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柯大主编聪慧过人。”莫微微虚心的夸赞着,她冲了一杯咖啡递给柯兰:“巴西带回来的,尝尝。”
柯兰轻轻吹了两下,抿了一口:“小易总给的?”
“嗨”莫微微拉过一张凳子坐下:“对啊,我啊可买不起那么奢侈的饮品。”
“你这是给我炫耀呐。”柯兰站起身来,四处巡视着:“这房子不会也是小易总给你买的吧。”
“哎哎哎”莫微微开始后悔把柯兰带到家里来“坦白从宽”了,可在办公室,那隔音效果真怕隔墙有耳,以后自己真的没法在易报混饭了。
“这是陆航留给我的,他搬走了。”说起这事,莫微微还是觉得心里一阵刺痛,她想起陆航走的时候就提了一个行李箱,那么的决绝,那么的不可挽留。
“还算那小子有点良心。”柯兰重新坐回沙发上:“那说说吧,为什么你要隐瞒和你小易总认识的事情,你和那个项惠安到底是怎么那么水火不容的?”
“你如果有耐心的话。”莫微微长叹一口气:“我可以告诉你那些很久远很久远的事儿。”
那一年,我才高一,刚上高中的我就认识一帮好哥们,每天跟着他们打篮球,打CS,不亦乐乎。我那个一直在前线工作的老爸呐,也终于肯退居二线做文职,老妈啊,也笑逐颜开,不再偶尔撒气在我身上。这样惬意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那个炎热的下午。
那天,是地理考试,我真忙着抄递过来的答案呐,突然就被老师点了名,这给我吓得吧,要知道这个监考的老师可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呀,被发现作弊那还了得,我本来想着装作可怜,哀求一下,可是还没轮到演技发挥,就听见教导主任用更为哀伤的语调告诉我,家里出了事情,要我立即回家。
一路上,我臆想了无数的可能性,家里着火了?被盗了?老妈和老爸吵架要离婚?
可等我到了家门口时候,才发觉事情绝非想象中简单,家门口一溜排的警车,浩浩荡荡,和电视上放的那些来抓捕坏人的仗势一模一样。
我那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老爸贪赃枉法被抓了?吓得我愣头冲进家里,张口就喊:“别抓我老爸,抓我好了。是我非要买玩具买书包的。”
可屋里,一片肃静。
老爸所在分局的沈望伯伯走了过来,他蹲下抱着我,带着哭腔和我说:“微微,你爸爸是个英雄,他,为了救人质,牺牲了。”
我脑子一下就懵了,一切来的太快,我就这么措手不及的傻站着,可我也清楚的明白,这绝非是在演戏,因为沈望伯伯从来不会轻易掉眼泪。
之前我听老爸说过,有一次他们去抓毒贩的时候,沈望伯伯被毒贩一刀刺中肚子都还死拽着毒贩不放手。
真不明白,是谁说,在中国当公安很安全?其实每天都有人在这个岗位上受伤或者牺牲,只是这些人的牺牲往往太容易被淹没而已,你看看我们现在在做的这些八卦新闻,反而那些脱光衣服,搔首弄姿,哗众取宠的人闹的人所众知。
而正在在为这个国家,在为人民群众安全默默努力的人,无论是伤残或者牺牲,都不会被记得。
我透过层层的人群,就看见老妈呆坐在沙发上,如同一座冰雕,动也不动。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喊一声:“妈。”
老妈痴痴的抬起头,循着声音看到了我。隔了大概三秒钟,老妈突然就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微微,你爸爸不要我们了。”
这句话,至今想起来,都让我觉得心痛无比。
老妈把我揽在怀中,就像是抱着一个救命稻草一样,她的身体一直冰冰凉凉,没有丝毫的热度,有好几回,我甚至都觉得老妈就要跟着老爸一起去了,我拼命抓住老妈,拼命的给她暖和身体。
一切真的发生的太突然,家里突然进进出出来了许多人,客厅的一个角落被收拾了出来,放了一张折叠桌子,桌子上放着老爸的黑白照片。
那天哭过之后,老妈就没有再掉泪,她一直忙里忙外老爸的身后事。我妈十八岁就嫁给了老爸,一直以来,老爸都是老妈心中的依靠,老爸曾经比喻过,老妈就像是天空的鸟,老爸就是老妈依托的那棵大树,老妈在茂密的丛林中,选择了在老爸这棵大树上筑窝,那么无论刮风下雨,打雷闪电,老爸都要把老妈遮掩在自己的树叶下。
但是现在老爸去世了,老妈依靠的大树一夜间倒塌了,所有问题,只能老妈自己扛。
一直到老爸告别会的那天,我搀着老妈,我觉得她的身体很轻很轻,她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岁,她走到躺着的老爸身边,替老爸擦了擦脸:“莫辉,我会好好照顾好微微。你怎么能就这样走?”
