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沈天昊要去公派留学
时间飞快，四季轮回，一转眼B城迈过寒冷的冬天，又一次迎来了它生机勃勃的春季。
沈天昊和蒋心仪已就读研二下半学期，并且感情发展稳定。沈天昊的失眠症还是会有，只是比以往要减轻了很多，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周末我们去滑冰好不好？马上就不能户外滑冰了。”蒋心仪跟沈天昊建议道。
“嗯，可以。”
“还有我看网上已经宣布明年初五月天会在B城开演唱会，到时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嗯，可以。”沈天昊还是简单的回答。
蒋心仪感觉最近沈天昊好像有心事，总是心不在焉的，自己又猜不出来，难道又失眠了么？
“心仪，你刚刚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说。”
“上面一句？”
“五月天明年开演唱会？”
“哦。”沈天昊又开始不说话。
“你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心事？”蒋心仪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没什么。”
“肯定有事情。”
“嗯，真没什么。”
沈天昊不肯说，蒋心仪有些气恼，沈天昊什么事情都愿意憋在肚子里，她却不是这样的性格。
沈天昊察觉的到蒋心仪有些不高兴：“嗯，那个我身份证丢了。”
“你确定身份证丢了？”忧心忡忡是因为这个事情？蒋心仪反而放松下来。
“嗯。”
“到处都找过了吗？宿舍、公寓？”
“嗯。”
“你最后一次什么时候用过？”蒋心仪问。
沈天昊最近确实有心事，而且一直没想好怎么告诉蒋心仪。只是心仪早已察觉并且一直追问，沈天昊想了想就说身份证丢了，不过这也是事实，他的身份证确实找不到了，早上刚发现的。最后一次使用？昨天还用过来着，就是去教务处的时候，嗯，难道是那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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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沈天昊去教务处提交公派留学资料，是的，沈天昊要申请去德国公派留学一年。这是自己大学本科时就有过的计划，而德国正是妈妈生前一直想再去的地方，沈建刚和吴心琪两人就是在柏林一次旅行时相识的，那时的两个人因为都从事文艺工作而心灵相惜，彼此陷入爱河并最终步入了婚姻。
也许因为这样的原因，沈天昊知道柏林对于妈妈有着特殊意义，也因此当得知学校可以推荐公派留学后，就将此作为了自己努力去争取的目标之一。心病也好，怀念也好，这似乎成了沈天昊不得不去做的一件事。
沈天昊站在教务处的复印机前，将手中的各种资料进行复印，几天前推荐名单已经下来了，自己就是其中之一，现在只要把所需资料提交上去，后面就是等待审批流程，不出意外，研三就会启程去往德国。真的要走吗？心仪还不知道，她会支持自己么？一年的异国恋，两个人能够克服么？沈天昊思绪有些混乱。
“天昊，你好了吗？我现在出去，一起走。”教务处的高老师在叫自己，刚才高老师约天昊一起去南校区办点事情。
“好了。”沈天昊拿出最后复印好的身份证那张纸，跟其他资料一起放进了文件袋中，便急忙跟着高老师离开了。现在想想身份证很可能那个时候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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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沈天昊装作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样子说。
“那也没事，补办一张就好了。嗯，我们现在就去吧！”蒋心仪想着抓紧补办好沈天昊就不用因为这个分神了。
“现在？要不我再找找，可能放在什么角落里忘记了。”
“不行，你刚才不是说已经找遍了么，而且身份证万一被其他人捡到盗用就麻烦了。”
沈天昊为了不让心仪有所怀疑，便答应了。俩人一起到了市民中心，顺利的拍照交费登记好，过几天就可以拿到了。出了办理中心，沈天昊看见旁边排了很长的队伍，仔细一看是出入境办理处。
“心仪，你有护照吗？”
“有，不过就大学的时候用过一次。”
“那肯定还没有过期。”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问问。没有的话正好可以一起办理，说不定以后用的到。”
“哦。”
“既然有就不用了，走吧！”
两个人走到门口，右侧的展板上醒目的标示着市民中心各个窗口的名称和楼层。
“以后我们来这里吧！”沈天昊停下来指着其中一块指示牌说。
走在前面的蒋心仪转过来顺着沈天昊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赫然写着“结婚登记办理处”。
蒋心仪瞬间有些脸红，忙说：“哦，那个车来了，快点。”说完拉着沈天昊就往外走。
