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最近似乎变了很多,怎么一直不肯跟朕亲近呢?”
苏依依侧过身子,坐得远一点,带着几分了惶恐道:“皇上,臣妾是怕耽误了国事,怕大臣们说臣妾红颜惑国,所以才与皇上保持着距离,但是臣妾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皇上……”
果然,苏依依一翻花言巧语说得南宫无浩十分受用,眉开颜笑。
南宫无浩抱胸而立,大声说道:“这几日,你父亲在朝中一直力挺朕攻打月曜国,趁着现在国家形势稳固,一举统一中原……”
苏依依心头突地一跳,她脸色大变,从椅子里嗖地站了起来。
“皇上,这个事情臣妾怎么没有听说过?”
攻打月曜国?是南宫无浩知道了南宫无俊藏在月曜国吗?还是雪夫人在背后有其他的谋?
苏依依脑子里像炸开了一个马蜂窝,乱糟糟的。
这太突然了,早知道他会走这一步棋,她就该早一点写信通知翠桐.
可是现在翠桐又音讯全无,即便是写了,她们也未必会相信她啊!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南宫无浩揽过苏依依的肩头,笑道:“难道皇后不高兴吗?朕一统中原,这也是千古以来的首例啊!”
苏依依知道自己一定笑得非常难看,她不想再虚应南宫无浩了,“皇上,臣妾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告退一下。”
南宫无浩心情似乎大好,也不跟她计较,“去吧!一定要把身体养好,给朕生养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儿下来。”
苏依依扯了扯嘴唇,逃也似的跑走了。
远远地,紫槿的身影停留在宫殿的台阶上面,看到苏依依走过去,她努力保持着笑容迎了上来。
伸出手臂来搀扶苏依依,温和地说道:“娘娘……”
苏依依侧过身子,躲过她伸过来的手臂,冷冷道:“从现在开始,本宫不再需要你伺候了。”
紫槿脸瞬间变得苍白,她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半晌,依然笑着跟了上去。
“娘娘,奴婢哪里做错了,还请娘娘明示!”
苏依依转身,认真注视着她,“你说呢?你若是本宫的心腹,为何还要暗算本宫?”
紫槿知道她指的是投毒的这件事情,这件事情确实是她有错在先。
“娘娘,奴婢……是有苦衷的……”
“好了,本宫不想再听你的解释了。本宫不是跟你说过吗,让你去后院做事情,没有本宫的吩咐,以后不得踏入本宫的寝殿……”
紫槿交握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一只小玉瓶,握得时间久了,都沁出了汗水。
她咬着下唇,一双倔强的眼睛闪动着无助的光芒。
半晌,她还是没有勇气将药瓶递出去,她知道此刻皇后还在气头上,如果她贸然提出来,说不定当场就会将这药瓶给砸了。
这药握在手心里有如千斤重,到现在为止,她也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药。
她默默地退了出来,向后院走去。
苏依依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有这个女人跟在身边,她便会有更多的麻烦。
月曜国的皇宫内,浣衣局一间窄小的房间内,翠桐平躺在上,望着外面的月光叹息。
每天都要工作五个时辰,两手泡在水里,都泡得发白掉皮了。
她一边抠着手上的皮屑,一边想着自己的公主殿下。
想着想着,便是坐了起来,这个房间是五人睡的大通铺。
白天繁重的工作让大家很快进入了睡眠,翠桐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难以安宁。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自己做对了,那应该不会后悔才对啊!可是为什么还有些忐忑呢?
翠桐穿好鞋子,走出了门外。
这月曜国的皇宫,翠桐呆得最久,闭着眼睛她都摸得出去。
其实这浣衣局的主事姑姑,还是她以前的好姐妹,刚分进来的时候,就给了她们一个肥差,让她做个监工就行了。可偏偏她跟头倔驴似的,不愿承别人的情,非要自己亲手去洗衣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更踏实一些。
趁着月色,她悄然顺着浣衣局的院墙走了出去。
一路上还遇到了几名巡夜的太监,都是点头微笑算是招呼。
回宫时间不太长,但她却是已经了解清楚,如今的圣上虽然没有换人,但是二殿下月治清却成了摄政王了。
这也算是老天有眼,终于对依依公主好了一回。也不枉她这么多年在西芜国吃苦受累的。
但是,如果这个人不是真的依依公主的话,那该怎么办?
