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 第576章为了钱只能忍着

魏山大喜过望,原以为这一次会大难临头,却没想到因祸得福,居然扶摇直上,直接当上了两泽路的军事最高指挥,感激不已,磕头道:“魏山拜谢王爷提携,定当粉身碎骨,报答王爷。”

杜文浩点头:“我的身份绝对保密,不要外传。”

“谨遵王爷吩咐,末将不敢不从。”

“行了,你出去吧。”

魏山感激不已,又磕了个头起身出来,把自己儿子身上的绳索解了,吩咐属下把还在地上跪着磕头的苗库绑了,把他的兵士全都押走。并把地上的范忠的尸首也都抬走,用清水冲洗地面,收拾妥当这才跟杜文浩恭恭敬敬,抱拳告辞,带着人返回兵营。

当天魏山的任命就下来了,苗库撤职法办,魏山担任两浙路马步军都部署,儿子魏占群升为杭州兵马部署。

接到任命魏家欣喜不已,魏占群问父亲魏山:“这杜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那苗库对他如此害怕?”

魏山不答,只说道:“人在做天在看,老天是长眼睛的。”

…………

这天杜文浩正在生药铺给人坐堂问诊看病,见到吴小娇搀扶着一个少妇模样打扮的女子从屋外进来。对苏婉柔说道:“她怀孕了,你帮忙看看。”

来看女科的病人并不多,此刻并没有找苏婉柔看病的,所以她此刻闲着,帮杜文浩写方子。

杜文浩便对她说道:“你去吧,我自己来写。”

苏婉柔便招呼吴小娇带着那少妇进了里屋看病,过了一会儿,杜文浩听到里屋有哭泣声,听声音好像是那少妇。过了片刻,吴小娇搀扶着少妇出来,告辞离开了。

苏婉柔表情闷闷不乐的,回到杜文浩身边接着抄方。

杜文浩看了一个病人,完了之后让后面被人稍等。扭头问苏婉柔说道:“怎么了?刚才的病有麻烦吗?”

苏婉柔摇头说道:“没什么,胎儿一切正常,已经有四五个月了,只是心情不好。我也不敢随便给她用药,只能宽慰她,因为她这病不是汤药能够解决的。”

杜文浩说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她是吴家绣纺的一个绣娘,因为怀孕,绣纺的掌柜把她给辞了。她其实刺绣还是相当不错的,可是她们一大家子人全靠她一个人在绣坊挣钱养活,她丈夫去世了,孩子还小,上面公公婆婆,加上娘家人,一大帮子能挣钱的没两个人,主要靠她,她如果被辞退,那一大家子顿时就会陷入窘迫,所以非常难过。她是吴小娇的邻居,又是好朋友,吴小娇怕她哭坏了身子,动了胎气,所以带她来看病的。”

杜文浩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因为怀孕就把人家辞了,这没道理啊!她又不是因为犯了其他什么错,女人怀孕是神圣的,繁衍生命传承香火的神圣使命,怎么能够因为这件事就把人辞退了?应该找那掌柜的说理去。”

苏婉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书呆子气,这种事找谁说理去啊?人家不要你那就是不要你。”

杜文浩有些无奈,的确如此,在现代社会,这绝对构成工作机制,是可以打赢官司的。可在古代,劳动保护意识还没有建立起来,是否雇用员工,完全是东家掌柜一句话的事,他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把人辞退,衙门也不会管。

杜文浩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自己这来自现代社会的人遇到古代的问题,当然只能用古代的方法来解决了。他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你刚才说她是吾家绣坊的绣娘,哪个吴家?”

“京城有几个吴家呀?四大家族的吴家。”

“吴岐黄,他不是被砍脑袋了吗?”

“吴岐黄只是吴家的一个分支,吴家家族大着呢!宗主无黑神非常厉害的,这锈房就是他们家的,他是个黑白通吃的货,谁惹得起?”

杜文浩不禁笑了,说道:“原来是他呀,这就好办了。这样吧,你去跟吴小娇说一声,叫她下午把那个怀孕的女子带到这里来,我给吴黑神说一声,让他重新录用,没问题。”

“你认识吴黑神,吹什么牛?”

“我给他支个边还能说上话,别的你别管,把人叫来就是了。”

苏婉柔现在发现杜文浩的本事越来越超出她的想象,这话还真不是吹的,立刻就答应了。赶紧出去叫人去通知人去了。

杜文浩随后把徐华强叫了过来,让他派人去通知无黑神,叫他下午来一趟。

徐华强派了护卫去了之后,很快护卫带着无黑神的管家回来了。管家毕恭毕敬的对他说道:“杜先生,我们老爷一大早就出城去了,可能要到傍晚时分才能回来。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如果小人能办的,一定办得妥妥帖帖的。”

杜文浩说道:“没什么,我有个朋友怀孕,是你们家绣坊的绣娘,她一大家子人就指望她刺绣过活。可是你们绣坊把她辞退了,我问了,她没有别的错,就是因为怀孕了。我觉得这样不妥,能不能继续用她?听说她刺绣还是不错的。”

管家马上满口答应:“没问题啊,我这就给您去办。她是哪家绣坊的?”

