嫡亲大哥范朝晖谈婚论嫁之事。那时他们的婚礼,传得天下皆知。若是范朝风不巧,正好那时回来,知道此事,他定是以为自己移情别恋,同他最敬重的人一起背叛了他。他一怒之下,不去寻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
第二个可能,也是安解语最不愿意相信的可能,就是范朝风自己早已移情别恋,所以不想回家。
只是无论范朝风如何反应,安解语都无法怪罪他。她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无论前生还是后世,似乎自己伤害得最深的,便是他。既如此,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纠缠他?——他值得更好的女人。而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想到此,安解语又深深庆幸自己在山林里,没有袒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吧,也好让他毫无愧疚的去找一个真心爱他、也值得他爱的女人去。
周芳荃自从经了前面山林的事儿,就警醒了许多,同安解语寸步不离。
她们去辉城的一路上,也碰到了几次同样的意外。只是周芳荃有了经验,就没有上套,反将那些截道的小贼打得落花流水。后面的路,倒是比前面顺当了许多。
两人到辉城的时候,已是腊月十八。
江南小城里,弥漫着浓浓的过年的气息,连空气里,似乎都散发着爆米花和麦芽糖的气息。
安解语闻着这些香甜又陌生的味道,觉得非常新奇。
两人在城里先找了处客栈住下,又忙忙地向客栈的人打听,要找个中人,帮她们在当地看一处房舍,买个房子好过年。
两人虽是外地人,可是江南这处,不像北地、韩地和谢地,有上下通畅的官府管理。江南这里虽说是江南王的天下,可是各地基本上都是各自为政。江南王的府邸,在宜城。他能管到的地方,主要也在宜城及其周边那一块。辉城这边,却是江湖人士的天下,对江南王的政令,是不大搭理的。
因此安解语同周芳荃两人在辉城,只要有银子,就能买房子。若是在别地,还得要她们原居地开的证明身份的路引,才能在别处购房安居。
那客栈的掌柜是个热心的人,体恤她们两个女人在外不容易,便找个了当地特别老实厚道,口碑好的中人,带她们去看房。
安解语觉得十分新鲜,不顾江南的冬日寒冷刺骨,硬是跟着中人和周芳荃跑了好几个街区。
辉城是个“几”字型的中等城市。
有钱、有地位的人,都是住在“几”字北面的那一横杠处。
其余的人,根据各自身份地位和家财的不同,都顺着那上面的横杠处,依次往南住下去。
周芳荃和安解语虽然不差钱,可她们只是两个人单力孤的女人,又不欲出头做大姐大,就都不约而同地决定住到离那北面“几”字横杠不远不近的地方,最好是在那“几”字东面中间的地界儿。既不是太显眼,又不至于离那些人太远。
那中人带着她们跑了几家要卖出的小院子。这些院子,都是三进的屋舍,前面有照壁,前厅,东西有厢房,前厅后面是正屋,内院,后面还有后花园,背靠着一条小河。虽然地方没有北地的宽敞阔朗,却是精致小巧,别具匠心。特别是后花园里,更是别有洞天,长亭短榭,小桥流水,兼而有之。
周芳荃小时候在江南长大,对这些院子是越看越喜欢。
安解语却更留心看四围的邻居都是些什么人。她上一世在另一个世界里,也曾经买房购屋。深知买房子,不仅是买你自己住的屋子,且是买你周围居住的整体环境,特别是你的邻居和周围的公共建设。
这里虽然谈不上公共建设,可是邻居却依然是非常重要的考虑因素。
几人一一看过去,安解语和周芳荃就同时看中了承康坊的一处小院子。
周芳荃特别中意这所房子的内院里,有一处卧房,布置得很得她心意。
安解语却看中这所院子的左邻右舍,人员简单。
左面是一家书香门第,据中人介绍,是一户姓宋的人家。这宋家的户主曾是前朝的举人,如今在辉城府衙里,做个主薄,家里只有一妻二妾,嫡子三人,庶女二人。
右面是这辉城里仁兴堂堂主的娘家。这仁兴堂堂主南宫雪衣虽是个女子,却是巾帼不让须眉,在辉城很有人缘。她父母双亡,半年前嫁给了江南最大的帮派仗义楼的楼主宋远怀,很少回娘家小住。那院子,平日里都是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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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芳荃听了中人的介绍,也甚是满意,就对那中人问道:“这房子,屋主开价多少银子?”
那中人比了个手势出来:“这个数。”
安解语诧异道:“八十两?”
