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你就是想占我的便宜,还假装自己不想听。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诚实。”
他轻哼着,松开她的脸。
“想占便宜的人难道不是你?”阮舒满面嘲讽,“你戴上傅令元的面具,刚主动对我展开手臂,想让我对你投怀送抱?”
“奇了怪了,你不是讨厌我靠近你讨厌我触碰你?现在转性了?重新回去当和尚之后吃太久的素,所以饥不择食了?”
闻野眸子一眯:“就你这种不知道被几个男人经手过的女人,饥不择食都不会选择你。”
阮舒很想对他采取和之前一样懒得搭理的态度,但他假扮傅令元这件事实在太令她气愤了。
即便她很快就看穿了,即便他扮得不像,也不能忍!
抬起手她就去抓他的脸。
闻野躲避得还算及时。
不过她最近养了指甲,至少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痕。
闻野这回倒没有生气,摸了一下脸,讥嘲着问:“怎样?打你前夫的感觉很爽?”
“你呢?掩耳盗铃的感觉很爽?”阮舒反唇相讥,“画虎不成反类犬。”
被骂是狗,闻野总算忍不了了,脸唰地又呈现独独属于他的那种能够吸引得苍蝇的臭气熏天。
阮舒没放弃要开门出去的念头,却又被闻野一把拽回来。
这回拽了她之后,他没有把她往墙上摁,而直接松手并且闪开他的身体。
阮舒自知逃不了摔倒的命运,石更是在摔之前去勾他的脚——褚翘教过她的招数。
闻野终归是看扁她了,一时不察,踉跄着被她的四两拨千斤给撂倒。
摔到地上的阮舒来不及去感受疼痛,迅速坐起并抬高自己的手肘往旁侧的闻野的胸口就要狠狠顶下去——这招之前在傅令元身、上试过,虽然当时傅令元是故意让着她,但起码让她在除了褚翘以外的人那里实战演练了一遍。
闻野在摔倒的刹那已然反应过来,速度比阮舒要快,双手抓住阮舒的两肩,一颠一倒就把阮舒反扑在地上。
阮舒抬起膝盖对准闻野的下三角之中心点。
闻野冷笑着用他自己的膝盖去顶她的膝盖。
阮舒的力气没他的大,骨头没他的石更,撞击上的瞬间,虽不若鸡蛋碰石头,但也被震得感觉膝盖要碎了,浑身更是一阵麻痹。
扬起一只手要去扇他的脸。
如她所料被闻野捉住手。
阮舒的另外一只手在零点零五秒之后就已经快速地跟上前一只手,却不是去扇他的脸,而是抓了他的假发,用力地扯下来。
闻野的大半颗卤蛋头露出,被假发挡住了眼睛,伸手去捋的同时,他的身体被阮舒拉着落下来,从伏在她身体上方,变成压在她身、上。
一番折腾本就累,现在一人高马大的大活人又把重量全丢她身、上,阮舒更加气chuan得不行,差点没呼吸过来,马上就推他:“起来!”
不想再和他闹了!
却是在一刹那间察觉她的腿那里有点不对劲。
属于男人的生里反应,她再熟悉不过。
且简直就是很早以前某一次的状况一致,闻野比她还要生气还要激动,马上一蹦而起:“不知廉耻!又勾引我!”
阮舒怒目圆瞪:“你才下-流!八辈子没碰过女人是么动不动就石更?!还对我这种你连饥不择食都不屑的女人石更!”
说着她就顺手就将手里所抓的他的假发丢他脸上。
闻野拂开假发,正捕捉到她神色间的嫌恶,顿时满面阴鸷。
阮舒本已从地上爬起来,忽地后颈就被人掐住。
“我让你走了吗?”闻野嗓音阴冷。
阮舒痛得感觉下一秒脖子就会被折断。
“放手!”
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奋力地往后张牙舞爪试图抓他。
闻野冷笑,旧话重提:“既然孟欢的录音你已经听到了,接下来就必须和我交换条件。”
“我这里没有东西和你交换!”阮舒往后踹他,“你究竟想要我怎样?!”
闻野抓住她的腿。
阮舒立时金鸡独立,身形摇摇晃晃。若非恰好被闻野桎梏着,她铁定得脸朝下以狗吃屎的姿势扑倒在地磕歪下巴。
“你以为我想要你怎样?”闻野反问,暗含的意思好像就是认定她非常想对他以身相许。
阮舒真是不懂他成天的“被勾引妄想症”究竟从何而来!
但听闻野紧接着半是满满嘲讽半是高高在上:“我以德报怨,带你去见你前夫。”
阮舒眼皮狠狠一跳,可不觉得闻野会有这种好心,究竟是“见”,还是拿她当作人质加以威胁?
