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前面路口换车道,右转就到了。”墨知意没开导航随便瞎开,要是没池然指挥,估计就开过了。
车子驶过,灯火通明的街道,一头扎进连接着夜晚璀璨的中央商业街,这是一被大大小小的奢侈品店,各种娱乐场所,私人会馆,包围起来的奢侈城堡。
可就是这样奢靡的城堡,也不是有钱就能随便进来的地方。
这片最贵,最豪的削金窟上。周家也只能选择了边角上的,那间属于私人会所的宴会厅,对于周氏来说定然是一笔不小的花销,看来是真的痛下杀手。对那个人相比是志在必得了。
车子豪横的停进车位,墨知意打开后备箱道:“挑一件吧!时间太赶了,随便选的,比较低调。”
“没事带上面具就看不见了。”
两人拿着衣服,墨知意道:“面具?!不自己准备吗?”
池然摇头否认道:“女帝,这个就忍忍吧!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虽然你势力雄厚,但是亲信不在呀更何况你要听你家太上皇的话,低调。”
墨知意挑眉,这是给朕下马威?不服气的说道:“朕,不还有你们二位吗?而且朕一个能打十个。”挑眉示意,你们打几个,给你们留两个柔弱的打。
池然道:“女帝,出门在外,不太好使用暴力解决问题,收起你的拳头吧!”
墨知意:“池昊,你作为朕的带刀侍卫,给朕杀条血路出来。”
池昊,下车一脸懵:“这不就一个舞会吗,怎么腥风血雨的。”默默的换到驾驶室,将停歪的车挪正。
两人从容的走进小厅换好礼服出门的刹那,金碧辉煌的豪华私人会所,顿时黯然无光,向大厅走去,门口摆放着两种面具,一个黑色,一个白色,一样的不能在一样。举办者的用心,就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
“你看着吧,她的面具不定得怎么华丽那?”墨知意,无所谓的耸肩。目光对上工作人员的眼睛,明亮的灯光下对面的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还要强装镇定。
“女帝,委屈了。”
没等墨知意伸手,那个白色蕾丝边的面具出现眼前,对面的工作人员,腼腆这脸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墨知意,无害的露出一个微笑,没办法就是这么有实力。
她接过面具向着门口走去,一边向屋内走去,一边整理着面具。
会场内沈南风躲在二楼,居高临下的看着会场来回走动的人群,提不起没有丝毫兴趣,这都戴着面具,谁能分清谁是谁?
看着手里的面具,又看看舞池里大多数一样的面具,不屑一笑。
“宫战丞,你这家伙,说要来一个电话死哪去了!”
“我有点事,你自己待会儿吧!”
“喂,……。”他暴躁看着电话,骂了他八百遍!
嗯?看着她的身影,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栏杆。
他猎鹰般明亮分明的黑眸,越过水晶灯。少女的容颜似乎都闪烁这光亮,就是距离里的有些远,不能看清具体的容貌。
看着她走去的方向,沈南风一边整理着,束缚住他的衬衫,一边转身,下楼,向她的方向走去。
啊~
“小心。”
墨知意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看着舞池内,被面具这挡住肆意玩乐的身影,纵情声色。
突然感觉身后有一种力量猛然撞她一下,就这样被这个带着不一样面具的男生接住,由于惯性,墨知意脸上那坨的本就没系紧,的东西也被撞掉。
那张熟悉的脸让沈南风心里一紧,刚才的看她就很眼熟,果然是她,不由得手在她后背一紧。
墨知意连忙推开他,眼中满是嫌弃的带起面具,要不是这么多人,废他条胳膊都是便宜他。
墨知意不喜欢,被陌生人触碰尤其是有人触碰后背,她分分钟想要打人,憋着一口杀人的戾气,有碍于人多,还是幽幽的从嘴里冒出一句:“谢谢。”
池然把她扶正,顺手她手里的高脚杯递给墨知意,帮她系好面具。
递给她的杯腿已经出现微微裂痕,无形中在警告他,下次你就是这个杯子。
姗姗来迟的池昊就沈南风开始叙旧,两人从上学到毕业,把身边的人说了一圈。好久不见的朋友好像有着说不完的话。
墨知意在池然身后乐得其所,在乱中取静。
“感谢大家赏光参加这次的舞会,接下来让我们又热烈的掌声有请周媛,周小姐上台。”主持人笑着把周小姐请上台。
周媛自信的站在舞台上,但是她的衣着多少有些过分了,大粉色的大摆拖地裙,周媛身子本来有些矮小,有点健康的黑色。
这种搭配实在,让身为半个服装设计师的墨知意浑身都受不了,恨不得把她的衣服扒了从改。
“谢谢各位,今天的到来,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特意举办这个舞会,希望大家玩的开心。”说完看向主持。
主持人笑着接话:“让我们来看看是哪位幸运嘉宾抽到了那个特别的面具!”
