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晚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聊天框,入目就是一张要被打马赛克的高清裸照。
鹤映居然还回她了:“骚。”
这个女孩的整体风格,就是最近网络很流行的那种又纯又欲那一款,整个人从长相到说话风格都透露出一种对男性的讨好。
她也很会撒娇,二十多岁的人,为了情趣叫鹤映爸爸,甜蜜地感谢鹤映送给她的名表,但又娇气地说表太重戴得她手腕很酸。
姜暮晚查了一下那块表,百达翡丽的表,价格在200万左右。
她把小女孩的聊天框设置成未读,默默将手机放到床头。
她早就知道鹤映对自己吝啬,但再次看到鹤映送给别的女人的礼物,还是觉得心酸。
果然,她是他所有女人当中最不走心的那个。
但她一个仰人鼻息的情人,也没什么资格指手画脚的,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正发呆的时候,鹤映洗完澡出来了。
姜暮晚现在已经学乖了,鹤映有洁癖,情事之后自己如果不洗澡是会被她嫌弃的,因此她也去浴室冲了冲身上的粘腻。
出来的时候,鹤映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姜暮晚小心翼翼地从另一边上床,占了一个小角落。
两个人之间的间隙宽得能再睡下一个人。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姜暮晚醒来的时候,鹤映已经整理好了行李,问姜暮晚要了身份证号,说是在悦国有个研讨会要参加,要姜暮晚陪他去两天。
姜暮晚当然是不情愿的,她更想留下来照顾她爸爸,再说了,她这么突然出国还得找借口糊弄她妈,实在是麻烦。
鹤映冷着个脸看着姜暮晚不说话。
姜暮晚坚持不到三秒就妥协了,没办法,谁让她是人家的情妇呢。
她随便找了个学校有事的由头跟邹芸报备,连行李都没有收拾,下午就跟鹤映出现在了悦国的首都机场。
只不过两个人是分开走的,鹤映带着他的学术团队走在前面,姜暮晚空着双手远远地追在后面。
鹤映明显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被他的同事知道,毕竟他混的是学术圈,名气又很大,要是传出去私生活混乱,还是有损他的形象。
姜暮晚现在已经能比较坦然地接受自己的情人身份了。
她麻木地走在后面,注意到鹤映的团队有一个挺特殊的人。
是一个女孩,昨晚她还见过她的裸照。
那女孩比照片还要精致一点,一直缠着鹤映:“爸爸,帮我提行李吧。”
鹤映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你行李很重?”
“说重么也还算轻,说轻又很重呀,不管,你帮我提嘛。”女孩撒娇。
鹤映没接话,下一秒,那个女孩的黑色行李箱就到了他手里。
他俩的声音都没怎么收敛,姜暮晚把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觉得挺好笑的,鹤映在她这里就挺注意的,不敢闹出什么新闻,连走在一起都不行,到了那个女孩那里,别人都叫他爸爸了,也没见他怎么着。
不愧是他,中国驰名双标。
几个人终于到了机场的出租车口,鹤映的其他同事一起坐了一车走了,只剩下鹤映跟那个女孩准备上下一辆。
姜暮晚跟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并不打算跟鹤映上同一辆车,谁知道他会不会又觉得自己败坏他名声。
哪知鹤映却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这是要让她一块走了。
那个女孩已经上了车后座,鹤映在帮那个女孩把行李箱塞后备箱,姜暮晚犹豫了一下,上了副驾驶座位,把后边的位置留给了鹤映。
多么识大体的情人,完全不妨碍自家老板泡妞,姜暮晚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鹤映坐上了车后座,皱起了眉对姜暮晚说:“怎么坐前面?”
我还不是为了你泡妞一番苦心经营,姜暮晚在腹诽,当着鹤映的面却不敢说实话:“我怕我晕车。”
女孩见鹤映上了车,才甜甜蜜蜜地倚靠上去:“老师,这个小姐姐是谁啊?她好漂亮哦。”
鹤映不动声色地把她挪开了一点:“坐好。”
姜暮晚却只觉得咋舌,感情这两人还是师生关系,鹤映也真是没下限,连自己的学生都不放过,还搞一些父女情趣。
但鹤映不回答,姜暮晚却不能回避。
她回头冲女孩笑了笑:“你好,我叫姜暮晚,是鹤映的远房表姐。”
既然是学生,想必鹤映也不愿意人家知道他们的这段关系,倒不如撒个小慌糊弄过去。
“表姐好。”女孩乖乖叫人。
姜暮晚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她没注意到鹤映有些沉下来的脸色。
汽车行驶得很平缓,姜暮晚靠在车座上有些昏昏欲睡,昨天闹腾得太晚,她真的是困了。
她打了一小会儿的盹,汽车就到了。
姜暮晚率先下车,空着手看鹤映一个人提了两个行李箱进酒店:“房间号多少?”
姜暮晚摇摇头,她根本就是被鹤映临时拉壮丁带过来的,飞机票都是鹤映买的,能知道什么。
倒是女孩有些不淡定了:“老师,你们住一起吗。”
鹤映没回答,是一个默认的态度。
那个女孩看姜暮晚的眼光就开始不友善起来了。
姜暮晚倒是无所谓,鹤映情人那么多,这女孩要是个个都那么较真,天天光吃醋就够她喝一壶的,何必呢。
女孩跟上了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的鹤映:“爸爸,可不可以先送我进房间呀?我听说这边的电压跟国内不一样,我不会用诶。”
得,这会儿又叫回爸爸了。
姜暮晚在一边暗自发笑。
但别说人鹤映挺吃那女孩这一套的,把房卡留给姜暮晚就陪着那女孩进电梯了。
姜暮晚跟鹤映的房间在二楼,她也懒得跟他们一块进电梯充当电灯泡,慢吞吞地走楼梯上去,找到房间进去。
鹤映点的是商务套房,进去就是一室一厅的格局,还带阳台和厨房。
姜暮晚看厨房有咖啡机,心情颇好地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撞奶,坐在阳台上一边看夕阳一边喝咖啡。
她煮咖啡其实花了挺多时间的,但鹤映一直也没过来。
估计那女孩房间的电压实在是太难搞了,搞着搞着就不得不跟人去床上休息一下,谁知道呢。
姜暮晚趴在阳台的栏杆上,默默地看着天边的一颗鸭蛋黄慢慢沉入水面。
就在水平面要吞没落日的时候,房门响了。
门外果然站着鹤映。
姜暮晚转身坐回沙发,学那个女孩的口吻嗲声嗲气地说:“哥哥还知道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