“不需要!”她拒绝,身体剧烈挣扎,为了不被“绑架”,缓了语气下来暂且妥协,“你先放开我,要开其他什么条件再慢慢商量。”
“又想和我玩花样?”闻野冷冷一哼,“当我三岁小孩?”
“没,不敢,只当你是四岁小孩。”阮舒怼。
得到的回馈就是闻野把捏在她后颈的手转而揪住她的头发,拽得她的脑袋往后仰:“不去也得去,容不得你发表意见。”
阮舒疼得想飙泪,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彻底放弃反抗。
许是见她识时务的态度还不错,闻野眼里带讽地松了手,拉着她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客厅的一扇窗户前。
阮舒才发现窗户是开着的,后知后觉地琢磨这货今晚是从这里进来的……?
未等她多想,她的腰上骤然被箍紧,旋即身体腾空,再下一秒,忽地便做垂直自由落体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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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动作太快,阮舒迟钝了半秒钟才反应过来——十几层楼高!他居然直接跳下去?!
冷风呼呼地刮在脸上,身体重心的失衡使得她的心脏提起在半空无所依托地漂浮,一点安全感都没有,难受得紧。
无意识地往下瞥了一眼,她脑袋顿时犯晕,忙不迭闭上眼睛,牢牢抱紧闻野。
她的举动不无意外地换来闻野的嗤笑。
“别又被我抱石更了。”
阮舒率先出声讥嘲。
底下,吕品迎接到的就是自家Boss一张又冷又臭的脸。
扫一眼被Boss抱在怀里的姑NaiNai,他什么也没说,只邦Boss拆解身、上的钢丝绳索。
然后就听Boss将人打横抱起往车子的方向走,嘴里在小声地不耐烦抱怨:“以为有多大的胆子,吓得腿都软了,没玩过跳楼机么?呵呵,又故意往我怀里钻,占我便宜。”
吕品:“……”替阮舒感到无语……
终归明天还有事要办,加之老朱几个负责看守工厂,素来不敢喝太多酒怕耽误事,所以今次接风洗尘的酒宴还算克制,不若先前他前往各处堂口巡查时来得糜乱。
散席之后,老朱亲自送傅令元到酒店Check-in,又送至房间,确认傅令元满意套房的规格,老朱才离开。
栗青去取设备,打算检查一遍房间里的安全。
天气湿热,傅令元揉着太阳穴进去里间,准备脱了衣服先去浴室洗个澡。
甫一入内,冷不丁见宽大的床铺上,躺着两个光果着身体的越南女人,搔首弄姿地在等他。
阮舒完全缓过劲儿来时,人已被带到机场。
上了飞机后,因为不想面对闻野,所以干脆继续眯眼假寐。毕竟夜已深,眯着眯着她就睡着了。
所幸闻野也没有来吵她,她睡得非常沉,期间毫无知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不知哪儿的房间里,目测是个酒店。
可悲的是,由于如今对闻野的熟悉程度,阮舒面对这种状况并无半丝慌张和惧意……
唯一担心的是,不知道闻野到底要怎么拿她坑害傅令元……
从床上爬起,她先在房间里搜寻,如她所料,没有找到任何对外联络的通讯工具。
她只能安慰自己,二筒和九思已经发现她失踪,并且通知给傅令元了……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貌似看到了非英语的外文字……?
蓦地一愣,阮舒重新打量一遍房间掺杂着异国风味的装修,心头猛然咯噔——不会是被带出境了?!
她急急走到窗口往外张望。
整片建筑群依山沿河,远远的蜿蜒街道两旁是枝繁叶茂的榕树和挺拔高大的椰子树。
她凝注眼前,入目那条河,隔着河的对岸同样是成片疑似居民区的地方。
视线往回来这边,这才总算在酒店楼底下的其他商铺的招牌上看到了地方名称——是中越边境的一座小县城。
掀眼皮,再度眺望河对岸。
所以一河之隔的那边就是越南了……?
阮舒蹙眉。
也就是说,傅令元这回来的是这里?
正忖着,耳朵里捕捉到门上传来动静。
阮舒转过身。
闻野正走进来。
看到他用的是他自己的脸,阮舒才没了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闻野分明察觉她的目光:“还不承认你最喜欢见的是我本人的样貌?”
阮舒:“……”她能吐吗?
