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水寒 第295章赌王上

※正文327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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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解语听说南宫雪衣不在家,就有些失望,回了软榻上歪着去了,一整日都闷闷不乐。

直到晚上掌灯时分,安解语正要用晚饭,南宫雪衣才忙忙地过来拜访。

安解语见南宫雪衣还穿着出门的大衣裳,就笑问道;“吃过晚饭没有?若没有,咱俩一起吃吧。”

南宫雪衣也不客气,点头道:“叨扰了。正有此意。”

五万就赶紧给南宫雪衣添了一幅碗筷。

安解语和南宫雪衣便吃起来。

南宫雪衣似是饿得狠了,忙忙地要了两大碗饭,又拌着菜汤,吃了精光。

安解语就关切地问道:“你白日里可吃过了?”

南宫雪衣吃到第三碗,才觉得舒服了,便放慢了些,又答道:“最近赌坊里出了点儿事,疲以应付,哪有时间吃饭?”

安解语听说赌坊,便十分感兴趣,就兴致勃勃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南宫雪衣本来心事重重,现在见安解语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由笑了:“说了你也不懂。”

安解语支手托腮,望着南宫雪衣,笑得神神秘秘地:“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还是说说看。你们这里的赌坊,都主要做哪几种营生?哪一种最挣钱?哪一种最赔钱?”

南宫雪衣有些诧异:“咦,好象蛮内行的样子。你在北地也是经营赌坊的?”

安解语但笑不语。

南宫雪衣想了想,觉得也需要跟人说说这些心里话,就慢慢地讲给安解语听。

原来这几日里,仁兴堂在辉城的四个赌坊,被人挑了三个。三日之内,已是赔了快三万两银子出去。他们仁兴堂是小帮派,赌坊也是小买***不得仗义楼的大赌坊。

只因为她南宫雪衣是仗义楼楼主的夫人,江湖上的人,都给她几分薄面。她的几个小本经营的赌坊,也得以生存下去。

而最近赔的这三万两,已是仁兴堂的那三个赌坊去年一年的进帐。

她在外跑了两天,跟着那几个砸场子的人逐个看过去,知道他们不是平常人。看起来不仅精通赌艺,且功夫也是不凡。仁兴堂那三个赌坊里坐镇的几个庄家,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安解语听了半天,有些不明白,就问道:“难道抓不住他们作弊的把柄?”

南宫雪衣反倒笑了:“人家凭本事吃饭,你怎么开口就说人家作弊?”

安解语不以为然,道:“人都说十赌九骗,其实不尽然,应该是十赌十骗才是。”

南宫雪衣就有些不自在。她是开赌坊出身的,自然知道安解语的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安解语见南宫雪衣神色尴尬,就掩袖笑了,道:“雪衣不必不好意思。十赌十骗才有意思呢。不然光靠运气,开赌坊的,还不都得喝西北风去?”

南宫雪衣这才有些兴趣起来,忙道:“听语娘的口气,好象内行的很?”

安解语歪着头想了想,觉得自己前世的经验,好象也不能生搬硬套到这里来。最起码一条,他们梵安妮赌场投资千万,装备的全天候作弊与反作弊电脑监控系统,在这个异世就完全行不通。

“也不能说内行。只是比较感兴趣。”安解语笑着答道,想起今日一直无所事事,闲的发慌,就又对南宫雪衣道;“雪衣要是觉得不麻烦的话,明日带我去你的赌坊看一看,好不好?”

南宫雪衣点点头。远怀不在这里,南宫雪衣就觉得没了主心骨。这几日被那几个人耍得团团转,也憋了一肚子火。——她最气愤的,不是这些人作弊。而是自己的庄家技不如人,作弊作不过对方!

安解语见南宫雪衣点头,异常兴奋,就又拉着她问了一些赌坊里的情形。

南宫雪衣便简单地说了一下。两人议定了明日一起出去,再看一看。

安解语心里有事,兴奋得一夜没有睡着。

第二日早早地起来了,又换上宝蓝色遍地金绣铜钱的通袖小袄,下配棕色铜钱暗纹云锦面子,白狐皮里子的长裙。连头发上,都让五万特意给她在额前做了一圈细小的铜钱纹,盘在前额上,倒也别致。

南宫雪衣过来接她,见她一身铜钱打扮,不由瞠目结舌道:“你这是做什么?”

