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他不可能惧内 第447章这都是人干的事么

因这事一闹,临安紧张的气氛都削了一大半。

然,刑部,大理寺追查并不曾懈怠半分。

阮蓁也等到了那一盘炸小鱼。不过,她没有吃,甚至,那股特有的香味充斥鼻尖时,她明明垂涎,但就是对油腻之物下不去嘴。

她到底没有吃炸小鱼的命。

她端着盛着白粥的小瓷碗,有些麻木的小口吞咽。

小娘子蔫蔫的,显然没精神,墨发垂至腰间,因着午间的小憩,额间的碎发带着微卷有些凌乱,少了平素的几分端庄,多了几分慵懒娇憨。

她穿上绣花鞋,起身视线环视一圈:“夫君还没出书房?”

“主子入宫了。”

阮蓁闻言,小幅度点了点头,继而看向窗外,金光已经褪去,黄昏时刻,天际光线惨淡。没有半点余地分一点一点被黑夜所吞噬。

屋内早就掌灯。

檀云是个话多的,一直说个不休。

“奴婢特地出府看了,那些队伍实在壮观。除去当官的,不少富商也来了,您没瞧见实在可惜了。”

阮蓁不可惜,她早有预料。

得此机会去皇宫,甚至在皇后娘娘面前露脸,于富商而言,是莫大的荣耀。

她倏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檀云:“你不是该同葛妈妈出门了么?”

“这是见过了那人,不甚满意便回府了?”

她说哪里不对劲!偏偏心里装了事。

这时才反应过来檀云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出府了!

檀云还有些小委屈,她挪小杌子在阮蓁面前坐下,摆了摆手,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忧郁:“奴婢出门时,特地去摊边算了姻缘。”

葛妈妈见她如此上心,自然陪同鼓励。

“算命先生说我今年若嫁人,必有血光之灾。”

暗七面无表情:“你信?”

“不信啊。”

檀云继续忧郁:“可对方又说我还会漏财。”

血光之灾也就算了,断她财路绝对不行。她一听这话,二话不说就跑了回来。

阮蓁:......

檀云平素虽体贴,但也冒失。

“你这丫头,好端端怎会想着半路去算命?”

檀云老实巴交:“出门前长肃提点的,他说万事都得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

阮蓁:......

长肃那玩意,杀人都是白刀子入,红刀子出,最是干脆利落,晚一秒都是对自己身手的不尊敬。这样的人,好意思说天时地利人和。

莫不是他杀人前还得沐浴更衣,吃几日的素?

能想到这种法子让檀云止步,可见是煞费了苦心。

阮蓁捏着白玉碗的力道再加重,她忍住不迁怒,转头问暗七:“檀云不去,你怎没出发?”

暗七:“过几日便是问斩之日了,属下得去刑场转转。”

“你去刑场作何?”

暗七盯着那盘炸小鱼,眼儿也不眨,听到声音,她机械的回复:“刑场那几个老头的刀磨得实在太过锋利,一刀下去,刑犯就死了。我送几把钝的过去。”

刑场不就是得让对方头颅落地,身首异处么。

这都是人干的事么!

阮蓁脖子有些疼。

“长风提醒我,我得寻个能武的,模样也得过得去,这样孩子日后骨骼惊奇长得还好。”

模样好,入了主子的眼,就能继承她的衣钵,当暗卫了!!

阮蓁:......

她简直服了那对兄弟。

自己不出手也就算了,还要想方设法的设置重重阻碍。

小娘子抿了抿唇。已经能想到葛妈妈多么跳脚了。她将炸小鱼往暗七那边推了推。

“你们所言,倒不是难事。”她轻声道。

暗七迟疑的捏了一根:“嗯?”

檀云:???

阮蓁镇定自若,用帕子擦了擦嘴,她的视线先是落到婴儿肥的檀云身上。

“街边摊位上的算命先生,满嘴胡言乱语的遍地走,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左右破财消灾做一场法事便可,这银子我给你出。”

说着,她视线落到暗七身上。

“世子妃也要给我做法事么?”

阮蓁定定的看着她:“你不用。”

她挺想看长肃长风抱头痛哭的。即便她的言行实在不地道,但,小惩大诫一番,也无伤大雅。

“暗卫里头,你可有中意的?”

“他们如今躲着你,无非是长风危言耸听,你无须管这些,看上谁了,只管同我说,夫君的一句话,保证他们一个个服服帖帖。”

暗七:!!!

她还可以选吗!!!

就不能都要么?

反正出任务时,大家都一起睡过。

就在她头脑风暴,疯狂选择时,肩上一重,她看向手的主人,是檀云。

檀云帮着出谋划策。

“还用考虑么?这暗卫里头功夫最好的,除了长风便是长肃了,长风既然这般不配合。要我看,也就算了,不若就长肃吧,他这人虽委实气人,但勉勉强强也算过得去。”

檀云说着,还不忘重重点头。

“别想了,就他吧!”

暗七陷入了深思。

长肃啊,好像也可以。

“可长肃怕脾气比长风还大。”

“怕甚,他脾气大,但姑爷所言哪一次不是唯命是从。”

“你所言有理。”

“暗七,你再想想,那些暗卫里头能和长风叫嚣的,也就长肃了吧,长风那般戏耍你,就该找个随时能让他堵得慌的长肃。”

暗七:!!!

她郑重的点了点头。

阮蓁:哇哦......

她还挺期待那两人的反应。

上回这般期待还是周旭抢亲。她没忍住轻笑出声。

外头天色越发的暗淡,零星几许,月色皎皎。

阮蓁倚在窗前,等待顾淮之回府。

“世子妃。”檀云抱着礼盒,是今早世家送的。

“这几样皆是补品,其中将军府送的血燕,成色最好,明早给您炖些可好?”

阮蓁笑意稍稍一凝。

檀云不明所以,没心眼的将匣子送上,给阮蓁瞧。

“奇怪,这匣子怎么分上下两层。”说着,她伸手拨了拨,

红布下面,俨然躺着两只金镯子,精致小巧,是初生幼婴佩戴的。

阮蓁前不久也买过。

因为,阮家即便在临安城外定居,但逢年过节走的都是阮母娘家那边的习俗。

这孩子刚出生,外祖母都得备上一对镯子,金的也好,银的也罢,都是期许和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