一时间,翠桐心里万分纠结,一路之上,路边的常绿灌木被她揪掉的树叶落了一地。
这时候,从前面的左道上走出来一个黑影,翠桐正在心烦意乱之中,也没有看清楚,直接撞了过去。
两个人猛地撞到了一起,翠桐这才回过神来。
认真看时,却正是皇后娘娘秋季虹,这才慌乱地行了礼。
“奴婢翠桐见过皇后娘娘!奴婢该死,奴婢刚才正想着事情,没有看清楚路……”
秋季虹弯腰扶了翠桐直起腰,温和地说道:“不怪你,本宫也是想一个人出来随便散散步,来,陪本宫看看月色吧!”
因为秋季虹嫁给了月武文,苏依依心里十分不爽,由此着翠桐也不太喜欢她。
但不喜欢归不喜欢,她究竟是尊贵的皇后娘娘,翠桐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秋季虹的子似乎变得温和了许多,也平易近人,不摆皇后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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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您贴身的侍女呢?为什么没有人陪您出来?”
秋季虹淡淡地笑了,月光下,她显得十分淑雅。
“本宫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去本宫那边做事情?”
翠桐有些意外,她明明知道她是公主的贴身婢女,怎么会?
转尔,秋季虹又道:“本宫知道你现在浣衣局做事情,本宫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姑娘,留在浣衣局可惜了,不如跟着本宫吧!”
她是皇后,整个后宫的主宰,即便是不用商量,也可以直接把翠桐调走。
翠桐哪里还敢不答应。
秋季虹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理了理华丽的锦裳,月光下,她那张清丽的脸有些不太真实。
“翠桐!”
不知道为什么,翠桐没来由一阵紧张,她不知道皇后娘娘此刻带她到这个僻静的地方来做什么?
远处的草丛里,不时传来小虫儿的鸣叫声,更衬显得夜色深幽寂静。
“娘娘……有何事吩咐奴婢的?”
秋季虹的目光依然十分温和,“本宫有事情要问你,你能不能如实相告?”
翠桐抬起一双茫然的眼睛,注视着秋季虹,“娘娘,奴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秋季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在石凳上面优雅地坐了下来。
“本宫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错觉,仿佛依依公主受了什么变故,整个人完全变了子。虽然说女人生完孩子后可能会跟以前不太一样,但是总不致于失忆吧!”
秋季虹忧郁地微敛着眼睛,那时候,依依刚刚生完孩子,从晕迷中清醒过来。
她看到秋季虹的第一眼,不是友善,更不是敌礼,而是一种完全陌生人的微笑。
她望着她,直到南宫无俊的介绍,她才彬彬有礼地向她行礼问好。
秋季虹深知上次因为一些事情闹得跟依依有些误会,所以两个人由好姐妹变成了仇人一般,这个误会也一直没有解开,所以她很担心依依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出来。
尽管她脑子里设想了许多种可能,但是唯独没有想,依依对她竟然是一种完全的陌生。
客套之下掩盖的是深深的疏离。
在她生完孩子以后,秋季虹也是两次三番前往探视,但依依对她那种态度,却是一直保护着警惕和疏离。每次秋季虹有意无意地跟她谈起以前的事情,她总是躲躲闪闪,要么就是避之不答。有时候干脆装忘记,可是,有时候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怎么也会忘记呢?
这让她百思不解,眼前这个依依到底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
其实翠桐被贬浣衣局的事情,她早就有所耳闻了,这后宫之内的事情,有哪一桩能瞒得过她的耳目。特别是她早就用心布置好了的事情,更是尽在控制中。
翠桐怔了怔,“娘娘,奴婢跟着公主殿下在西芜发生了很多事情,她的子虽然有些变化,但是也不至于失忆吧!”
秋季虹笑道:“若是没有失忆,为什么连你也认不出来呢?”
翠桐大惊失色,“没有,娘娘。公主殿下哪有没认出奴婢,只是她,嫌奴婢做事情笨手笨脚的,没有办法合她的心意,所以才……”
秋季虹略一沉思,“你跟着她十几年了,如果你都不能合她的心意,还有谁能合她的心意。好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本宫也不多问了,其实本宫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想问她,只是不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你也不肯说,本宫就没有办法知道,你且下去吧!若是以后想到了什么可疑的事情,就来告诉本宫,本宫替你作主。”
翠桐深深地鞠了下去,满脸的感激之情。
“翠桐多谢娘娘的知遇之恩!”
一连三日,紫槿都是惶惶不安,她想不出来任何办法说服皇后相信她。
其实她心里也不相信皇后,既然不相信别人,怎么又能让别人信服?
可是,夫人那边是由不得她再出差错的。
她快步走出后院,远远地,看到皇后正与几名亲进的宫女谈笑风声,那被提拔的秀跟只哈巴狗似的,围着皇后摇头摆尾,说说笑笑,甚是讨厌。
紫槿皱起了眉头,她现在想单独接近皇后娘娘的机会都很难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