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幽,临近午夜。
唐信驱车回到薇雅园的家。
刚用钥匙打开门,一道娇俏的身影就窜到他面前,从鞋架上拿下来的拖鞋,半跪在地毯上笑眯眯地仰望他。
唐信赶紧回头先把门关上。
再低头俯视程慕那张可爱的脸蛋儿,思维上有些措手不及。
“这,这是哪一出?”
她穿着睡衣,这个点儿没睡觉,肯定是大脑静不下来,心情也还在兴奋中。
她成功考入天海大学,明天就要去学校报道,然后参加军训,唐信开学要晚点,等九月份。
今天搬到唐信家里与他同居,刚收拾好衣服,她当然睡不着。
程慕眨眨眼,说:“换鞋啊。”
唐信伸出一手挡在她面前,说:“我没女仆口味,你还是正常点儿,我能自己弯腰拿拖鞋,而且,说句实话,我虽然没有汗脚,可袜子总归不会是香的,你这么近距离,万一闻到,就算你忍着,我还是会很尴尬。”
程慕意兴阑珊地站起身,笑容消失,化作狐疑之色。
好像有点儿不相信面前这个男人。
“你真的,不喜欢这样?”
唐信一边换鞋一边无奈道:“我有手有脚,干嘛需要你像仆人一样伺候我?不说外人瞧见觉得我是变态,我看着也心疼啊,从我上小学那天开始,我爸妈就不管我穿衣起床那些琐碎事了,你突然来这么一下,我受不了。”
程慕嘟起嘴,嘀咕一句:“我就觉得玥蕊姐肯定是逗我玩,说什么男人就喜欢当地主老爷,无时无刻被人伺候,哼,改天找她算账。”
放好鞋子直起身,唐信不解地问道:“你自言自语说什么呢?”
程慕摆摆手,转身跑回客厅里,唐信走过去才发现,她做了些宵夜。
两人在饭桌前慢条斯理地吃宵夜,唐信忽然问道:“这里,你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就是,让你生活不便的地方。”
程慕认真地想了想,大眼睛转来转去,还真想到一些,忐忑地问道:“在家学习的话,书房我能用吗?会不会有些东西是我不能碰的?”
依着唐信现在的事业规模,程慕想当然地认为这房里会有禁区,是唐信掩藏私人秘密的地方。
唐信莫名其妙地说道:“没问题啊,这里任何房间,你想干嘛就干嘛,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特别的需要,比如,一楼这间放杂物的房间,你想不想改成家庭影院?”
程慕之前会错了意,绽出一个笑容,原来唐信是担忧她生活在这里不舒适。
“不麻烦的话那就改,这样,我们不用去电影院啦。”
唐信再多问几句,她都笑着摇了摇头,其他地方没什么不满的,生活起居面面俱到。
吃过宵夜,程慕收拾了碗筷后来到沙发上,挤进唐信怀里,好奇地望向他手中的平板电脑。
“你不是有车吗?”
电脑屏幕上一页一页闪过轿车的图片。
唐信挑了几个车型的图片,一页一页让程慕过目,说:“给你选的,你看你喜欢哪辆?”
程慕苦恼地说道:“我不会开车啊。”
“可以学啊,你连飞机都会开了,车算什么?”
程慕掩嘴娇笑,思绪又飞回前段时间与唐信在岛上逍遥的日子。
那架小型家用飞机,她还真学会了。
晃过的数个图片中,不乏高档跑车,世界名牌,不过当程慕指着一个图片中的车后,唐信疑惑地问道:“真的要这个?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
唐信凝视她的眸子,看不出异样。
那辆轿车,和叶秋的一模一样,白色雷克萨斯。
“好吧,既然你喜欢,那就这辆吧。”
把平板电脑关上随手一丢,唐信抱着她起身,打算上楼休息。
时间不早了,都快凌晨一点,明天还要陪她去学校办理入学手续。
走上二楼,唐信奇怪地看着跟在他身边的程慕,问:“我洗澡,你还不去睡觉?”
程慕脸蛋微红,期盼地盯着他,低声道:“我也没洗。”
唐信一脸狐疑,她都穿上睡衣了,而且刚才抱着她分明闻到了沐浴液的芬香,为了求证,脑袋探过去在她脖颈处嗅了嗅,奇怪地问道:“明明洗过了,为什么要撒谎?”
程慕推着他走进浴室,砰一声把门关上。
而唐信还有些精神,于是靠在床头拿起一本书在翻阅,发现她还没睡,想起一事,便问道:“哎,你说家里要不要摆一些你喜欢的东西?”
程慕懵懂地问道:“指什么?”
唐信下巴一昂,意有所指地望着正对大床墙壁上的油画,说:“名人字画之类的玩意。”
程慕知道这东西都价值不菲,说:“买来保值可以,要是单纯地当摆设,太奢侈了。”
最后一艘将要打捞的沉船中,全是二战中**洗劫欧洲的宝贝,其中不乏鼎鼎有名的艺术品,唐信在思考要不要自己留一些讨她欢心。
听完她的话,唐信反而有了新的思路。
若说多少亿多少亿的钱,其实都是数字,真要攥有永恒的财富,货币是最不保险的,这也就不难理解许多国家把黄金等贵金属作为防范经济危机和社会动荡的储备。
是应该储存一些长远保值的东西作为保障,有备无患总比不做强。
既然谈到了艺术品,程慕便滔滔不绝地在唐信耳边说起来。
“达芬奇肯定是个穿越者!”
唐信把书放在床头,躺下来侧卧与程慕面对面,笑道:“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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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见他不信,口若悬河地为自己的推断提供证据。
“他在几百年前的许多研究,都超过了当代水平,医学领域,在当时几乎达到了近代科学的水平。”
“他有许许多多的设计,包括汽车原理,飞机工程等等,都是有原稿为证的。”
唐信哭笑不得,伸手抚在她脸上,反问道:“那为什么当时没发明呢?”
程慕睁大眼睛斩钉截铁道:“正因为他的这些创作都没有发表,直到几百年后才公布,所以,我才怀疑他是个穿越者,为了不影响历史。你想啊,他从小就是个神童,晚年还是法兰西皇帝的贵宾,甚至是死在皇帝怀中,反神学,提出的哲学思想,加上无数先进科技的雏形设计,如果在当时能够发表公布,能够让整个人类科技水平提前一百年!”
望着天花板,唐信嘴角含着笑意,这么听她说来,其实有点儿靠谱,达芬奇在那个时代展示的作品已经掀起了文艺复兴的狂潮,若是更多的科学心血没有被保密几百年,恐怕世界会天翻地覆。
程慕与他说说笑笑,终于眼皮打架倦意袭来,把唐信的一条胳膊绕过自己脖子下当做枕头,她凑过去在他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然后在他耳边,柔情蜜意地悄声道:“我们好像结婚了一样,哈,晚安,老公。”
唐信哑然失笑,朝她望去,却见她已经面带笑意安详入睡。
言者无心。
过去在澳洲度假,程慕或许觉得那样子避世逍遥有点儿偷偷摸摸的感觉,现在和唐信正式同居,仿佛是光明正大确立了关系,感受截然不同。
唐信闭上眼睛,一个词语在脑海中来回飘荡。
结婚?!
如若人生百年,他恐怕会对这个词语很恐惧。
因为他贪心。
可现在,他的心境不起波澜。
他知道,终有一天。
程慕,叶秋,会明白对唐信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契约能够束缚。
而唐信并没有意识到,他的野心与欲望,也在一步一步挣脱世俗礼教人类文明的契约。(未完待续。如果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