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车水马龙,人们自顾自地走着,没有理会这三人古怪的气氛。
未等谁先开口,黑人保镖倒是先动了,突然拿出一柄手枪指着李瑞的额头。
黑人保镖的动作很快,李瑞避无可避。看着黑黝黝的枪口,李瑞的心里不由得一紧。
虽然黑人保镖掏出了枪,而且是货真价实的真家伙,但行人们依然没有理睬。
或许有人会看到这把枪而驻足,但都以为是在拍什么网络段子,摇着头走开了。
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王子带着一名黑人保镖欺负一个老实人,任谁能想到这不是一场表演?
也许只有枪声响起才能将旁人惊醒吧。
看着他有恃无恐地掏出手枪,李瑞对白江佐这个人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现在自己的命就攥在了他的手里。
“认识吗?”白江佐指了指黑色的手枪,“这是手枪。只要一扣扳机,你的小命就没有了。”
愤怒的李瑞攥紧了拳头,他看着白江佐默然不语。
看着李瑞依然不服气的样子,白江佐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黑人保镖甚至将枪口顶到了李瑞的脑袋上。
“李瑞,我很佩服你,你就是一个收破烂的屌丝,竟然还敢跟我叫板!你配吗?你有那个资格吗?”说完,白江佐用右手轻轻拍了拍李瑞的脸颊。
愤怒的李瑞刚想动手,黑人保镖将手枪保险打开,用力地将李瑞顶了回去。
看着头顶的枪,李瑞只能再一次无能地攥紧拳头。
“今天你也看到了,那些废品破烂保护不了你,在我面前,你简直就是一个废物。”白江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戳着李瑞的胸口,这一字一语如同刀子般插在了他的心头。
听完白江佐的话,李瑞更加愤怒了,他的胸口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肺都要被气炸了。
“跪下!”白江佐看着他怒斥一声,仿佛就此将李瑞的脊梁打断。
看着白江佐,李瑞气的浑身发抖。
快递站看热闹的人都缩了回去,没人想在这个时候看李瑞的笑话,因为李瑞就是他们自己。
郑芷晴旁若无人的坐在自己的位置办公,但她的手总是在微微颤抖,尤其是那些看热闹的失落地走回来后,郑芷晴的不安更加难以掩饰。
就在李瑞想要殊死一搏时,天选魔方在他脑海里说道:“李瑞,请保持冷静,破局的方法有很多,我不建议你做出危险的举动。”
听到天选魔方的话,李瑞深吸一口气,发抖的身体也渐渐平息。
在那一刻李瑞出奇的冷静,仿佛那股怒火凝结了力量,让李瑞突然获得了某种自信。
看着嚣张的白江佐,李瑞微微一笑道:“想让我跪下?可以。但你要赢过我!”
白江佐看着李瑞道:“赢过你?现在的你已经输了。”
“不,我说的是郑芷晴。”李瑞摇头道。
“哦?”听到李瑞的话,白江佐来了精神。
“我们就比谁能让郑芷晴笑。”李瑞微笑着,但他的微笑却有一种嘲弄,仿佛在嘲笑着白江佐就连郑芷晴都办不到。
这种微笑与眼神让白江佐很不舒服,仿佛若是不能在这个地方战胜李瑞,这句话就像一根刺一样伴随他一辈子。
无论是白江佐追求谁,这句话都会让他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一直赢的白江佐不会接受这种没有胜利者的结果,所以白江佐说道:“好,我接受你的赌约,若是我能让郑芷晴笑,你给我跪下舔我的鞋底。”白江佐说完,啐了一口唾沫然后用鞋底抹平。
“若是我赢了,而你没能让郑芷晴笑,你不仅要收回对我收购站的通告,还要向我认错。”李瑞接着说。
这两句话订下了一个不平等的赌约,只要白江佐能让郑芷晴笑就算赢。而李瑞不仅要让郑芷晴笑,还要保证郑芷晴不会对白江佐笑。
而且赌约的惩罚也不是那么平衡,跪下给人舔鞋底是真的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了。
总之,这是一份不平等赌约,郑芷晴也再一次成为了矛盾与冲突的焦点。
白江佐很聪明,很快将这一关系捋顺,然后说道:“我接受了,谁先来?”
“我先来吧!”李瑞微微一笑走进了大厅,白江佐站在门口看向里面,他倒是想看看李瑞是怎么逗笑郑芷晴的。
像往常一样,李瑞轻松的走到了郑芷晴的面前。
郑芷晴抬头看着他道:“李瑞,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李瑞反问道。
看着李瑞轻松的样子,郑芷晴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也不行啊。”白江佐以为这就是李瑞逗笑郑芷晴的方式。
黑人保镖没有说话,但他明显知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问候,接下来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郑芷晴。”
“嗯?怎么了?”
“你知道钢铁侠死后会变成什么吗?”
“啊?”郑芷晴想了想,“不知道。”
“会变成铁轨哦。”
“会变成什么?”