杜文浩挠挠头,问道:“你们吴家绣坊很多吗?”

管家带着些许的得意:“是呀,整个杭州有十几家呢,遍布全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啊,要不下午她来了我再问问她。”

管家点头说道:“这样吧,我下午要去接老太爷,这也是小事,我让我的手下带她去,让他们重新录用就是了。小事一桩,先生不必担心。”

“行啊。”

下午,吴小娇带着绣娘来到了生药铺,吴黑神管家留下的一个随从已经等在这儿,见面之后便一起前往绣坊。

他们来到那家绣坊,那随从叫来了掌柜的说道:“这个绣娘重新录用。”

掌柜的当然认识管家身边的随从,赶紧点头哈腰答应说没问题,又有些迟疑,低声说道:“可是她怀孕了,手脚不利索,万一伤了胎气岂不是麻烦?”

随从说道:“管那么多干嘛?这些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再说了,这是管家吩咐的,知道他找的谁吗?生药铺的杜先生。”

掌柜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禁不住好好看了绣娘好几眼,压低声音说的:“是原来长生堂那个上门赘婿,后来出来开生药铺的那个。”

“不是他还能是谁?咱们老爷就是被他们家的人抓了送衙门之后给砍头的吗?化成灰都认识。”

这随从虽然表面上恭恭敬敬的,可是肚子里对杜文浩一直耿耿于怀。认为这是吴家的奇耻大辱,他虽然是仆从,却自己把自己当主人看待,高人一等。吴岐黄这件事使吴家遭受沉重打击,原来整个杭州的生药铺基本上都是他们吴家的,而现在要被拆分成十份出售,最大的一份还被杜文浩买下了,包括喜欢的老宅也全都归了他,所以这随从心里气不过,骂了几句。

吴掌柜眼珠一转,说道:“这么说,其实肚子里边对这杜文浩也是心头不满的。”

“那是当然,他害得吴家成了这个样子,宗主也是没办法。也不知道这郎中找了什么后台,害的宗主都对他敢怒不敢言,不过听说钱塘县知县,原来的县尉龙玄武的儿子是他救的,兴许是这个原因吧。不过也难说,龙县尉一个小小县令,还不放在这吴家的眼中,但是宗主为什么会对他如此谦恭?不明白。”

说着这随从摆摆手告辞走了。

吴掌柜上下打量了一下绣娘,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说道:“你跟我来。”

绣娘跟着他进了里屋,吴掌柜在交椅上坐下,二郎腿翘着,阴冷的声音说道:“有两下子嘛,你居然能找到一个这么大的靠山,你是不是知道这姓杜的是我们吴家的克星?所以找他故意来气我们。”

绣娘大惊失色,连连摇头:“没有啊,我都不认识这位杜先生。是我动了胎气,叫我的好友带我去看郎中,她带我去的,我都不认识那生药铺,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帮我这个忙?”

“你倒还会狡辩,你不是想回来吗?很好,回来可以,先跪下给我捶腿。”

绣娘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的望着吴掌柜。

吴掌柜说道:“没错,给我捶腿,倒茶擦地,你的工作就是伺候我。而且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跪着,愿意干就干,我的绣房我说了算。”

绣娘脸变得惨白,想起家里一大家子人等着自己拿钱回去养家,咬咬牙,轻轻撩起衣袍跪在地上给吴掌柜捶腿。

吴掌柜拿着茶慢慢品着,过了一会儿。吼道:“没见到我的茶凉了吗?给我倒水,记住,跪着去。”

绣娘只好跪着端着他的茶杯去沏了水,回来放好又接着捶腿。这时一个伙计进来禀报,作坊有点问题叫他去看看。他便起身往外走。指着绣娘说道:“给我把地擦干净,跪着擦。如果回来看见你站起来就滚蛋,这可是你犯错,不是我故意找茬。”

说着扬长而去,绣娘只好拿着抹布跪在地上擦地板。

这一天下来到傍晚时分下班,她才跪了小半天,一条腿都已经快没了,膝盖疼的不行。

她咬咬牙坚持住了,一瘸一拐回到家,拿到了工钱也不敢跟家里人说,躲在被子里哭。

第二天又去作坊,吴掌柜依旧叫她跪着捶腿,拿东西擦地打扫卫生。除了高处站起来擦,其他只要能跪着够得着的地方一律要跪着,干完差事就过来捶腿。吴掌柜有事出去就让她擦地,哪怕已经擦过了,还要擦一遍一遍的擦。绣娘知道这是吴掌柜故意折磨她,为了挣钱也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