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的,她把水杯扔到了我的身上,淋了我一身。
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淋在我身上的,并不是橙汁,而是鲜血。
我立刻就跳了起来,空姐惊恐地说:“不可能的,这罐橙汁是才打开的,怎么会变成血?”
那橙汁是知名品牌,就算是假冒伪劣产品,也不可能全是血啊。
“喂,你这盒饭怎么全是生的啊。”前面另一个乘客说,“还是生内脏,叫我们怎么吃?”
那空姐懵了,从推车里拿出所有的盒饭,里面的饭菜全都不见了,变成了血糊糊的内脏。
“啪。”一声轻响,放在机舱后面的微波炉突然自己运转了起来,另一个空姐连忙过去关上,然后打开的微波炉。
只往里面看一眼,她就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那微波炉里,竟然有一颗人头。
我前座的那位丈夫跳了起来:“晓丽!”
那颗人头,正是他失踪的妻子。
这一声嚎叫把全飞机的人都吸引了过来,尖叫声此起彼伏,机长立刻走过来,拉上了舱后的帘子:“各位,各位请冷静一下,请回到你们的座位。”
乘客们七嘴八舌地质问他,他极力安抚,告诉乘客,他们已经联系了机场,到时候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飞机在天上飞,最怕的就是乘客发生恐慌,那后果是不可预料的。
我身边坐的那个暖男关心地说:“女士,你要不要去换个衣服?”
我看着自己被血淋湿的裙子,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
“我陪你吧。”他说,“厕所现在不安全,你可以到后面空姐的休息室里去换。”
我拒绝了他的好意,空姐带着我到后面换衣服,我听见他们在小声议论,声音惊恐无比:“机长,我查看过了,厨房里所有的饮料都变成了血,包括还没有开封的,所有的食物都变成了碎肉和内脏。”
“嘘。”机长连忙说,“千万不要让乘客们知道。”
“我知道,机长,可是这也太邪门了啊,就算飞机上真有个变态杀人狂,也不可能把人杀了还分尸啊,就算分尸,也不可能分成这样啊。”
机长沉默了一阵,说:“你们都冷静点,注意安全,不要单独行动知道吗?我去找头等舱那个大人物谈谈。”
等他们走了,我换上一条白色连衣裙出来,却看见那个暖男站在门外,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暖男温和地说:“飞机上不安全,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人家一片好心,我还真不好意思不领情。
我跟他道了谢,回到座位,周禹浩很不爽地说:“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对我的女人图谋不轨,他今天是别想活着下飞机了。”
我连忙说:“别乱来,这里已经够乱了。”
周禹浩说:“小心点,那个东西比我想的还要厉害。只要他不碰你,你就不要去多管闲事。”
“这个不用你说。”
暖男坐在我身边,和我闲聊,他说他叫李城秀,他家里开了个小公司,他在公司里任职,经常出差,一直没时间交女朋友。
我有些无语,飞机上死了人,还死得这么恐怖,你居然还想着泡妞,这神经也太粗大了。
李城秀忽然问:“女士,我还不知道你的芳名。”
我笑了笑,敷衍道:“我姓姜。”
“姜女士,不知道你这次到州杭有什么事,如果需要,我可以充当你的向导。”他说,“我是土生土长的州杭人,对州杭很了解。”
我挤出一丝笑容:“不用了,我是到州杭转机,去国外。”
李城秀有些意外,没再说什么,我松了口气,终于闭嘴了,这位暖男怎么有话唠的倾向。
谁知道我刚腹诽完,他又开口了:“姜女士,你看到前面那位男士了吗?”
我愣了一下,他说的就是那位死去女子的丈夫,我记得他一直在座位上坐着,现在却不见了。
这很诡异,他妻子刚刚被杀,飞机上可能藏着个杀人凶手,他怎么敢一个人乱走?
就在这时,机长出来通知众人,说山城市机场起了大雾,不能降落,因此无法返航,只能按原定计划去州杭。
大家一下子炸了,去州杭还有两个小时,谁知道这两个小时里会发生什么。
乘客又是一阵骚动,我却更担心那个失踪的丈夫。
机长好容易才将乘客全都安抚下来,忽然一个空姐从头等舱里跑了下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他脸色骤然一变,急急忙忙地跑去了头等舱。
那个空姐的声音放得很低,但我的听力这段时间强化了不少,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个空姐告诉他,头等舱出现了一具尸体,或者说,是一堆惨不忍睹的碎尸块。
我暗暗一惊,又死了一个。
没过多久,机长领着那个一米九的壮实保镖下来了,径直来到我的面前,我惊讶地看着他们,听见他们说:“李城秀先生,我们老板有请。”
我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找我的。
李城秀点了点头,起身跟他们去了,等他们走后,周禹浩说:“我听说,有个阴阳师家族,很有名气,姓李。”
我愣了一下,难道这个李城秀,竟然是个阴阳师?
阴阳师,起源于春秋战国时代,那个时代百家争鸣,产生了一支主张提倡阴阳、五行学说的学派,称之为“阴阳家”,而日本的阴阳师,就是华夏传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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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夏内地,也有阴阳师,他们不但懂得观星宿、相人面,还会测方位、知灾异,画符念咒、施行幻术。
总之,他们其实和道士、天师之类的,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流派不同,所使用的手段不同罢了。
我立刻想到,李城秀对我大献殷勤,不会是看出我身上有什么秘密了吧?
周禹浩沉默了一会儿,严肃地说:“那个李城秀不简单,你一定要跟他保持距离。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出手。”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才刚刚强行吸收了一个厉鬼没两天,要是被那个李城秀发现了什么,认为我是妖魔鬼怪,要把我给收了,那我不是麻烦了吗?
又过了十来分钟,李城秀和一个年轻男人一起走了下来,那年轻男人只有二十岁左右,长了一张娃娃脸,非常俊美。他身后跟着那个一米九的保镖。
看来,这就是保镖口中的老板了。
机长领着他们去了机舱后面,然后拉上了帘子。
周禹浩说:“他们去了下面的货仓。”
我耸了耸肩:“随便,不关我事。”
又过了一会儿,我忽然睁开了眼睛,对周禹浩说:“下面出事了,我感觉到一股非常强烈的阴气。”
“小心脚下。”周禹浩说。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开始在机舱内蔓延,我低下头,看见地板上冒出了一层殷红的鲜血。
鲜血开始蔓延,乘客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这些血是哪里冒出来的?”
“老公,我沾到血了,好恶心啊。”
“爸,您没事吧,爸,你醒醒啊。”
我连忙跳到椅子上,整个飞机的地板都被鲜血覆盖了,很多人都沾到了血,而那些沾到血的人,眼睛都开始变得血红,然后陷入了呆滞的状态。
就像是突然被人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不动。
周禹浩从木牌里钻了出来,站在我的身侧。
“这是什么东西?”我着急地问。
他脸色阴沉:“居然是血鬼。”
“血鬼?”我吃了一惊,想起奶奶书里的记载,血鬼是一种非常厉害的厉鬼,但他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