那中人讪笑道:“小娘子莫要玩笑。——这院子,至少要八百两。”见对面那两人似有犹豫之色,那中人又赶紧道:“屋里的家私物件,全部奉送。若是现银交迄,屋主说,可以再打个九五折。”
安解语嗤笑道:“九五折也叫折?——小哥也莫要玩笑了。”又伸出手掌比了个手势道:“八折,我们就付现银,如何?”
那中人见这妇人貌不惊人,伸出的手掌却如姣花软玉般白腻柔顺,让人恨不得去握在手里,揉上一揉,不由微微有些失神。
周芳荃到底见多识广一些,见了这中人的样子,又看了看安解语伸出的手,就轻轻咳嗽一声,不动声色地将安解语的手拉了下来,就对那中人道:“我们现银有限。若是卖家肯通融,我们去当了几件首饰,也能凑得了八折之数。若是不行,我们就再看看吧。”
那中人回过神来,又有些迟疑:那屋主开出的底价,正是八折。只是若真的是八折卖了,他就赚不到多少佣金了。
安解语察言观色,眼珠一转,便道:“小哥若是做成了这桩生意,我们单送小哥四十两做酬谢,如何?”
那中人一盘算,同他卖九五折的佣金差不离,就点头道:“托小娘子的福,我也过个好年吧。”
安解语和周芳荃就带了这中人回客栈去取银子,然后从卖家那里拿来屋契,又一起去府衙上了档。这屋子,便写在“周语”的名下。
真的是买了房子好过年。
安解语就同周芳荃高高兴兴地搬到了自己新买的院子里。又一起去街上做了个“周宅”的屋匾,挂在大门前。
左面的宋夫人是个知书达理、和蔼可亲的热心妇人。她见旁边的院子里搬来一户新邻居,便第一个过来拜访,还给她们送了一桌新居入伙的席面。
周芳荃和安解语对这些普通人家的人情往来都不是很懂,却很乐意学习。
安解语尤其跟这宋夫人谈得来。
言谈中,她得知这宋夫人祖上世代都在此居住,娘家姓顾,婆家姓宋。而宋姓其实是此地的大姓。那仗义楼的楼主宋远怀,便是他们如今宋姓的族长。
安解语也半吐半露,说自己和姐姐到此地寻亲。她自己是孀居之人,夫家无人,只好依附姐姐姐夫而居。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在远处学艺。姐姐的夫君据说到了江南做生意,她们在北地的家乡遭了难,住不下去了,便也跟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姐夫,就在江南定居下来。
宋夫人闻说,极是热心,便道:“我夫君同仗义楼的楼主是远亲,你要不要托仗义楼去寻人?”又道:“仗义楼是江南第一大帮,若是他们能插手,定能事半功倍。”
安解语未曾想这宋夫人如此热情,吓了一跳,赶紧道:“多谢宋夫人关心。我们也不急,想先自己找一找。若是不成,再麻烦夫人帮我们寻那仗义楼的楼主。”
宋夫人抿嘴笑道:“你们不用客气。看你们都是外地人,出门在外,哪有不靠朋友的?——我们有缘才做了邻居,真不用见外才是。”
安解语满心感激,觉得这江南真是来对了。头一个住的地方,就有这样热心又爽朗的邻居常来常往,便对以后在江南的日子,充满了信心。
范朝风那边,比安解语她们早了几天来到辉城。
他第一个就拿着玉佩,去拜访了仗义楼的楼主宋远怀。
宋远怀同南宫雪衣成亲不久,又是同时在呼拉儿国遇到范朝风的,宋远怀就叫了南宫雪衣一起过来见客。
南宫雪衣见了范朝风,极为兴奋,又道:“原来安公子没了胡子,是这个样子的。”却是范朝风为了礼数,并没有带着人皮面具来见宋远怀。——范朝风为了保险起见,仍然自称姓安。
宋远怀早猜这位安公子家世不凡,现在见他人品样貌都是世人所不及,更是觉得自己所料不错,便极力挽留他在辉城住下。
这提议,正中范朝风下怀,便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小弟我就先叨扰了。”只是说到具体住的地方,范朝风却道,他不便住在宋府,还要另寻他处才是。
宋远怀起身对范朝风道:“安兄弟不必客气。先在我处住下。等找好住处,再搬也不迟啊。”又劝他道:“如今正是要过年了,安兄弟还是在我们家过了年,再寻别地儿吧。”
南宫雪衣也极力赞成。
范朝风却不过他们的情面,只好应了。又打算过年后,再去买一所房子住下。
宋远怀便一时兴起,要亲自领了范朝风去客房。
这边几人正要动身,外面有下人过来禀报,说是烟雨阁的头牌莺莺姑娘下了帖子,明日请仗义楼楼主,和辉城的一众达官贵人,去烟雨阁赴海棠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