“什么车？我们是开自己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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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早上，沈天昊才有空去教务处，昨天出去外调，回到学校已经很晚了。这会儿他走到复印机旁，到处查看是否有遗落下来的身份证，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难道是记错了？
“天昊，你在找什么？”是教务处的高老师问自己。
“高老师，没什么，我看看身份证在不在这里，好像不在。”沈天昊回答。
“你的身份证？我知道，在……在那个……谁来着，哦，莫宁！”高老师告诉沈天昊昨天莫宁也来交公派留学的资料，他在复印机里发现了，便拿走说到时会给沈天昊的。
“他没有给你吗？”
“哦，昨天他给我打过电话，我没接到。”沈天昊谢过高老师便离开了教务处。
昨天莫宁确实给自己打过电话，自己因为当时很忙没有听到，等拿出手机来查看后，正着急回学校一忙就忘记回了，反正如果真有事他会再联系自己的。
“喂？你在哪里？”此刻沈天昊拨通了莫宁的电话。
“你干嘛？”莫宁已经连续泡了几天的图书馆了，此刻他并没有直接告诉沈天昊自己就在图书馆。
“我身份证是不是你那里？我去找你。”
“哦，身份证！那个我给你家心仪了。”
“给心仪了？什么时候？”沈天昊有些惊讶。
“昨天，谁让打你电话不接的。”莫宁此刻听上去好像还很委屈。
“正好在图书馆碰到她，就给了。我想着你俩一家的么，嘿嘿。”莫宁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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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宁说的没错，他确实昨天把身份证给了蒋心仪。当时莫宁去图书馆碰巧看见蒋心仪，而且是她自己一个人。
便问：“天昊这家伙呢？”
“不在，他跟胡教授出去调研了。”
“那看见你也好的，反正你俩一家的。”莫宁说着从包里翻出来一张身份证递给蒋心仪。蒋心仪不好意思的接过来一看是沈天昊的身份证，难道是那张丢失的？
“麻烦你帮忙转交给他吧！我捡到后第一时间打他电话，这小子不接。”
“嗯，我俩昨天刚去窗口办理了新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啦！对了，你在哪里捡到的？”
“不用谢！我去教务处交资料，在复印机里看见的，估计天昊也是交资料时落下的。”
“交资料？”
“对，公派留学的资料，学校已经定了这届三个名额，其中就有我和沈天昊。”
“公派留学？”
“你不知道？”
蒋心仪摇摇头，她确实不知情，莫宁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漏了嘴。
“哦，那个，天昊可能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有事先走了哈。”
不等蒋心仪继续追问就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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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问你在哪里捡到的么？”沈天昊严肃的问。
“没有！我把身份证给了她，就着急走了。”莫宁想了想沈天昊的脾气性格，决定打死也不承认自己说漏了嘴，电话另一边沈天昊似乎在有所犹豫和怀疑。
“那个没什么事挂了，我现在不方便说话。”说完，不等沈天昊再说什么莫宁就急忙挂断了电话。哎，自己明明是捡到东西拾金不昧交还原主的，怎么还变成做贼心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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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仪，有个事情跟你商量下？”沈天昊和蒋心仪两个人此刻正在食堂吃午饭，吃到一半沈天昊说道。
“嗯？你说。”终于要说了么？蒋心仪故意漫不经心的回应。
“那个，晚上想吃什么？”沈天昊半天问了这么一句。
“晚上？还没想好。我们还在吃中午饭呢！”显然沈天昊问了一个很傻气的问题。
“哦。”过一会儿沈天昊又说：“还有个事情。”
“你说？”蒋心仪已经快将餐盘里的饭菜吃光了，沈天昊那里还剩下不少。
“你上次不是说周末想去滑冰么？那就这附近新开的那家滑冰场好了。”
“不行，这周末我又安排别的事情了，而且我不喜欢室内滑冰。”
“别的事情？什么事情？”
“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沈天昊追问。
“我吃好了，你快点吃。”蒋心仪催促着。
“我不吃了。”
“不行，不能浪费粮食，赶快吃完。”蒋心仪大声说道，沈天昊被蒋心仪突如其来的态度吓了一跳，急忙乖乖迅速将餐盘里的饭菜都吃光了。