她没吐,选择了淡然以对,沉默地走回床边,重新躺倒——就当来度假吧……
闻野怎么可能遂她的愿?马上就朝她的小腿踹了一脚,同时把一套衣服丢给她:“换上。”
她以躺着的角度静默地与站在床边的闻野的居高临下的睥睨眼神对视两秒,一声不吭地爬起,带上衣服进去浴室。
是件浅黄色的越南奥黛。就是上衣是长衫,类似中国旗袍,长至脚踝,两侧则开高叉至腰部,里头配有一条喇叭筒的长裤。
换好后,阮舒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闻野轻飘飘瞥她一眼,然后率先朝外走,走到门口回头见阮舒站在原地没跟上,出声讥嘲:“自己没脚又要我抱你?”
阮舒冷笑:“没鞋。”
闻野应声望过去,看到她的脚大部分被宽大的裤脚遮挡住,露出的是涂抹了甲油的脚趾头。
柠檬黄的(第235章),和她身、上所着的奥黛同为黄色系。
但奥黛的浅黄远不如她脚趾头的柠檬黄好看。
对比之下更显得奥黛的浅黄土里土气。
见状闻野很恼火——他就是看到她脚趾头的甲油颜色,才让吕品去买黄色的奥黛,结果怎么都买不到柠檬黄,专门订做却赶不及她今天能穿。
她穿在身不好看不要紧,却是搞得好像他的品味特别差!
于是吕品带着匆匆买到手的人字拖赶来房间时,面对的又是自家Boss的臭脸,并且被扣了三个月的工资。
“……”
这个季节,白日的气温维持在二十多度,倒没有过于炎热,就是空气特别潮湿,尤其她是刚从下着雪的江城被带过来的,所以稍微有点不适应。
走出去后,她得以看到酒店的全貌,外部是砖红色的砖墙,华丽而质朴,颇具越南风情。
沿着街道走,一开始满大街挨挨挤挤全是车。
一小段路之后,则挨挨挤挤的全是来往穿梭的游客。
依靠边境贸易发展起来的小城,面积不大,游览的地方也有限,却丝毫不妨碍这里的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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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里各种商铺,并外延出无数摊子,绝大部分摊主都是从口岸过来的越南人,多为男性,矮个子、皮肤黝黑、头戴绿色盆帽、脚趿拖鞋。
出售的是品种繁多的越南特产或纪念品,什么拖鞋、木梳、咖啡、糖果等等。
比较受欢迎的是各类水果。荔枝、山竹、菠萝,个头大水又多。
阮舒在拥挤的人群中被推推搡搡许久,并且她的这一身衣着导致她的回头率特别高,因为就算是在越南境内,人家越南人平常没事也不会穿这种衣服。
这就好比让她在内陆的大街上穿着汉服到处走。
她在酒店里被要求换衣服的时候就猜到,闻野要耍她。
忍着气,她也没闹,至少不是光着身体被当作神经病。
见前头的闻野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阮舒干脆自行止步。
闻野好像就这么没有发现她的跟丢,不仅没回头,而且身影马上淹没在人流中。
阮舒就近凑到一水果摊前,先向摊主要了菠萝,然后问身边同样在买水果的游客借手机。
手机刚到她的手里,原本应该消失不见的闻野的嗓音讥诮地响在她后脑勺:“终于找到机会要给你前夫打电话了?”
阮舒冷呵呵翻了个白眼,将手机原封不动还给身边的游客,然后对着水果摊的摊主指了指闻野:“喏,付钱的人来了。”
说罢,她啃着水津津的菠萝兀自继续步子。
吕品看着自家Boss站在原地摆臭脸,强行忍住笑意。
当然,偷看热闹归偷看热闹,他没忘记上前去掏钱包解除自家Boss被姑NaiNai故意使唤做跟班的境地。
而阮舒就这么从在后面跟着的人,变成了在前头带路的人。
她从水果摊又走到一买鞋的摊子前,给她自己重新挑了一双编织拖鞋,换掉了脚上又丑又难穿的人字拖,旋即又向摊主指着闻野加以示意付钱的金主儿。
舒、服了之后,她仿若彻底成了游客,悠闲自在地到处兜兜转转,见着有意思的小玩意儿稍微驻足瞅两眼。
但毕竟是卖给游客的商业化流水线粗糙产品,就算掺杂了东南亚的味道,看久了便也索然无味,毫无乐趣。
不多时,阮舒走累了,回头瞧了一眼。
却发现闻野坐在树荫下乘凉,还有吕品在旁为其扇扇子。
阮舒凤眸轻狭。
无声的博弈。
都下午了,他都没具体表现出她到底想干嘛,而任由她逛,好像他就是带她来让她玩的。
转回身,不再看他,阮舒兀自走进一家餐馆,先填肚子——除了那点菠萝,她一直都还没吃上饭……
店小,她还选了靠近门口的位置,能够看到外面。
闻野不知是不愿再给她羞辱他的机会,还是嫌弃这家餐馆配不上他,坐定在树下未动,而吕品大概是为了看住她,所以跟进来。
正好,阮舒也不想对着闻野吃饭,倒胃口。何况吕品才是背后真正的金主儿,他在就够了。
点完菜,阮舒对吕品勾勾手指:“坐下一起吃。”
吕品笑着摇头:“不用了姑NaiNai,我不吃,您自便。”
“我没让你吃。”
吕品:“……”
“你坐下,我问你几句话。”阮舒挑着细长的眼尾,“难道要我这样一直仰头看你?是我的身份尊贵还是你的身份尊贵?你不嫌累,我的脖子还嫌累。”
吕品:“……”
阮舒再一扬下巴:“先坐下。你喜欢站的话,就等听完我讲话你再站,爱站多久站多久。”
吕品迟疑两秒,将信将疑地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姑奶奶,你想问什么?”
