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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翠仙又是一阵气苦,觉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就算对他们掏心掏肺,做牛做马,还是良心都让狗吃了。自己这么多年,为了宋家日夜操劳。就算老太爷去了七八年,自己都一心守着,对别的男人不假辞色,却原来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了一家人?!
看来她娘当年说得一点都不错,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只有银子才靠得住。
翠仙就咬牙对宋远怀道:“要我们走也行。你将当年我住的大宅的屋契还给我,我就带着贞娘离了你这里。”
宋远怀那宅子,早就托了人,故意卖给范朝风了,哪还有影子?——就算没有卖给别人,也是他宋家的产业,凭什么要便宜了这个让自己的娘亲郁郁而终的贱人?
宋远怀就哼了一声道:“我劝你别得寸进尺。那宅子是我们宋家的产业,什么你的宅子,你还做梦呢?”又道:“给了你宜城的大宅子,你就该知足了。如今宜城做了江南王的首府,房价不知翻了多少倍。你若坚持要辉城的宅子,行,拿你宜城的房契来换。”
翠仙自然不肯。
宜城的宅子比辉城的那所宅子大上一倍不说,而且在宜城最好的地段,同江南王的王府,只隔一条街。那样的地段,如今有银子都没处买去。
而辉城的宅子,虽然也不错,可是又小,又靠着宋家太近。自己已是和宋远怀两口子撕破了脸,如何还能贴着他们住着?那不是送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想到此,翠仙也不再坚持要辉城的宅子,只低头不再说话。
宋远怀见翠仙软了下来,也不再逼她,只道:“你先前拿着宋家的名头做了些什么,我可以当不知道。不会去江南王的王府揭发你。”却是要给翠仙一点甜头。之前翠仙报了贞娘是宋家的女儿,才能入选江南王府的侧妃。只要江南王府不过来查问,宋远怀自是不会主动去说。
更何况这江南王府的一干人等,也都是泥腿子出身,哪里知道大家子的真正规矩?——说不定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过来查验宋家的族谱。
翠仙见宋远怀坚持不肯让贞娘上宋家的族谱,生怕江南王那里也竹篮打水一场空,便忙软下声调,对宋远怀利诱道:“远怀,贞娘既然已经被选中了做侧妃,她跟我们宋家,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划得那么清做什么?”
宋远怀见翠仙凭空画了个饼来诱惑他,便似笑非笑道:“贞娘还没进王府呢。——翠仙姑娘说这话,也太早了吧?”
翠仙见宋远怀拿出跟婊子说话的语气,更是不知所措。这么多年来,她已是把自己当了宋家人。就算是个妾,她走出去,旁人都要敬她三分。
一旦宋远怀将她根本就不是宋家人的消息散布出去……翠仙不由打了个寒战。她不要回到过去那种人人都可以轻贱她的日子!她要做人上人!
想到此,翠仙真正冷静了下来,觉得自己也是太忘形了些,便拭了泪,拿了宋远怀最在乎的事情劝道:“怀哥儿,你就看在你爹份上,再帮我们娘儿俩一把。贞娘要在王府得了势,少不了宋家的好处。宋家以后想在江南,乃至整个南朝做大,有了江南王府的支持,岂不是事半功倍?”
宋远怀听了,果然沉默不语起来。他接手仗义楼之后,也有七八年时间。虽然将楼里的人事都理顺了,可是却只是守成而已。
如今的乱世里,他们想扩大,就得找好后台靠山。江湖虽然号称不与朝堂相干,可是谁都知道,在江湖里做老大,一定少不了朝堂的支持。若是没有朝堂内的支持,盲目做大,只是给别人培养了一只待宰的肥鸭而已。所谓民不与官斗,富不与官争,都是说得同一个道理。
可是如今三分天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这个宝不好押啊。押对了,好处自不用说。若是押错了,别说宋家,恐怕连仗义楼都要陪葬了。
宋远怀举棋不定。
翠仙见宋远怀神色变了变,似乎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心里一喜,知道自己这次是说到他心里去了,就又继续劝道:“不瞒你说,我其实也可以不用回来一趟,就直接将贞娘嫁到王府去。只是我细细打听过,如今江南王的王府里,有两头大。”
“一头是江南王的结发妻子,王爷的正妃云妃;一头是王爷两个月前才八抬大轿迎娶的仪妃。那仪妃生得国色天香,又是豫林韩家的旁支,出身高贵,还有个表兄弟在旁帮衬。如今江南王府在宜城的吉祥如意四大赌坊,都落在这兄妹俩手里。两人又有钱,有手段,已是笼络了一批心腹,要同云妃分庭抗礼。”
翠仙又艳羡地说道:“这仪妃,我当日也曾有幸见过一次,虽然看得出来年岁不小了,可是保养得当,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七八的样子。只是那颜色,当算是我们南朝的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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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宋远怀还没有机会听见过,不由也听住了,就忍不住问道:“仪妃既然占定了天时地利人和,那云妃拿什么同他们争?”