光束在舞池中的人群里翻找,很快光束打在一个男士的身上。
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一步步的接近台下,另一张独一无二的面具。
她掂着脚,伸手去摘那张面具。墨知意,池然就有点小小的紧张,在一旁故作镇定,又带着礼貌的笑容,外加一种难以言表的小激动,这个惊喜可比之前预想的更热闹。
果然看着摘下面具,愣在那里笑容也变成一种尴尬的笑意“怎么是你?”
“我怎么了?”男生不明所以。
所有看懂的人都在抿嘴笑着,尤其是人群后面的那个两个女生就要压制不住笑声,可还要硬生生憋回去,真的太难受了。
躲在不远处的墨知意,带着埋怨的口吻一脸戏谑道:“你刚才就不应该告诉他,这让他找了个替死的。要是他,估计更开心。”
池然宠溺的怕了下她的手“死丫头,沈氏,墨氏,池氏在商场上是一起共赢的,不是朋友也不能是敌人。”
墨知意调侃“哎,然后沈南风就找了她男朋友,你可真损呀。还有,我不就是想给沈南风,填下堵又不会怎样,他这种登徒贵少就得让他知道知道世间险恶。”
此刻她心中一种为民除害的责任感升起。
“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我的床的。”那声音从左耳,流淌进后脖颈,阴冷冷的。
“哈哈,”墨知意,正努力用尴尬的笑声,缓解尴尬。
果然是那句老话说的对,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
墨知意不甘心,占了我便宜还想独善其身!突然揭开他脸上的面具,用这发现新鲜事物的样子,大惊说道:“沈南风,你怎么在这里?”
沈南风,脸色徒然带了一张痛苦面具。嬉皮的脸面变得冷漠,像是一条冰河只是刚冻起来的。
还在发呆的周媛一听,拨开人群堪称是飞到她的眼前。
笑盈盈的脸上写满了期待“沈少爷,不知道”
“不能——”那张本来冷峻的脸,沉下来冷的吓人,慵懒的瞟了一眼。
周小姐满眼的期待,和笑容骤然变成惊慌。她之前没见过沈南风,所以脸上眼里都写满了期盼,硬是被他的冷峻,凉薄把满腔热血吓没了。
沈南风修长节骨分明的手,松松领带,仰着他傲慢的头俯视着她,眉眼写尽讥讽与不屑:“还真是浪费了周小姐的良苦用心。只是,人妖殊途。”话毕,转身就走,言语中的傲慢和盛气凌人。
也是他本就像是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对待感情怎么会认真尤其是这样倒贴的。如今差点被人耍,难道还能带着笑面回应!
他的声音不大其实,但临近的人都感觉声音在周围都回荡。
完了这个人不会记仇吧!
