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行次日告辞了宋朝,带着刘蓉回到了军寨。并让人组织老幼前往。
李虎这小子管的还不错,钟行来的时候都井然有序。
李虎这孩子虽没有大本事,武力一般,智商一般,但对钟行极为忠诚,也算是钟行的“子弟兵”了。
钟行到来时,让从新排了一下战斗阵型,有盾的刀盾手在前,没盾的护着左右和后方,长矛手在刀盾手后,弓箭手居于最后。
三百人只要练好不一定比三千人差。但根本没有时间去训他们。钟行在前世军队里有学到过戚家军的鸳鸯阵,和岳家军背崽军的训练方法但现在想要练成,无疑是天方夜谭。
斥候几乎每十分钟一报,敌军从卢容县城出发,到哪,到哪。
中午刚过,钟行让军士停止训练,让他们大口吃肉,但禁止喝酒。
下午三点左右,钟行得斥候回报,林邑国军队以到山口外十里。这次他们聪明许多,在平原扎寨。并且在方圆五里都设有哨所,十里都有斥候。
林邑国军大营里,区颂正在啃着一只野雏腿,后面两个汉家女人伺候着他。
嬴嵩居于右,范程居于左。林邑国礼仪几乎照搬汉家的,右为遵,这也是区颂重视汉人的表现,他现在急需有能力的汉人,那些占人简直和猴子没什么区别,太傻了,连区颂都看不起他们。相比于占人,他更喜欢汉人,只需简单的官职,和一些不知道是汉人还是越人的财宝他们就安安静静为自己出谋划策。
“大王,臣有一计,可破此贼。”嬴嵩看周围的占人奖励跟动物似的狼吞虎咽,简直是有辱斯文。便起身对着区颂说道。
区颂看了一眼嬴嵩,似乎很讨厌他打扰自己的雅兴,但碍于嬴嵩说的是本分,边放下食物,道:“军师有何高见?”
嬴嵩笑道:“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伐兵,其下攻城,吾等若一开始攻城便是愚蠢至极!”说着看了一眼范程,继续道:“吾可有一计,引贼兵出寨,再行攻之。”
区颂一听,脸上的不悦瞬间消失,语气恭顺的说道:“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一旁的范程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嬴嵩。
嬴嵩并没有注意范程继续道:“吾等可派兵诏安,并言说封其为大将军,将吾国土南三百里许诺给他,我听闻宋朝此人是个贪财之人,胸无大志,必定同意。到时只等他出寨,我们再奋力攻之。此贼可破。要是不想浪费兵力就可以亲自迎接。宋朝也是人才,放在南方便可镇守一方。”
嬴嵩说完,区颂就有些尴尬了,看着范程,这是要拿范程的官职为诱饵呀。
范程青筋暴起,起身大骂道:“你这北胡,我在看你是间隙,今日看果真不假,欺我主去送死。看剑!”
说着便拔剑看向嬴嵩,嬴嵩一大把年纪,那见过这架势,直接瘫倒在地,还是区颂出手,将范程拦下,道:“大将军,息怒,军师也是为国着想,况且军师不是说了吗?等他出来,便引兵杀之。”
范程就算再气愤,也不敢不给区颂面子,随即把剑收回,拱手道:“吾王不知汉人奸诈,我看此人十有八九是骗吾王,好向他那皇帝邀功。”
区颂虽然残暴,但是对部下很好,这也是范程敢在堂上拔剑的勇气。他也极会玩平衡术。先呵斥范程一顿,告诉嬴嵩道:“先生不要生气,大将军便是如此。”然后有大声道:“先生拿将军的官职为诱饵确实不妥。”
再对范程道:“军师也是为国着想,两位都是国家栋梁,怎么能打动干戈?”