翠仙就笑道:“这你就不懂了。那云妃虽然不比仪妃貌美,可是到底同江南王结发多年,是有真感情的。且云妃生有江南王的嫡子、嫡女。那嫡子已经封了世子,娶了世子妃。云妃的嫡女也嫁到了江南望族曾家,做了嫡长媳。且又有个足智多谋的顾堂官在旁帮衬云妃,跟仪妃表兄妹俩,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见宋远怀听得入神,翠仙又得意道:“这王府选侧妃的主意,听说就是那顾堂官给云妃出的。云妃便向王爷进言,要帮他广纳美女,充实王府内院,让王爷感激得不行。听说如今日日宿在云妃那里,有一阵子没有去仪妃那块儿了。”
宋远怀就沉吟起来。
翠仙见宋远怀有所心动,忙打铁趁热,道:“王府里是这种情形,远怀你也知道,我们贞娘若是真的入了府,没有娘家帮衬是万万不行的。我是个女流之辈,如今又没了功夫,已是不中用了。若说内院女眷之间的纷争,我还能帮她出谋划策。可是对这王府来说,内院里的东风西风,其实并不是女人之间的事儿,而是要看外面的人如何使力。却是非要男人出面不可。”
话说到这里,翠仙认为份量已经足够,就等宋远怀拿主意了。
宋远怀终于心动,只是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便道:“既如此,你们就先回宜城备嫁。等三朝回门的时候,我去宜城看你们,到时再议,如何?”
翠仙还想求宋远怀将贞娘上到宋家族谱,却见宋远怀已是心不在焉,便住了口,打算来日方长。说不定以后,宋远怀还要求着她们母女上宋家族谱呢。——咱们走着瞧!
又想到捏碎她的琵琶骨的那人,便将他的形貌也暗暗记下,只等日后自己有了权势,一定要这人拿命来偿!
宋远怀从翠仙那里回了书房,有些心神不宁,就向范朝风求教。
范朝风仔细听了宋远怀转述翠仙的话,也有心要打探江南王府的情形,便对宋远怀道:“过了年,我们横竖要去江南王府一行。到时候,再仔细斟酌也不迟。”
宋远怀见范朝风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心定了些,又说了些闲话,便有人过来请他们,说是晚上的宴席摆好了,请楼主和左护法入座。
宋远怀就同范朝风一起到大厅里去。
而宋家的内院里,自贞娘到南宫雪衣内室闹过之后,南宫雪衣便红了脸,对安解语一再道歉,只觉得今日在语娘夫妇俩面前,他们宋家的脸,算是丢尽了。
安解语却反过来安慰她道:“这不关你的事。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多了去了,你越气,她们就越来劲。气坏了自个儿,也不值得。再说你也打了她一耳光,已是帮我报了仇了。”安解语还记得那贞娘脸上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却是做不得假。
南宫雪衣只觉得更加羞愧,就将当日这二娘的出身,还有她是如何进门的事儿,一五一十讲给了安解语听,又道:“这些本是我们宋家的家丑,从没有跟外人提过。今日语娘如此大度,我再将你们蒙在鼓里,也忒对不起你们。如今也好教你们知晓,并不是我们有意要给你们难堪,实在是这母女俩,太上不得台面。”
安解语先前从范朝风那里,已经是听了一些关于这二太姨娘的事儿。如今又从南宫雪衣这里听来另一半,倒是应景。就同情道:“有这样的‘二’婆婆,真够你受的。”又笑道:“你虽是一帮之主,平日里行事也是风风火火,对人倒是心软得很。要换了我,早捆起来,打一顿,再卖掉了事。”
南宫雪衣就笑道:“你这么能干,以后到我们仁兴堂来吧,我让你做副堂主。”
安解语忙掩袖笑道:“我哪里能干?——不过是自己瞎琢磨。其实是做不得准的。”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
一会儿的功夫,也有侍女过来请她们去外院的厅里入座。
南宫雪衣就携了安解语,一起往外院去了。
在外院的门口,她们遇到也是一同过来的范朝风和宋远怀。
两人就各自携了自己的夫君,进到厅里去了。
这次的晚宴,都是仗义楼和仁兴堂的高层人士,很多都是通家之好,便不再分设男席和女席,只一家一户都坐到了各自的席位上。
安解语能坐到范朝风身边,也很兴奋。等不及回家,就已是叽叽喳喳地跟他说了好多今日听来的趣事,只瞒了贞娘在南宫雪衣屋里对她的谩骂。——若是让范朝风知道有人这样辱骂她,那人几乎、大概、极可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安解语觉得范朝风自从脱险归来之后,比以前狠辣果决了不少。就决定自己要尽量在他面前柔和婉转一些,不能再同以前一样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也算是中和一下。
这边宋府的侍女们就过来给各位席上斟了酒。
烟雨阁的姑娘们又都穿戴好了,出来载歌载舞,给众人助兴。
众人尽欢而散。
范朝风便携了安解语回家,隔日又准备过年的事宜不提。
却说周芳荃那日离了辉城,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朝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