“墨知意,还不走?”这人果然是真记仇!还在钻研的墨知意,手腕被一股力道拽起,脚也不自主的跟着走了。
报复绝对的报复,这周媛以后得有多恨她。
“沈少爷可要小心了,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小心别死在她手里。”擦身而过的声音,沈南风阴冷的眼角瞥了眼人群,墨知意,池然定了下脚步。
墨知意心脏突然骤停,池然曾厌瞄了眼,出声的人在后边扶住墨知意。
沈南风跟本就没注意到这句话,可是墨知意就像是一只要溺亡的鱼。
任由着他拉扯,推开大门墨知意加快步子在空旷的地方大口的呼吸着。
“知意。”池然抱着知意,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良久,墨知意狠狠甩开沈南风的爪子。
沈南风鼻腔哼了一声像是墨知意“不识好歹”的样子,道:“我这可是再帮你,万一她知道是谁把面具换了,一定会找你麻烦的。以后哥罩着你。”
池然道:“你怎么知道,她会报复?”
周氏在怎么神通还没到敢动墨知意的程度。
“她周氏能有今天,手段准定不少。就怕,明面上动不了,背地里就没准了,不如我送你们回家?”
墨知意回过神:“不用了,我们自己开车了。”颤抖的手,瞬间冰冷,抓住池然的手腕微颤的向车的方向走去。
沈南风握着刚才抓墨知意的手,背着身后,看着消失的背影,原来可以距离喜欢的人这么近。原来那些粉丝见到偶像的激动都是真的!
他摩擦着手指,放空的笑着。其实他也是很激动的,但是更认识太激动不好吧!
池昊看着沈南风久久不会神“哎,你发什么呆呢,送我回家啊!”
沈南风叹气“嗯,这就走。”
池然握住驾驶室的门:“我开,我送你回家!”
窜进副驾驶的墨知意,灵魂不好像被抽走,呆呆的看着窗外,夜色如墨,灯光闪烁,那些事终究是过不去了一样,那些画面深深的烙印在心底,刻在骨上,那处最深的伤疤里,时刻都准备着撕裂。
池然看着她这副模样,蹙眉怎么就忘了赵可也会这跟着。
轻声唤她:“明天去带你赛车去,跑一圈怎么样?”
墨知意不想让池然太过担心,疲惫的像个孩子一样望着她:“好啊。”
墨知意推开家门,木然的走向黑漆漆的房间,推开那扇门黑暗将她吞噬,她也乐于与黑色融合。
她抱着奖杯走进自己的收藏室,一间不是很大的房间,墙面上的展示架里摆放着各种手办,还一个水晶球,一张张泛黄,残缺的照片,一笔笔记录的都是儿时他留下的美好回忆。
“晚州哥哥,我帮你把奖杯赢来了。差点就让别人拿走了,嘻嘻,我是不是特别棒!”
笑着笑着,傻呆呆的放空好久,“好了,我去吃饭了!”
“小姐,饭好了!”
墨知意小楼,陈姨就在收拾包“陈姨,你今天不和我一起吃吗?”看着陈姨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没有打算和她吃饭的意思。
“不了,”陈姨笑着说“我女儿今天回来了,等着我给她回去做饭那!”
墨知意看了眼时间,都将近十一点了,这是活活等到这个点呀!她女儿高中在外地,这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想吃口妈妈做的饭,还在她这里等着她。
“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啊!让你早点回家啊!”
陈姨笑道:“哎,你呀,总吃那些外卖,又不干净,又不卫生,你吃了就开始闹病,还不如我等一你会,给你做口热乎的。”
“那我就吃一这个菜就行了,这些肉,鱼你都拿走吧!正好热的,回家省的做了,她还能吃上热乎的。”
“不行!”
“这有什么不行的。”说着她从柜子里拿出来保鲜盒,装了进去。
“行了,拿着吧!你还和我还客气什么!你快点回去吧,再晚她该饿坏了!让司机去送你,他应该还没走呢!”
“行,谢谢小姐了!”
“和我客气什么!路上注意安全,再见!”
陈姨走后,空空的房子就剩下再见。
高中,要是没有那件事,自己放学回家,应该也能吃上自己母亲做的饭菜,在挑食时还能听见父亲不满的唠叨。还有顾晚州在自己身边的场景,那是件多美好事啊!
哈哈哈。
墨知意双手捧着饭碗,不知不觉的哭了,哭着哭着有笑了。
持续了一会儿,一口没动的去洗澡了!