“等等。”阮舒打了个手势,示意刚被端上桌的菜,“我先吃两口,攒攒力气。”
吕品自然无法阻拦她吃饭。
然后阮舒吃了一口、两口、三口、四口、五口……
吕品眼睁睁看着她每道菜都细嚼慢咽地过一遍,而且每吃一道菜都点评一番,另外明知他不吃,还拿了个碗隔他面前。
就是忘记和他讲正事。
半晌,趁着她停歇的间隙,吕品提醒:“姑奶奶,你刚刚不是说有话问我?”
“噢,对。”阮舒似刚刚回忆起来,放下筷子,“是这样,我想问你的是……”
她顿住。
吕品等啊等啊等,等了四五秒:“是什么?”
阮舒眨眨眼:“我好像忘记了……”
吕品:“……”
“姑奶奶如果暂时记不得了,那就等记起来了再问我。”
说着,吕品略略颔首算作问候,就要起身。
阮舒及时拉住他:“欸等等,我又记起来了。”
吕品定在原位,恭恭敬敬:“姑奶奶请问。”
“我想说……”阮舒又戛然,沉默住,然后盯着他笑。
她笑得非常乐呵。
吕品则被她这一笑搞得莫名其妙,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东西。
他伸手摸,什么都没摸到。
阮舒却笑得更加乐呵。
直觉隐隐告诉吕品,他貌似着了姑奶奶的道……
阮舒在这时站起身:“算了,我还是忘记了,那就不问了。走吧。我吃好了,谢谢你陪我进来就餐。”
吕品浑身陡然一个激灵,经她一点,醐醍灌顶般想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听阮舒轻轻地笑:“看到你们Boss被我们冷落在外面一个人晒太阳,我的心情舒爽太多。”
边说着,她走出小餐馆,细长的眼尾因愉悦而上翘。
在闻野眼中,她眸底仿若摇晃着阳光的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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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她朝他看,光里的碎金又挟裹着挑衅的嘲讽。
闻野臭着脸,敛瞳眯眼。
吃饱喝足的阮舒拐了弯就迈出步子打算继续溜达。
吕品低着脑袋回到闻野身边,半是扯谎半是哄:“Boss,姑奶奶身先士卒试了好几道菜,告诉了我哪些好吃哪些不好吃,让我之后就给Boss你买那些好吃的。”
闻野阴着嗓子:“你们自己去准备带着东西过境。”
“好的Boss~”吕品以为就此揭过,应承着马上就要去办事,松出的一口气还没chuan完,就听他又补充,“再扣三个月。”
吕品默默望天流泪,心痛到无法呼吸。
阮舒其实真觉得这里没什么可逛的了,只是得在闻野面前强撑着,假装有兴趣,假装非常无所谓,毕竟两人还在较劲着谁更有耐性。
头一偏,看到远远的,运输货物的米轨小火车还在跑,车上还有列车员朝望过去的游客们打招呼。
阮舒又继续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了国门之前。
威武雄壮。
许多游客站在玻璃围栏前拍照留念。
阮舒恹恹,未有任何心潮澎湃的激动之情,最多就是仅一河之隔就是另外一个国度,感觉略微奇妙。
头上,冷不防罩下来阴影,遮挡住她的视线。
未及她更多反应,她的腕便被扣住。
她迅速捋开遮挡物,发现是顶斗笠。
前面是闻野强行拉着她,她被迫前行,脚步虽踉跄,倒也没摔倒。
一直快要到口岸,闻野停下来,微扬地下巴斜斜睨身侧的她,欣赏她因为刚刚的脚程而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透白的皮肤上渗着薄汗,叫人联想到刚剥开的荔枝。
余光内,还有另外什么在起伏。他顺势下移视线,落往她的心口。
胸袖的剪裁非常贴身,裹得紧实。
他蓦然回忆起昨夜不小心压到她身、上后,贴在他胸膛的那两抹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