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差点暴露,而是已经暴露了。
在凤浅点他的面纱时,隐隐看见这姑娘下巴处似有细微的胡茬,且瞧这姑娘身形壮硕,实在不像寻常姑娘的体型。
且见她走路别别扭扭的样子,倒有点像自己那个徒儿……
不过方才她慌忙捂住面纱逃跑的姿态,倒是完全暴露了。
这个风清羽,为了不让自己认出来,竟想到了女扮男装的把戏,当真是难为他了。
凤浅想到此,不由得发笑,轩辕彻见她面露喜色,问:“浅浅想到什么开心事了吗?”
“开心事倒没有,不过是尝到许久不曾吃过的味道,心里高兴罢了。”
许久不曾吃过的味道?是了吗,她的是纳豆。
轩辕彻将为数不多的纳豆饭推到浅浅面前,:“浅浅的味道还真是独特,不过再怎么喜欢,也要顾忌着身孕,别吃太多了。”
“知道啦!”凤浅开心地应着,心里却在盘算,风清羽这子既然都来了,那唐辰羽肯定也在了。
“灵厨比赛第一轮到此结束,明日的比试,自会在开试前揭晓,诸位经此一轮比试,想必身子也乏了,且回去好生歇息,准备明日的比试吧!”
风岐完,又命人来将奖品分送到各个未晋级的灵厨手中,以示鼓励。
夜深酒散,雪妃才伺候星帝睡下,又将那床帘轻轻掀开,坐在梳妆台前,问:“那个侍从,不用再留了。”
“是,娘娘。”
“以前从未见失手过,今算她命大……”
“若非南燕王忽然现身,老奴手下的那个侍从定能将那凤浅推下湖。”
话的,竟然是陛下的贴身大监!
“算了,事情已出就别再这些没用的了,左右他们还会再待一阵,我们还有机会。”
“娘娘,那凤浅有轩辕彻,如今又来了南燕王,不如老奴先把南燕王……”
“不可!”雪妃打断道,又顾忌到刚才那声有些大,唯恐惊扰了星帝,头往星帝的榻前探两眼,确认星帝没被惊扰,“南燕王不可动,眼下只能在凤浅身上做文章。”
“是,老奴明白了。”
这边才完,那边宫人来报:紫云公主驾到——
雪妃示意大监先行下去,只见紫云一脸懊恼之色,却照旧走得轻盈缓和。
她在正堂等候母妃,只见雪妃披着水貂毛披风缓缓从后堂出来,:“云儿这么来,可是心里有气,要找母妃诉诸一二?”
“母妃如何知晓?”紫云向母妃行过礼后,落座,“父皇可歇下了?”
“你不就是算着你父皇歇下了,才来找母妃的?”雪妃看着躺下坐着的紫云,以笑迎之。
“母妃,您给评评理,那道叫什么纳豆的菜,分明是登不得台面之物,如何被那大燕女王得似宝贝一样?”
“人家是大燕女王,又有灵尊高手撑腰,自然非比寻常了。”雪妃故意强调了“灵尊高手”四字,旨在挑起紫云心内的醋意。
“母妃这话得不对,那大燕的凤浅,不过是帝都之下的一个领主国国主,即便她此番受邀出席灵厨比赛的,有评判选手菜品的资格,也不该不顾及父皇的颜面。”
“可是云儿,你父皇分明也很喜欢那道菜啊!”雪妃一面,一面端起茶盏,故作饮茶姿态,实则暗暗观察紫云的神色。
“父皇分明是被迷惑了,大燕的凤浅,何时变得这般攻于人心了?以前是师兄,现在还想笼络父皇。”
“云儿,你自来聪慧,既知晓这大燕女君打得什么主意,便更要当心,千万莫要让她得逞才是。”
“母妃也是同我想的一样吗?”
雪妃招手示意女儿上前来,她细细端详着女儿,慈蔼地:“当然了,本宫自然希望云儿能嫁给心里喜欢的那个人。”
紫云脸上当即显示处女儿家的娇羞来,只红着脸低头:“母妃,我们不是在大燕的凤浅吗?”
“是啊,本宫是在同你大燕的事情啊!”雪妃轻轻抚着女儿的头,“大燕的席位上,可不就有云儿喜欢的人吗?”
“师兄,你刚才是没看见,好险啊,差点我就在师父面前暴露了。”风清羽一进房间,立刻将那身费事的劳什子脱去,还有那粘在头上的发饰,也一并扯了下来,唐辰羽虽不似师弟这样费事,倒也是打了四五盆水来,才将脸上那些鬼画符
给擦洗掉。“你,人家参加个灵厨比赛,恨不得把祖上八辈跟灵厨工会有关系的亲戚刨出来,偏偏你我,不但要避嫌,还要打扮成这个鬼样子,果然想成为一名出类拔萃的灵厨,
不容易啊!”唐辰羽完,往榻上一躺,继续:“不过没关系,有志者事竟成,要是此番你我是兄弟能出人头地,那可是凭着自己的硬本事,即便旁人最后知晓咱们的师父,也不怕。
”
“那可不嘛!”风清羽也就着水随意洗了一把脸,“还能给咱师父长脸哪!”
才着,风清羽便要宽衣下榻,唐辰羽连忙坐起身,问:“师弟,你不会要在我这儿睡吧?”
“师兄,你将就将就吧,你工会把我分配和一个女灵厨住一屋,这哪里使得?”
唐辰羽笑道:“哪里使不得,这不是正好吗?”
风清羽一把将腰带扔向师兄,道:“你可别瞎,咱们师父平生最讨厌风流成性的男人,要是让她知道我和女子同睡一屋,还不揪着我的耳朵命我娶了人家?!”
“那女子长得美吗?”
风清羽会想一番,:“没细看,我忙着比赛,哪里有功夫管这个?”
唐辰羽却起了心思,只:“这样,不如你带我去看看,若是长得美,性子还温和,你也不是非要住我这里,对吧!”
“对你个头!”
师兄弟打打闹闹一直到后半夜才朦胧睡去,其间,他们并未发现,客栈房檐上,正趴着两个偷听的黑影。
“果然还是浅浅这个做师父的,最懂徒儿的心思了。”
“阿彻,你他们能成功晋级吗?”
“你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心里最是清楚不过,如何反倒来问我了?”
“正因为是自己的徒儿,心里才没底的。”
“罢了,是好是坏,也是他们的造化,”那身影稍微站直些,“起风了,我们回去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