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宇学院之秦皇印 第21章价值

白束出列,他路过教官身边时,赵越忽然觉得两人很像。

一样身姿挺拔,一样眼神犀利,一样气势逼人,一样可怕…

尤其是赵越现在已经很累了。他还需要赢一场,要么白束,要么杨黎。

虽然诸葛聪说了,杨黎是血脉天赋者,他的血脉天赋共情之术在战斗之中就是渣,但那是说他的血脉天赋,没有说他本人战斗时就是渣。端看他一米九的身高和那一身仿佛快要爆炸的肌肉,赵越就不敢小觑。何况杨黎还排在最后一个,赵越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当然,面对白束赵越更没有一丁点把握。

项南、钟玲、岑进联手都奈何不了的三阶银甲牛兽在白束手上像纸糊的一样,当时赵越可是前排观众,白束轻松得好像根本没有使劲儿,而在白束动手前,他差一点被三阶银甲牛兽踩死…

所以在白束面前他怎么可能生出一点侥幸?他只是在想是直接放弃,还是磨蹭一下再放弃…

其实赵越根本没得选。在巨大的战斗力差异下,白束完全可以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就像现在,白束明明才走了几步走到教官身边,离他还有至少十米,怎么忽然一瞬间就出现在他面前,间隔只有半米不到?

赵越毫不怀疑,只要白束想,他刚刚已经输了,甚至可能会死。但白束没有动手,只是淡然开口问了一句:

“找到你的价值了吗?”

赵越当然认为是。他还要等赵蒙回家,还要给赵蒙和徐叔养老,存在即合理,只要一个人还保持着社会活动,还有一定的社会关系,这个人就是有价值的。

但赵越知道白束问的不是这个。他问的是对其他同学而言,赵越有什么价值。

诸葛聪和李非嫣可以让大家每天去后山狩猎时正确选择更简单的一边,还可以找到后山禁制的破局入口,给大家节约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钟玲钟琇一个善攻,一个善守,即能帮忙狩猎灵兽,又能帮助大家恢复。他们还会做饭。

项南盖世之力即可打头阵,也能断后,是近战的第一人选。

岑进不只能用哨音定住灵兽,辅助大家进攻,还能凭借对灵兽的了解迅速将灵兽肢解,分出哪些部分能吃,哪些部分不能吃。

杨黎虽然没见他动过手,但他好歹是血脉天赋者,如果有审讯需要,他马上就能发挥。而且他还很为别人着想,很照顾人。

唐晓昨天吃了莫师傅的菜没去狩猎,但赵越稍微一想就能想到狩猎时他一定也会拿出各种暗器,从旁辅助。何况他还解决了莫师傅的菜…

白束就更不用说了,他就像定海神针,有他在,总不至于有太大危险,价值上毋庸置疑。

而赵越…近战远攻都不行,不会暗器,不会做饭,不了解灵兽,面对莫师傅,田蜜蜜,乔金比和教官都毫无办法,更没有血脉天赋…

这么一想,还真是一无是处…

于是赵越只能摇头,白束又问:

“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

项南有盖世之力,赵越没有。

钟玲钟琇有鸣音之术,赵越没有。

诸葛聪有观星之术和阵法之术,赵越没有。

李非嫣有占卜之术和符箓之术,赵越没有。

杨黎有共情之术,赵越没有。

岑进有被灵兽养大的独特经历,赵越没有。

唐晓有世家唐门的背景,赵越没有。

白束是气运者,赵越不是。

他能怎么办?学做饭吗?和谁学?莫师傅???

想想就不寒而栗。

赵越忽然意识到玄宇学院这种学校是不适合他这种普通人的。可他能怎么办呢,也不能退学,也不能联系徐叔。

自己作死等着被开除?不,赵越心里有种感觉,作死,就真的会死…

他确实是毫无办法,完全无法回答。

白束见他久久不说话,嗤笑了一声,忽然伸手抓住赵越的脸,像扔一块破抹布一样将赵越扔到了远处。

疼,五脏六腑都在疼。赵越趴在地上,试着动了动手脚,完全动不了,好像是断了。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打得赵越措手不及,甚至是有些气恼。他用尽全身力气,将头转向白束的方向,只能看到白束慢慢往回走的双脚,和听到教官凉凉的声音:

“白束胜,下一个杨黎。”

赵越一个人躺在离大家二十多米的地方,全身剧痛,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音。然而没有一个人主动上前查看,没有一个人开口关心一句。更过分的是,下一场比试已经开始。

强烈的愤怒和憋屈一股脑冲入百会穴,冲得赵越头脑发热,眼眶发红。

他问自己,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是赵蒙说自己是超级赛亚人,他只是信了。

是徐叔说有个学校读三年包分配,他只是听了。

为什么爸爸会突然消失?为什么徐叔会安排他进这么一所学校?

他回答不了以前的同学们关于他爸爸的问题,也不想和他们争辩,所以选择摸摸不回应,任他们怎么嘲讽,也还是谨记赵蒙的话,不要和普通人争。哪怕他知道自己也是普通人,但他像是捍卫父亲存在的痕迹般一直遵守。

他觉得既然已经进了玄宇学院,就尽全力去适应,不要辜负徐叔。所以面对这些奇人异事,哪怕心慌意乱,他也想尽力表现得和大家一样,免得再次成为异类。

他做错了什么要被人差点掐死?又做错了什么要被人打断手脚?

他努力想要融入的环境,想要融入的群体,偏偏就是他遭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为什么?凭什么?

赵越感觉自己的脑海里布满了紧绷着的弦,纵横交错,而现在,赵越隐约感觉到弦要断了…

就在这时,赵越忽然感觉到额头被轻柔的触碰。他费力抬头,原来杨黎已经蹲在了他面前,正红着脸,抿着唇,小心翼翼的用纸巾给他擦干。

“怎么样?是不是伤得很重?刚刚被岑进伤到脖颈了,是不是说不了话?还能坚持吗?毕竟教官还看着,还能坚持的话就眨眨眼?”

赵越脑中的弦忽然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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