后面老妈声音越说越低,低到几乎听不见,突然老妈就撇开我的手,她俯在老爸身前,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大声嚷嚷:“你为什么丢下我?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起来告诉我,起来告诉我!”
人群立刻波动起来,沈望伯伯把我带到了屋外,可能是怕老妈的情绪会触动我一起撒泼,我被带到了门外,回头就看见老妈被几个人拽开老爸身边,老妈不停地朝着老爸伸手,刚刚还弱不禁风的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被拽开,又冲回去,再被拽开。。。。。。
突然之间,我觉得特别难过。就在这个时候呐,门口唰的冲进来一辆奔驰,加长的那种。给我唬了一跳,刚想流出来的眼泪都给吓回去了。然后我就看到了从车上下来,披麻戴孝的易司桀。
那是我和易司桀的第一次见面--在老爸的丧礼上。跟着易司桀的像是佣人,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姿笔挺,他从车上搀扶下来一个有些跛脚的中年男人,那个中年男人盯着我看了一会,伸手厚重的手掌,还摸了摸我的头,十分陈恳的说了句谢谢,然后领着易司桀进了屋子。
那个身姿笔挺的佣人,蹲下来和我一般高,他说:“易老板说谢谢你爸爸救了小桀,你有没有什么要求?有要求可以找我,我叫林重。你可以叫我林叔叔。”林重递了张名片给我,指了指上面的电话。
我当时看了看名片,又看了看林重,就小声问他:“你能做我爸爸吗?那样我的妈妈就有了另一个大树,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林重当时一下子就给我抱在怀里:“孩子。”
后来你也知道了,他确实一直把我当女儿一样。
老爸牺牲那天的事情,我也是后来零零碎碎的组成一个完整故事。老爸虽然被调去后勤,但是心心念念还是想着前线的工作,碰巧易司桀被人绑架,绑匪被追踪到,围在屋子里面,一天一夜之后,绑匪要求送水和食物,因为别的警察都和绑匪照过面,老爸就自告奋勇的伪装去送餐,后来监听器被绑匪发现,老爸为了保护易司桀被绑匪一刀捅在胸口。
原本以为在香港警匪片里面发生的情节,如今切切实实的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艺术还真是源于生活。
当然,生活轨迹的改变,不单单是老爸去世这么一个单纯事件。所谓的连锁反应,就是老妈无心管理我,每天大多时间都是抱着老爸的遗像发呆,我的成绩也因此一落千丈,甚至拖后腿到让整个年级都在省里排名倒数,数次被老师勒令喊家长。每每这个时候,我都在巷口掏出皱巴巴的名片,打电话给林叔叔,再之后林叔叔实在头疼应付于每天去学校被老师训斥,最后索性把我转到了易司桀所在的贵族学校,重新读高一。
能够上贵族学校,老妈自然十分赞同,而且随着林叔叔光临家里得次数递增,老妈也渐渐对林叔叔有所依赖。我就在一个不被告知的下午,坐在林叔叔开的奔驰车上,挥泪告别了当时的同学,然后被无情的扔到住宿制的贵族学校中-睿佳双语中学。
全城最贵的学校,一年的学费足够普通的家庭过上两年的小康生活,我在这里深刻认知到什么是所谓的奢侈,不过一切并没有我想象的糟糕,因为老爸的关系,易司桀完全把我当神一样供奉。
虽然他的穷尽奢华我是颇为看不顺眼,不过他的有恩必报,这一点我还很是喜欢,只从我来了之后,易司桀所有的东西都会备两份,自己有的,绝对不会少了我的。所以呐,我就在小易总的光环下,体验了三年的富二代生涯,也就此认识了项惠安。
认识项惠安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早在高中大家都还情窦初开的时候,项惠安已经把易司桀定性成了自己未来的老公,对于一切靠近易司桀的女人统统定性为情敌。