安解语咳嗽一声,故作自然地道:“没什么。不过是讨个好彩头而已。”

赌博的人,最讲究彩头,最忌讳触霉头。

南宫雪衣一听,便赶紧闭了嘴。

两人就上了南宫家的大车,往南市的赌坊里去了。

这南市是三教九流聚居的地方,仁兴堂的赌坊,面向的顾客群主要是中下层人士,自然是在这里最为合适。

两人一到南市仁兴堂的一个堂口,就有仁兴堂的一个属下过来给南宫雪衣见礼,又给安解语问好,才道:“启禀堂主,今日那侯七去了我们仁兴堂最后一个赌坊,天字号赌坊。”

安解语昨日听南宫雪衣说过,仁兴堂的四个赌坊是以“天、地、玄、黄”四字为号。其中以天字号赌坊实力最强。

天字号赌坊里面的王老幺,纵横江南赌场三十年,从未有过败绩,乃是仁兴堂赌坊最有名的庄家,人称“赌王”。就连仗义楼的赌坊里,都没有这样的人物。若不是南宫雪衣是仗义楼楼主的夫人,这王老幺,就早被挖角了。

南宫雪衣昨日忧心忡忡,就是担心这王老幺“赌王”的大号,这次恐怕是要保不住了。——王老幺的招牌一倒,他们仁兴堂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南宫雪衣虽然没有野心要将仁兴堂在她手里发扬光大,可是也绝对不愿意看见传承一百多年的仁兴堂,在自己手里关门大吉。

可是如果王老幺的名号倒了,仁兴堂离关门大吉,就又进了一步。

安解语在旁静静地听着,没有搭话,心里就觉得兴奋异常,想要见识一下这里的赌坊,和她前世工作过的赌场,有什么不同。

南宫雪衣交待完事情,就带着安解语和随从,直接去了南市最鼎盛地段的仁兴堂天字号赌坊。

他们到那里的时候,本来就人庭若市的天字号赌坊门前,更是挤得人山人海。

仁兴堂的随从在前面吆喝了几次,众人才给仁兴堂堂主一行人让开一条道去。

安解语满身的铜钱打扮,自然引起了众人的兴趣。

守在外面一个小摊前的人就道:“仁兴堂今日出动了铜钱神,我赌今儿仁兴堂赢!”说着,就在小摊写着仁兴堂的一张纸上押了宝。

安解语在前面听见,一个趔趄,差点摔着,不由腹诽道:铜钱神?我还赌神捏!——又回头看了看,发现在天字号赌坊外面,还有一些外围的堂口,也开了盘,赌今日天字号赌坊里一战,是赌王赢,还是外来的新贵侯七赢。目前的赔率,是一赔二,赌王一,侯七二。——大家还是更看好仁兴堂的老字号“赌王”的招牌,不过对那侯七,也没有 小看。

安解语便四处看了看,发现在天字号门口开散赌的人还有不少。她前世做惯赌场生意,习惯把大大小小的附属场子,也都纳入自己的赢利范围,不抽个彩头,就觉得浑身不舒坦。便先拉了拉南宫雪衣的衣袖,在她耳边问道:“外面的散盘,你们赌坊抽多少利?”

南宫雪衣回头看了一眼,笑道:“那是江湖朋友开的小堂口,随便玩玩的,我们不抽头。”

安解语讶然,忙道:“那可不行。你知道,这赌坊里挣钱的大头,不仅是要从客人身上赢钱,更重要是要从客人的赌局里抽头。这样无论输赢,赌坊都会有利润。”

这种说法,南宫雪衣还从来没有听过,不由低声在她耳边道:“语娘,这你就不明白了。赌坊里挣钱,靠的是庄家的本事,将钱从客人口袋里掏出来,而不是如跑堂的小二一样,挣几个跑堂的辛苦钱。”

安解语叹了一口气,知道如今时间紧,地方又不对,不能详细跟南宫雪衣说说这个抽头的利润所在。就点头道:“既如此,回去我们再详谈。”

南宫雪衣笑盈盈地拍拍安解语的肩膀,道:“好啊。回去我洗耳恭听语娘的高见。”一幅调侃的样子。

安解语知道南宫雪衣没有往心里去,也笑了笑,不再多说。

说话间,两人就进到了天字号赌坊里面。

天字号赌坊的大厅,是一间不大的屋子。门口供着两只玉石雕的貔貅,对着进来的人供爪。

屋子里面,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幅招财进宝的财神图,画工乡土,极为趣致,同整个仁兴堂的布置浑然一体。

屋子的正中,摆着三张巨大的方桌。看来是赌局所用的台盘。

如今只有正中的方桌后面,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男人,正面色凝重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门口坐着。从后面看去,是个瘦瘦小小的男人,头发枯黄稀疏,只是他放在方桌上,不断玩着两枚铜钱的一双手,显得比旁人要大的多。

南宫雪衣便转头对安解语道:“面对我们坐着的,就是我们仁兴堂最好的庄家,王老幺,也是我们仁兴堂的赌王。那背对我们坐着的,就是侯七。”

听见后面有人说话,那侯七便回头看了一下,就看见前两日一直跟着他的仁兴堂堂主南宫雪衣又来了,就打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调回了头。

只是回转之时,侯七眼角的余光瞥见南宫堂主身边站了一个一身铜钱装束的小妇人。不止穿得一身铜钱,且连头发都做成铜钱抹额。

侯七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两枚铜钱,又回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小妇人浑身上下数不清的铜钱,就觉得这个小妇人是仁兴堂故意找来触他霉头的,便阴森森地死盯了安解语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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