两人见区颂如此,也就平静下来。
但二人依然不对付。
范程看不起汉人,自打嬴嵩一投靠林邑国便和他的同等官职的时候就记恨上嬴嵩,嬴嵩也是看不起这个只会武力的蛮人。两人就这样撕逼了起来。慢慢的才有今天的事发生。
两人都看向区颂,就等区颂的意志。
区颂也是极为聪明,说道:“不如这样,我封他个什么镇南大将军,在大将军之下,如何?”
这个结果范程很满意,嬴嵩应为刚才的事也不敢再说什么。反正区颂接纳了自己的计划。
随即区颂便学着汉人朝庭写了一份诏书。下令让自己左右去带着礼物给宋朝。
当天下午四点,林邑国的信使便来到寨下。
信使清了一下嗓门,大声喊道:“上面的,我是奉林邑国国主命令前来诏安你们的。快快打开城门,免受兵祸!”
守寨的一个士兵正在欣赏着自己的皮甲和长枪,想着怎么杀几个敌人扬名,然后再去娶邻居翠花,正想的入迷的时候,听到下面大喊,便黑着脸向下看去,只见五六个人拉着一车东西站在下面,自从见识到上一次的人山人海还真没注意到他们。
再怎么说也是敌军来使,这个士兵就被派去通知宋朝。
宋朝正在看斥候送来的信息,见有人来报,便放下手中东西,让那个兵士进来。
那人进来便跪下道:“首领,外面有一队自称林邑国使者的人前来,说要诏安咱们。”
宋朝一听,有些不可思议,思索片刻,道:“让他们进来,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那个士兵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不一会便进来了五个人,趾高气昂,一脸嫌弃的样子。见到宋朝也不行礼,拿着手中的破竹简就读了起来:“遵王上令,特来诏安宋朝等人,寡人自继位以来,仰慕勇士,渴望人才,恨不得天下人才居于寡人手下。听闻宋勇士之能,吾敬重无比,此来并非因为战事,而是来诏安壮士,吾原奉上吾国南三百里地为壮士封地,并封壮士为镇南大将军。还请壮士看在同族情深的面子上,归降于吾。”
此人读完,宋朝脸都黑了,不是说区颂写的多不好,只是这人读的跟宋朝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宋朝想赶他走,但他真的对这镇南大将军动心了。
想了一会便道:“使者还请稍等片刻,此事关乎重大,我不敢随意定夺,还请让我跟部下商量一番。”
那人一听,先是呲了一下嘴,然后说道:“赶紧,赶紧,我赶时间。”说完便出门而去,找了一个空地从腰间拿出一个酒壶,几个人和起酒来。
宋朝见人走开,便令亲兵把这个消息送给钟行。
天还大亮,钟行就受到消息。
钟行害怕宋朝真的投降林邑国,便亲自写信道:“兄长莫要被那人迷惑,此乃引蛇出洞之计也,必定是想让兄长放松警惕,打开寨门,再一齐攻之。不然为何此来诏安要带兵六千?如果我没猜错,那信使一定嚣张无比,若是真心诏安,那些人必定争相巴结兄长。如果兄长还不信,就对那些使者道:我为镇南大将军,尔等便为人上人。看那些使者表情怎样,若是感激,那就不乏为真,若是敷衍一番,必定为奸计。”
钟行写完连忙让人送去,此时天已经刮起大风,在军寨这些人被吹的左右摇摆,年轻人还好,但妇孺就受不了。钟行也是考虑不周,为今之计只好将部分分散的棚子和军营外围的棚子拆除,收集皮毛。让妇孺挤在军营里面,用这些皮毛挂在军营外围,制作一个特大的帐篷,年轻人居住在妇孺的外围,这样虽然不能说有用,但也能让妇孺过完这个晚上。
宋朝收到钟行的书信,看了一遍,觉得钟行说的有理,便出门对着几个喝醉的信使道:“我若是当上镇南大将军,你们便为人上人!”
那几人一听,呵呵一笑,然后拱手道:“那就多谢镇南大将军了。”说完更是大笑。
宋朝现在怎会不知此事不真,大怒,让人杀了这几个信使。将人头抛于林邑国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