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棍法,需要一块面积偏大的平场子,好在农村里一般都有这种大场子。早年电影下乡时,多是在这种大场子上放映。
有些大场子在民宅中间,有些大场子与民宅有一些距离。龙窝保的大场子,和民宅不在一起,所以练棍不用担心伤着小孩。
张思远精心挑了一根实心木棍,舞起来力量感很足。因为张思远不喜欢搞花架子,所以,棍法风格实用,自带杀气。
张思远棍法一练,周围乡亲自然很快看到,看到隐含杀气的棍法,想想这棍子如果砸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滋味,情不自禁地对张思远就有了一份敬畏感。在真正的武力面前,农村里的二赖子再也不敢轻视对方还是小孩子了。
一晃半年过去。一日,张思远盘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周围空阔,安静无人。
一段时间以来,张思远感觉体内零散的热气团渐有汇成一股热流的迹象,所以开始静心闯关。当然,这种事没有老师指导,完全自己摸索,所以不能强求,脚踩西瓜皮滑到哪里是哪里。如果强求的话,如小说里所说走火入魔,那就不好了。
心中空明,意识引导着热气团慢慢聚合,最终汇成一股热流,然后开始在身体筋脉内尝试行走。行走没多久,就遇到阻力,张思远也不急,冲不过去就回头,熟悉原来的线路。如此反复,直到大下午。
张思远收了功,自我感觉异常地舒适,中午没吃饭,也不觉得饿,心想,这内功果然是好东西。现在看来算是入门了,后面慢慢练习慢慢升级就是。
张思远回想起自己练武术和练内功的过程,忍不住仰天长笑。
人家穿越跟古代人学内功和武术,我则是从未来带来内功和武术。
“你快走,这儿没有你的饭。”
“你多做一点,不就有了吗?我吃得又不多。”
“你走不走?”
“不走,不舍得走,舍不得走。”
“你——”
一瓢水向外泼出,前面人一躲,后面人眼见不妙,迅速左闪。即使如此,身上还是沾了些水滴。
前面躲的人,是龙窝保里的余二赖子,平时好吃懒做,不务农事,最近对苗兰有些幻想。
后面的人,则是张思远。张思远收功后回王家,经过苗兰家前,听见苗兰和人争吵,就走过来看看,没想到险些被泼了一瓢水。
“三郎,我不是泼你。”
“苗兰姐,我知道。”张思远转头看向余二赖子,问道:“你走不走?”
“不走,怎么地,我在这儿食饭,关你事了?”
“关了,我认她做姐了,你不知道?”
“你说认了就认了?”
“你的意思,是要取得你的同意了?行,我先看你有多少斤两。”张思远上前,握住对方手腕一扭。
“唉哟,痛痛痛,快放手。”余二赖子吃痛喊道。
“你说放手就放手?”张思远手上再次加力。
余二赖子疼痛之下,身子弓如虾米,只好喊道:“我走,我走。”
张思远一脚踹在他身上,余二赖子摔了个狗啃泥。余二赖子爬起,看了看张思远,知道不是对手,向外走去。跑得远了,朝张思远又骂起来。张思远捡起石子用力扔出,砸在余二赖子身上,余二赖子落荒而逃。
张思远转过身,朝苗兰说道:“苗兰姐,今后谁欺负你,你就跟我说。”大半年来,张思远帮了苗兰不少忙,来往次数也多,已经熟悉了,苗兰也渐渐把张思远当成弟弟。
“恩,好,以后就找你。你衣服湿了多少?”苗兰拉着张思远的衣服边问边看。
“湿一点而已,没事。”确实没湿多少。
“晚上在这儿食饭。”苗兰说道。苗兰公婆因为小儿子过早去世,对苗兰比较责怨。又觉得苗兰迟早改嫁,所以不愿意在一起合伙吃饭,苗兰都是单独做饭。
“成,就在你这儿食饭。不过,我先回去跟王姆姆打声招呼。”张思远同意在苗兰这儿吃饭,一防余二赖子又回来,二是告诉别人,我和苗兰姐关系好,以后我罩她。
张思远在苗兰那儿吃过晚饭后,回到王家,将王伯夫妇喊到自己房间,说道:“伯伯,姆姆,我有一件事,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王伯夫妇疑惑地看着张思远。
张思远继续说道:“是关于苗兰的事。苗兰姐改嫁的难题,你们也知道,就是她公婆的聘礼钱,要得过高,要一贯呢。”
“她公婆也太贪心了,当初聘礼才两三百钱,现在竟然要一贯。”王伯说道。
“很正常啊。苗兰前几年出嫁时,还没长开呢,聘礼自然一般。这两年,苗兰长俏了不少,她公婆还不提高聘礼?三郎,对吧?”
“恩,可能是这个理。”
“你看,连三郎都觉得苗兰长得俊俏,她公婆还不待价而沽?”
“姆姆,我说的是她公婆借机提高聘礼。”
“你不觉得苗兰长得俊俏?那是谁偷看她洗澡,怎么不偷看别人?”
张思远很郁闷。能不能不要再扯这事?偷看人又不是我。换个话题吧。“恩,那一贯聘礼钱,我出了,条件是她公婆对苗兰的改嫁,不再干涉。苗兰姐想嫁谁就嫁谁。”
“你要娶苗兰?”王姆姆问道,王伯也有些惊诧。
“哪儿啊,我不是要娶苗兰。我是想帮助苗兰姐,让她改嫁时,能自己做主。”
“那你就给她公婆一贯钱呗。”
“不能简单地给啊。万一哪天她公婆不承认我给了一贯钱了呢?我是不是又要再给一贯钱?”
王伯点了点头,说道:“三郎说得没错,这事要立个字据。”
“三郎,你不会对苗兰真的有什么想法吧?”
“姆姆,你说啥呢?我现在才13岁,而且还在守孝呢。”
王姆姆有点不信,王伯则不想这种事。
张思远和王伯夫妇一番商量,决定次日试试。
次日早上,张思远和苗兰提了一下,让其知晓。苗兰有些不敢相信,但张思远说了句:“你听我的,就行了。”
上午,王伯夫妇叫上周老官,一起到了苗兰公婆家。周老官读过书,认识字,与苗兰公婆家又是堂亲,可以当中间人,可以书写契约。一番争论后,张思远花了两贯钱,让苗兰公婆不再干涉苗兰改嫁。苗兰公婆自然开心,爽快地在契约上按了手印。事情完了,可能拿钱后很开心,对旁边苗兰说了一句:“苗兰,以后你就跟他了。”又对张思远补了一句:“你现在就可以把她领回家去。”
能不开心吗?几年前的两三百钱聘礼,变成两贯收回,这投资回报率多高啊。
苗兰竟然还点了头。张思远感觉和预期有些出入,不过,现在不需要说什么,事后调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