“铁轨。”李瑞正经回答着。
“咯咯咯……”郑芷晴就这样奇怪的笑了起来,她笑的很大声、表情也很灿烂,就连站在门外的白江佐听得都很清楚。
“这有什么好笑的?这有什么好笑的?”白江佐看着笑的异常灿烂的郑芷晴就仿佛吃醋般生气了,他的右拳紧握指尖发白。
想让人开心无非是遇到两种人,一是遇到了搞笑大师,无论是你认不认识他都会被他精湛的演技所逗笑。二是遇到了一个熟人或者朋友,无论这个熟人或者朋友对你开怎样的笑话,你都会报以微笑、还以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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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遇到这两种想让你开心的人前面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戳中你的笑点。
虽然李瑞与郑芷晴认识不到四天,但在朝夕相处的工作环境里,李瑞有意或无意地了解到了郑芷晴的笑点。
所以这次出手,李瑞必定成功。
逗笑完郑芷晴,李瑞走向了门口,在与白江佐肩膀交错间说道:“到你了,可别让大家失望。”
白江佐冷冷地看着李瑞,发出了切的一声表示不屑。
白江佐,人生的赢家,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就会弹钢琴,八岁就能拉小提琴。无论是文艺汇演还是个人表演都能博得满堂彩,只要他站在台上就能让评委与观众心生青睐。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人,在逗笑女生的表演上却出现了问题,他僵硬地走了过去,心里不断琢磨着让人发笑的笑话。
然而他的人生中似乎就缺少这样一个笑话来与人分享。
白江佐站在了郑芷晴面前,郑芷晴一脸厌恶地看向他。
不想让人发笑的人有两种,一是这个喜剧演员身上的丑闻盖过了他本人的演技,让观众不再关注他的表演。二是这个人不仅不是你的朋友,反而是让你极其厌恶的人。
不想让人发笑还有一个前提,他没能戳中你的笑点,甚至这个笑点过时了。
“郑芷晴。”
“呵,白大少,有什么事吗?”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一个不会讲笑话的人最忌讳的就是上来就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行,你讲吧。”
郑芷晴与白江佐之间的气氛与跟李瑞的气氛比起来截然不同。
郑芷晴与白江佐之间的气氛是如此的生硬、死板,仿佛二人之间是公事公办、谈判对手的关系。
郑芷晴与李瑞之间的气氛却是轻松、旖旎,仿佛两个人都在若有若无地期待着下一秒可能发生的变化。
清了清嗓子,白江佐仿佛一个演奏家一样说道:“从前有一只老虎,它被蛇咬了一口。老虎很生气,就想把这蛇踩死。追啊追,追到一个小河边,这蛇钻水里去了,老虎就在河岸边等。不一会,从河面上爬上来一只乌龟,老虎上去就把它按住了,说:‘你这家伙,穿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白江佐大笑着,这是他第一次被国内的笑话逗笑。
“说完了?”郑芷晴冷淡地说道,这个笑话她已经听够了,难以再次戳中笑点。
“还没有,”看着郑芷晴的样子,白江佐急忙改口道:“是我讲错了。是一个乌龟钻水里去了,然后出来一条蛇,老虎说了,‘你把马甲脱了,我还认识你!’”
“这回讲完了吧?”郑芷晴头都没抬地说道,这个笑话她已经耳熟能详了。
况且这个笑话的笑点不在于笑话本身,而是演员本身扎实的功底、人物与笑话之间巧妙的穿插与那些不附于文雅的台词。
若是没了‘王八’、稀奇古怪的语气词跟那些声情并茂的表情,这个笑话很难让人一次次地发笑。
甚至在白江佐生硬僵化的表演下,连第一次让人发笑都做不到。
白江佐很尴尬,虽然大家都在看着他,但大家连想笑的心情都没有,他们仿佛在说,表演完了没?表演完了赶紧走,别影响我们干活儿。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但他们又说了什么。
白江佐他被人嫌弃了!
白江佐的心情瞬间从错愕变到了恼怒,又从恼怒变成了无能狂怒。
“Fuck!”白江佐操着母语大骂一声,骂骂咧咧地走出了这里。
走出快递站的白江佐连门口的李瑞都没有理,他直接坐到了自己车上的副驾驶,黑人保镖兼司机坐到了正驾驶。
李瑞先是一愣,然后大喊道:“白大少,别忘了收回通告!”
白江佐从副驾驶的车窗伸出一只手竖了一个中指。
“还有别忘了认错!”李瑞紧接着大喊。
刚刚发动的法拉利熄火了,白江佐气呼呼地从副驾驶上走了下来。
白江佐的脸色通红,但他似乎并不是对李瑞的愤怒,或者说在刚才那一段稀里糊涂的比拼里,白江佐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就好比格斗擂台上两名选手登场,一名选手把另一名选手的裤子扒掉了,这名选手瞬间羞红了脸。
他的注意力不再是如何赢得比赛上,而是如何不丢这个人,如何从擂台上灰溜溜地逃走。
白江佐指着李瑞说道:“你……”
这时他看到了那些从快递站里再一次悄悄跑出来的围观群众。
白江佐也不想放什么狠话了,转而说道:“你到我家来,我亲自给你斟茶道歉。”
白江佐说完回到了副驾驶,黑人保镖发动了汽车灰溜溜地走了。
看到白江佐败走,李瑞会心一笑,正当他回头打算回到快递站里时,郑芷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面前。
看着郑芷晴目光闪亮地看着自己,李瑞挠着头道:“郑芷晴,你有什么事吗?”
“你把今天的事,好好地给我讲一遍。”郑芷晴说完扭头回到了快递站里。
听完郑芷晴的话,李瑞先是一愣,然后会心一笑道:“好嘞。”
跑回了快递站里。
站在门口的老大爷啪嗒抽完最后一口烟说道:“光打雷,不敢下雨呦。”也回到了快递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