托着疲惫的身躯,走进浴室。
坠入无尽深渊的她,周围是一片深海,无论怎样挣扎都是徒劳,紧张,慌乱,眼里的泪水和海水混在一处。
在黑暗的空间里她想努力的睁开双眼,置身于深海里她,逐渐呼吸困难濒临死亡。她向着水面挣扎,翻身的瞬间。
抬头时是一张惨白的脸,瞪着眼睛看着她。张合无声的对她大喊:醒醒,快出去。
那一瞬间她忘了如何呼吸,窒息感猛然传来她在浴缸里破水而出,大口大口贪婪的吸吮着空中的氧气。
“为什么你还活着?死的怎么不是你。为什么他要死救你,为什么你不去替他死。”赵然那张吃人的样子是成了墨知意难以摆脱的噩梦。
这些刀锋,利刃,直戳她的心脏。从心脏传出的疼痛,最为窒息。空洞的双眼凝望着角落,她那一刻希望死的是自己。
白天的她可以谈笑风生,尤其是在午夜,不是孤独,而是恐惧。她无非面对的那些事情,它们也总是不由自主的从脑子里出现。
白天刚搭好固若金汤的城池,在午夜变得不堪一击。
一旁的手机震动声让她恢复往常,那个温柔的声音问:“怎么样了?”
“洗个澡好多了。”
墨知意一只都是一个谨慎,警惕性极高的人。只是沈南风这个人突然出现频频提起及顾晚州,和小时候的她,总让人感觉有点什么目的!甚至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嗯,那就好,”池然,突然没了声音,可能也是找不到什么话来劝她了,毕竟该说的话,十年前都说了一边。
初中时期的话也不知道她,现在忘没忘。
“好了。”墨知意,松开一口气道:“你,放心吧……。”
她其实不是矫情的人,一件事可以惦念好久,只是今天有太多的由头了。
耳边就开始传来,“哗,啪”细小像是玻璃珠,滚动的声音,打乱了墨知意想要说的话。其实墨知意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什么建筑挤压的声音。
只是这个声音更像是楼上传来的,那是一间空房。
此时脑海划过很多画面,比如在角落里居住的陌生人,或者是从哪个房间弄出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密室,或者藏在床下陌生人。
“嘶……。”
“怎么了?”
墨知意道:“我总能听见玻璃珠滑动的声音。”
池然道:“那我去陪你?”
“不用了,明天让池昊把旁边的那个房子租出去吧!有点人影我就不怕了!”
“也行,只是别墅要等,你别急。”
“嗯。好了,不说了,我先弄点东西,回馈下粉丝吧。”
“好,别忙太晚,再见。”
嗯了一声就放下电话,池然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稳重,让人特别的安稳也会找到一点安全感。
“哗,啪。”声音越来越明显,她穿上浴袍,拿起卧室里藏得棒球棍。
谨慎的向门口走去,无意撇了电脑一眼。
才注意,地板滑动的声音,是小说里的内容。本来按照计划是继续往下写的面具女,是一个深度精神分裂,白天就是一个正常人,晚上发疯杀人的疯子,她经常听见这种声音,十分崩溃。
她开始将这动静迁怒道邻居。夜晚,她从邻居的衣柜里爬出,用一根鱼线将人勒死。
或者在床底,等待猎物上床的那一刻,将刀子直接捅入腹部。
而她自己不知道自己的作为。
白天的小绵羊,晚上冷血恶魔。
而她就是,爱隐藏在别人家的隔间里,阁楼里,一些列窄小地方如同幽灵的人。
哗~,啪啪,哗~。
这声音太诡异,独栋别墅怎么会有这么明显的声音,为什么别人家没有!
处于崩溃的边缘,总感觉哪里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房子,巡视……。在为了照顾心情,墨知意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睡觉。
她把房间的窗户,门都上了锁。最后安稳的钻进被里,也不知道是谁和恐怖的东西,怎么就达成了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鬼不吓唬被窝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