我很不幸的首当其冲,但是要知道我不同于那些富家小姐,我从那时候开始就经常和项惠安斗得天昏地暗,往往一场恶斗下来,都是两败俱伤的效果。
这个时候的易司桀就会摆出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他经常用四个字来堵我的嘴-家族利益。
因为这个事儿,我几次要易司桀绝交来着,不过后来,年纪小,又被他各种玩具给收买了。
再后来,高中毕业,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易司桀去了英国,项惠安去了BJ,而我就去了春城的传媒大学。大学四年,大家都没有再联系。
其实易家照顾了我三年,也够了。而且老妈真的和林叔走到了一起,也挺开心的。后来我毕业就回来了,刚开始你也知道我是在快周刊上班的,可谁知道被The young吞并了,我一打听知道项惠安是The young 的老板,我还不赶紧收拾包袱走人。
然后就四处投简历,最后给我回信的只有易报。我也没想过能再碰到易司桀,就是前年年会时候,突然他就出现了。
哎,命里注定吧,后来发生一些事。就当做老友重逢那种,平时也就是吃吃饭,聊聊天这样。
我和易司桀还真没有项惠安说的那样,她倒是从小就一心想要嫁给易司桀,所以她一直觉得是我从中作梗,可明明就是人家小易总要风流快活啊。你说吧,我是不是很无辜?
本来这一段往事无聊且乏味,没想到柯兰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两眼冒光那种。
“你和小易总认识那么些年,真的一点点爱情的化学反应都没有”柯兰那一股八卦探长的样子又浮现了出来。
莫微微横了她一眼:“拜托你能不能别站在我敌人的立场来问我问题?我和你说了那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我和小易总那是革命的友谊,懂不懂?至于我隐瞒和他关系,只是不想大家觉得我是高层派来的监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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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真的不明白,莫微微”柯兰撑着脑袋问:“其实我见你离婚也没有那么伤心,所以你到底心里是不是有一个什么人,也许可能你不知道……”
“打住啊。”莫微微做了个禁止的手势,但她知道今天如果不撩底,这个八卦主编是觉得不会放过她的,她叹了口气,从凳子上挪到柯兰的脚边的地垫上,背靠着沙发,缓缓吸了一口气道:“其实……”,突然她就卡壳了,就像是很久的记忆被挖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
其实算起来,都已经过去七年了。七年,没有任何消息,最后的那个消息还是可能你永远离开世界的噩耗。我现在已经很坦然的接受父亲的离去,也可以很宽宏的原谅陆航的背叛。但是对于陈-默-然这三个字,却还是那么难以启齿。
“这是我年少的欢喜和秘密。”莫微微想到了一个很恰当的词,“你是第一个听这个故事的人。”她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更为舒服一点:“这个故事,我本来都觉得自己能忘了,可是后来才发现,我不是遗忘,而是深埋。”
在贵族学校的日子,让我几乎忘了失去父亲的痛楚。也许也是记忆中,刻意的淡忘,也许是林叔叔的出现,填补了父亲这一个角色的空缺,我一直觉得在那天丧礼之后,对于父亲的印象就已经渐渐的模糊掉。
然而那天在课堂上,老师在复习朱自清的《背影》,我读着读着,突然就想起老爸,想起他每次上班前,都会亲亲我的额头交代我:“你要乖,老爸要上班了,可能几天不回来,你要照顾自己,照顾妈妈。”