蒋心仪满意的拿着自己的餐盘起身离开，沈天昊急忙跟了上来。出了食堂，沈天昊抓住蒋心仪的手。
“你周末到底是什么安排？带我吗？”
“不带你。”
“干嘛不带我？那你跟谁一起出去？”
“我自己。”
“自己一个人？那到底什么事情？”
“我不想告诉你。”
“什么事情不能说？你不说我会生气的。”
“我发现你是不是特别愿意控制别人？”蒋心仪突然有些生气了，不跟自己坦诚的人现在反过来要生自己的气。
“我不是，我是关心你。”
“关心我？那这是什么？”蒋心仪从包里拿出了上次莫宁给的身份证。
沈天昊拿过来发现确实是自己的身份证，他已经预感到了不好，本来还抱有一丝侥幸，看样子蒋心仪确实已经知道自己要去公派留学的事情了。
沈天昊好半天都不说话，站在那里好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蒋心仪突然就心疼起来，放低了音量，淡淡的说：“我都知道了，你要出国留学的事。”
沈天昊感觉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心仪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来，听着却异常的沉重。沈天昊报名后一直在纠结要如何跟蒋心仪讲，今天本来就是想说的，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开口，但无论是什么情况现在这种是他最不愿意发生的。
“心仪，你听我解释。”
“我听，你说。”
以为心仪会吵闹、哭泣或者是骂自己，沈天昊做过最坏的打算，不管怎样都要死缠烂打，可没想到心仪这么平静的让自己解释，沈天昊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蒋心仪看见沈天昊不说话，转身就要走开。
“心仪！”沈天昊急忙从后面伸出双臂把蒋心仪抱在怀里，蒋心仪背对着沈天昊没有挣扎。
“出国留学是我大学时做的规划，可是那个时候没有你。我因为怕你反对异地恋，所以一直都没有想好要怎么告诉你。心仪，我不光只计划了我自己的，还有我们的，我……我已经跟我爸说好了，他答应买君越小区的房子作为我们毕业后的婚房，而且分开期间你可以来德国看我，等我一年时间，我们不会分开的太久……”沈天昊语无伦次的尽量想把自己的想法和计划说清楚。
“啊！”不等沈天昊说完，只见蒋心仪抬起右脚，用鞋跟狠狠的踩在了沈天昊的脚趾上，沈天昊被猝不及防的袭击忍不住叫了一声，脚尖传来的疼痛让沈天昊下意识的松开了抱着蒋心仪的手。
获得自由的蒋心仪转身拿着手中的背包冲着沈天昊的背部一顿狂风暴雨。
“买房子，办护照，你都统统计算好了是吧？那你有没有算过自己会挨揍。”蒋心仪一边动手一边生气的说，竟然背着自己干了这么多事情，把自己当什么了，就这么受你沈天昊的控制吗？越想越生气不等沈天昊反应过来，蒋心仪就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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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昨天莫宁说沈天昊要出国后，蒋心仪镇静下来想了想决定先去找张澜问问清楚，如果沈天昊真的是报了名却不告诉自己，说明他还并不想说，张澜或许会知道，每次她都是消息最灵通的。
原来学校每届确实会往上推荐少部分公派留学人员，而且一般只在那么几名导师带的学生范围里挑选，胡教授就是其中之一。首先要通过导师和单位推荐，然后才能申请，沈天昊申请的是去德国，为期一年。沈天昊的英语书写不行，可是德语却很在行，之前一直没有听他说过，张澜也是这次才听说的，还吐槽沈天昊这家伙城府太深，隐藏的太好了。
听完张澜说的全部事情经过，蒋心仪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内心里已经千回百转。
第一反应就是震惊，沈天昊真的已经申请了公派留学，不是那种随便申请，是基本确定的那种，可是却没有事先告诉自己，他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难道想突然离开吗？再想想就很伤心，蒋心仪相信这都是沈天昊早就计划好了的，他一向都很有规划性，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有考虑自己吗？自己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吗？为什么沈天昊不提前告诉自己？这种事情自己不应该知道吗？伤心过后就是气愤，气沈天昊的不坦诚，气他装作风平浪静，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伤心，不值得。
所有最初的情绪像海浪一样翻涌又退下，最终蒋心仪平静下来，她开始避免自己胡思乱想，不管怎样她还是选择相信沈天昊，报名后很大概率就是要出国的了，她要看看沈天昊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自己。
可是没有想到，刚才听沈天昊的一番解释，自己莫名的更加生气了，一肚子的委屈和难过向洪水一样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