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出钟行所料,第二日一早,村社便发来公告,所有村民,每户必须交五石粮食,没有的可以用铜钱银子代替。
谁愿意交这些没有理由的税款呢?可是碍于那五十死士的淫威。只能被迫交税。
钟行家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钱,来收税的村老家丁也只是象征性的过问一下,也不敢逼迫,毕竟现在钟行威名正盛,那些村老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管钟行。
李虎等人第二日晚上便来找钟行了,他们一个个捶胸顿足,大骂村老们无耻,钟行则说:“这才是这几个村老的真正样貌。你以为他们在中原犯罪,到这了会变好?不可能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这里,没了汉庭的束缚,他们只会更加肆意妄为。”
李虎为人直爽,瞬间大喊:“行儿哥,咱们要不去和他们拼了,要不然以后日子咱们怎么过?”
十几个热血少年也都是这样说道。
钟行也笑了两声,太幼稚了,道:“小虎呀,你觉得咱们十几个人够他们塞牙缝吗?咱们去了就是送死,到时他们把咱们当成鸡,来个杀鸡儆猴,到时他们只会欺压百姓更狠。”
钟行说完看了这些理想少年一眼,又道:“他们那五十个铁甲兵十分精锐,卢容县四百郡兵不过是皮甲,我感觉那四百郡兵打不过这五十人。”
钟行说完众人猛吸了一口气,四百身披皮甲的郡兵还打不过这五十人,那整个村子四百余壮丁打他们还不跟鱼撞刀,不想活了。
“行儿哥,那怎么办?”李虎旁边的壮硕少年说道,钟行看了他一眼,记得他是叫黄荣,父亲是从中原来的死刑犯,大赦天下时被改为劳役,后来又杀人就被流放日南,在日南找了个美丽越人娘们,生下了他,他父亲是因义杀人,对村子贫苦百姓一直都很好,名声不错,这小子继承了他爹的大义和悍勇。也有他母亲的心细。是个俊才。
“我们只能等了,等那些家伙露出破绽!”钟行无奈说到。
众人一听急了,这个破绽得什么时候出现。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先要提醒一下你们,随身携带武器,就算睡觉也要带武器,知道吗?”钟行严肃说道。他也不知道这个破绽什么时候出来,但他知道,村老要钱粮无非是买官赠势,到时候他们分兵押送钱粮的时候就是破绽,到时候自己振臂高呼,被压迫的百姓绝对会随之影从。
众人对这个建议没有二话,只是说道:“他们真的会杀人?咱们和他生活了这么久。”
钟行看众人对村老还有怀念,就是的他们太理想了,不要小看一个人的狠心,更不能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
“你们以为呢?”钟行嘲笑道。
“没错,那些村老已经给我们亮出刀兵,就意味着他们已经不把咱们当成他的村民,不要依靠他们的仁慈活命,那样只会死的更惨。”李虎握紧拳头说道。十几个青年纷纷点头同意。
钟行一听笑了,这小子果真是自己看好的家伙。有脑子,会说话。
“大家散了吧,太晚了,我也要睡觉了。”钟行显得有些无力。
众人也没有打扰,辞去钟行便回家休息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呀!”钟行无奈的说道。
村社四楼。
“咱们现在也算是攒了不少钱了,要不我们派人将钱送往郡里。现在卢容县令缺少了大半年了,咱们只要把钱粮送我郡里,上下打点,咱们选择一个人为县长就行。到时候咱们一起发财。”这个村老刚说完,其他人都安静下来,他们可不是铁板一块。这个县长让谁做呢。
“大家先说说怎么把些钱粮送到西卷,路上可是有不少蛮人和强盗。”一个村老说道。
“要不我们每人派五个甲士如何。”那个胖村老说道。
原来这五十个甲士他们每人控制十个,用以互相制衡,这也是他们能和平相处到今天的原因。
“不行,不能派这么多甲士,一下子派一半甲士,那些刁民一定会生事的。”
“那怎么办?不把东西送给那个大人,谁给我们官做?”
..........
五个村老商议了许久,最后还是那个出主意的说道:“我们一人出三个家丁,一个甲士,再抓来五十个壮丁押送便是。”
此话一说,其余四人皆表示同意。
“我还可以把我所以甲士全部派出去,但到时县令让我做,如何?”这个村老很自然的说道。
其余四个村老有些犹豫,他们心中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但都想和那林邑国一样裂土建国,但是现在他们五人,一没名望,二没人手,原本的计划被钟行搞坏后只能提前了。这个县令之职不仅可以让自己获得控制卢容的大义,还能提高声望,谁呀不愿意放弃,但现在要是不把这些钱粮送给哪位大人,谁也当不成县里。
四人悄悄商量一下,表示同意,但是当上县令后所有事必须五人商量才能做事。
这个村老极为淡定,不仅保证事后县里所有事五人商量来做,当他当上县令后盖不要军权。
此话一说四人都开心万分,同意他当县令,五人有商量片刻其他四人都告辞归家准备。
话说这个人为什么对军权不以为意。应为他有更大的计划,让其他四个人乖乖交出所有权利。
过了几天,清晨,五个村老抓来五十个老实的壮丁,和那十五个家奴,十四个甲士押运这钱粮前往西卷。
钟行这次算是失算了,没想到他们会用抓壮丁这一个方法来补充人手不足的劣势。
钟行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自己还是太弱小了。
当天下午,钟行罕见的什么都没吃就睡了过去,他虽然来自后世,但是他不是谋士,不可能以逆天改命之势以弱胜强。
夜晚,三更时分,村寨南门,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拿出一个令牌出示给看门的守军,他们全都是村老们的手下。
“主人有令,开门迎接大王!”
那人拿出令牌便低声说了一句,把持南门的将领还有些迷茫,什么主人?后面便有人拔刀杀了那个将领,几乎同一时间,这些守军接连有人拔刀,二十个守军出来了气人,跪在了那人前面,道:“谨遵主人圣令!”
“去吧,别让大王久等。”这人摆摆手,让七人把南寨门打开。
七人起身把这个寨门打开,门外赫然有一支大军,约一千五来人,有差不多五百人身披皮甲,手持铁剑,虽然很破烂,但是他们比宋朝强多了。他们大多数人也都是身着麻衣,手里拿着破烂不堪的青铜器或者铁器,但是士气高昂,每人头顶还带着一个乌黑乌黑的丝巾。领头人一身红蓝丝绸,骑着一头矮脚马,在南方一头矮脚马也是珍贵无比,可以见得这个人的身份很宝贵。
“尊敬的湿婆神呀,您最虔诚的奴隶前来迎接您惩罚那违逆之人!”
那个拿令牌的那个人刚才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卑微,双手伸直,趴在地上,说着神秘的语言。亲吻着土地,很是搞笑。
虽然这个人无比的虔诚,但是这个骑马的依然没有正眼看他,言语冷漠的说道:“起来吧,我现在要一座行宫和女人,好让我和我的勇士休整。”
虽然这个人很不礼貌,但趴在地上的人却如同获得了财宝一样,激动的起身,并弯腰亲吻他的脚。
“这村子里的一切都是您的,还请您独自挑选。”
村社四楼,这个村老看着大军进村,露出微笑,就如他在凉州一样,放羌人入城一样,他也不是什么罪官,而是一个逃亡在日南的汉奸,应该说他是赢氏后裔,赢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