可是这样场景,以后不会再有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我以后只能在照片上看到老爸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那么宠溺的亲亲她的额头,说要你要照顾自己。
老爸他坚实的背影和温和的笑容,第一次那么清晰的在我脑海中播映。我的心里突然就像是缺了一块,胸口像是坠着一块沉重的石头,一直拉着我往下沉。
我不想在大家面前哭,所以我就突然扔掉了课本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到了转角的走廊,蹲在角落里,然后才放声大哭了出来。
也许是第一次那么放肆的哭,我一直没察觉,在转角的走廊还站着另外一个人,当我努力抹干眼泪看清面前这个清瘦男孩的时候,那个男孩已经友好的伸出修长的手指递到我面前:“你好,我叫陈默然。”
陈-默-然,我没想过这三个字可以牵动我往后的人生。
很简单很俗套的开场白,我只是把手象征性的放了下在陈默然的掌中:“我叫莫微微。”
“我知道。”陈默然收回手掌:“你经常跟在易司桀后面屁颠颠的,不过说实话啊,你哭起来倒是比笑好看。”
居然有人这么说话,说我哭比笑好看。
接着你知道吗?他还是淡然的笑着说:“不对,应该说你生气的样子最好看。”
当时我就觉得他是故意招惹我的,然后我就一直瞪着他,他被瞪的都脸红了,只好投降说:“看来我的笑话不好笑。”
这居然是笑话?我点了点,表示赞同。然后我们两个都笑了。
他蹲下来,挨着我,他低低的嗓音,听起来很温柔:“其实我是想说,真实才是最好的。”
我不太明白他意思,就疑惑的看着他,他突地伸出手,揉了揉我额前的碎发,带着温润的手掌掠过额前,仿佛就像是老爸以前的亲吻我额头的触觉。
在那个昏暗的下午,转角的走廊里面,对着一个陌生却让人觉得安心的男孩,那丝丝萌芽的情愫被轻轻叩响,至此多年后,我仍旧记得当时的那种纯真的情怀,身体里透露着微醺的错觉,让人如临梦境。
陈默然,就这样突兀的闯进了我的生活,没有丝毫的预兆,仿佛出现的合情合理,恰到好处。在我最需要关怀的时候,如同一个守护神一般降临的陈默然。
可易司桀对此情景大为不满,因为以他这样庞大的家世以及风骚的性格,这所贵族学校里面的人,大多都是他的狐朋狗友,唯独不乐意和易司桀交往的几个人中,就有陈默然。
对于陈默然主动伸出橄榄枝,易大少爷给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看来吃惯西餐厅牛排的陈家少爷也有想吃路边摊火锅的时候。
就因为这句话,我一个星期没有理睬易司桀,一直到易司桀再三保证不会再用火锅比喻我,并且附带一个超级大泰迪熊的份上,我才饶恕他。
其实,年少的时候,开心好像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一个超级大的泰迪熊,一顿丰盛的肯德基,一个拥抱,一句宽慰的话,一声赞美。都足以让我们牵起嘴角,肆意的朗声开怀。
经年之后,那些微小的过往,却成为了不可触碰的伤口,成长的我们,每天都带着好看微笑,对着一些无聊又无谓的话,违心的拉动神经,然后,却忘记那些曾经的快乐,曾经让你捧腹大笑的原因,唯一记得的,只是,我们,曾经,也愉快真实的活着。
只从上次短暂的碰面之后,陈默然偶然在走道或者上学放学途中碰到我都会打个招呼。有时候,我们会一起走一小截路,陈默然偶然会问问我一些功课,大部分时候我们都不说话,只是并肩走上楼,然后各自回到班级的座位上。
其实在此之前,我对于陈默然的印象几乎为零,他很沉默,有点特立独行。
你也知道我的,我呐,随遇而安。再加上有易司桀的朋友圈加持,所以我到哪都跟人打成一片。
很奇怪,我和陈默然偶遇的次数越来越多,渐渐的,仿佛形成了一种不用说的约定。他会准时早上七点二十出现在女生宿舍通往教学楼的路上,我也会在那个点吃好早饭准时出现。随着同行的次数的递增,很多流言也随之而来。
我那时候的同桌柏奇是一个八卦王子,他实在安耐不住那颗八卦的躁动的心,无数次问过我是不是和陈默然在偷偷恋爱,他还是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泄密。
我看着他一副假意诚恳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有一回我实在扛不住柏奇的每日一问的骚扰,就直接就把矛头指给了陈默然:“你去问他啊,我都说了八百遍没有没有,你就是不信。”
我哪知道,那个柏奇扭头就冲着坐在后面两排的陈默然喊到:“喂,陈默然,你和莫微微到底啥关系啊。”他这一嗓子,本来下课间隙吵闹喧哗的班级就都一下子安静下来。
你都不知道,我当时真想扑过去把柏奇掐死拉倒,可是这节骨眼上,在全班瞩目之下,我也只能暗自狠掐柏奇的大腿。柏奇还一副作死的龇牙咧嘴的模样:“莫微微,你让我问的,你为啥掐我!”
那时候我恨不得将那个柏奇千刀万剐,然后剁碎了喂狗拉倒。心里啊悔恨万千,怎么就脱口而出让这个大魔王去问陈默然。
可其实后来我也有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也想知道答案?还是真的无心的脱口而出?
易司桀还准备在旁边插话来着,然后就听见陈默然开了口。
“我和莫微微没有任何关系。”他当时回答的特别随便,我听完之后,心就一沉。
顿了顿他又笑了,然后开口道:“是我喜欢莫微微而已,只是她好像并不喜欢我。”
全班哗然。一时间轰动无比。
我第一次听人家当面告白,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了,柏奇还在旁边兴奋的拉着我:“你听见没,你听见没。我靠,表白哎。你接不接受?陈默然居然跟你表白哎。”
我当时真的想找个大萝卜把这个八卦王子的嘴给塞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转头看着窗外,胡乱说:“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慌乱,心里就像是揣着一头小鹿一样,心跳的特别厉害。心里有点甜甜的,但是又觉得闷闷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陈默然会突然在班上这样大胆的表白,当时我也不知道他说的真话还是假话,但至此之后,喜欢我就变成了陈默然挂在嘴边一句常话。
而对于我回绝的不喜欢,他也只是笑笑的接受。即不恼怒,也并不觉得失落。倒是仿佛我就是囊中之物一般。
但也因为陈默然的坦率,关于我们两个的流言反而就此停止。我们依旧偶尔同行,依旧是陈默然发问,我回答。
我只是觉得只要遇见有陈默然的上午,就会变得异常的开心,我才十五岁啊,没什么恋爱经验,也不知道这不是可以称作喜欢。
但其实,现在想来,早在我遇见陈默然的那一天,在那个楼道的转角。我的心,就已经被偷偷的顺走,只是那时候年少的我还茫然不知而已。
“嗯……”身边的柯兰已经发出了均匀的鼾声,莫微微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看似风风火火的女人,却有一个异常柔软的心。明明奋战了那么多天,凌晨又亲自跑到机场守新闻,接着又马不停蹄跑公司“救火”,还因为担心别人难过而愿意听那么无聊且乏味的故事。
她找来毛毯轻轻的给柯兰盖上,然后又重新坐回了地上。
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茶,原来回忆一旦被开启,就不会那些轻易的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