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说完,宋朝便从后面出来,拜礼道:“宋朝见过李大人。”
谁知那使者连忙将宋朝扶起,道:“使不得,使不得。我怎敢称大人?我这此来,一是宣读太守大人旨意。二是给大家解读朝廷法度。三是给各位送来军中工匠和一些武器以供各位抵御占人使用。”说完便从后面随从哪里拿出一个竹简道:“中平二年四曰,卢容人汉人钟行及占人宋朝抗击林邑国有功,特封钟行为卢容县长,宋朝为卢容县尉,赏金银一千两。其余赏赐由钟行筛选。”说完便将手中竹简给了钟行。
钟行和宋朝连忙谢恩,这是郡里给自己的妥协呀。在郡里人看来,卢容县无关紧要,又收不上税,这次林邑国攻打他们也都不想管。后来要不是钟行平乱,郡里面人都想给交州刺史说卢容无关大小,救之劳民伤财了。钟行平乱后,他们有疯狂邀功,这一个月钟行占领卢容的事他们才不会管,把功劳拦够才是大事。这次这个李大人来的原因就是听说区颂被钟行抓住,想要区颂这个林邑国国主去上表朝廷。朝廷很久没大功了,这次抓到区颂虽是一个小国国主,但起码是国主,至少让那些大人物地位上升不少。至于县长和金银都是给钟行的见面礼,反正整个县城都是他们的了。那些工匠则是官匠,武器也是库房的。不是自己的,不心疼。
说起县长的任命呀,这其实是皇帝的事,但郡里可以任命代理县长(县令),但自汉桓帝开始,中央控制力下降,边疆和偏远地区的县长或县令也大多都是地方太守任命。挂着代理的头衔,拿着一样的薪水。和真的差不了多少。后来黄巾之乱,这种任命方式就更加频繁。大家也都习以为常,皇帝也不想管这些蛮夷之地,朝中大臣也就不会说什么。
李震见他们如此高兴,心中想道:“蛮子。”但想归想,好话还得说:“恭喜两位大人高升,难道两位大人不请我等进城看看那林邑国国主?”
钟行和宋朝正开心获得官方身份了,听见李震说话,连忙道:“这个自然,还请大人稍后,我让大军给您开道,通知县城准备野味招待大人。”
李震哈哈大笑,道:“不用这么麻烦,随便搞搞就行,今晚我要带林邑国国主回西卷,时间紧迫,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钟行一听,猛地看着李震,心想:“他们要林邑国国主干嘛?这是我以后攻打林邑国的王牌。”
李震见钟行看着自己,以为钟行知道邀功的事,嫌钱给的少不愿意。李震也是老手,来的时候上面给他三千亮金银,他只给了钟行一千,这也是看钟行态度,要是钟行很老实,那就一千,要是难缠就多给点。
李震咳嗦一声道:“既然这样,我给你两千两金银如何。”
钟行在后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多少钱换军功他还是了解一点。他们应该想要林邑国国主去邀功,对自己这么好也不过是要林邑国国主而已。钟行立马对这些官员的好感度下降了许多。
但后面那些工匠武器和被官方承认的诱惑力确实很大。钟行思想再三,既然现在林邑国乱成一团,要区颂和不要区颂应该没啥关系吧。
不过钟行感觉他还能给更多,便露出为难的神情,道:“李大人您看,这蛮子杀了我整整一千五百乡亲,更是差点将我置于死地。两千两有点。您这。”钟行说完给李震一个尴尬的微笑。
李震也是头疼,这小子,怎么这么贪,李震咬着牙道:“两千五百两!最高的了。”
钟行直接转过身道:“后面的快点了,李大人今晚要在咱们这过夜。赶紧派人通知县里面安排酒食。快点。”说完还对李震道:“也不知道李大人爱吃什么,今晚就将就一下吧。”
李震脸都绿了,就算把区颂压回去自己也分不到多大功劳,这下好了,连钱都没的赚。气愤的对钟行道:“三千两,不能再多了,上面就给这么多。”
钟行见李震这样子就知道这个李震就这些了。憨憨一笑说道:“那就多谢了。”然后有对后面人道:“不用了,不用了,李大人有公务在身,不能在我们这里留宿。”
后面的占人见钟行一直喊着,也不知道喊的什么,从始至终就没人动过,黄荣这小子也是聪明极了,知道钟行戏耍李震,在旁边偷笑也没翻译。
钟行让黄荣通知大军给李震让道。大军站在两侧,钟行给李震做了个西洋“请”的动作,道:“李大人,请吧。”
李震瞟了钟行一眼,没有说话,上了马车便让车夫架着马车向卢容县城赶去。
工匠和那些金银以及武器则是跟在后面,钟行大军在后面。
宋朝不明白钟行为什要讹诈使者,便对着钟行道:“贤弟,他可是郡丞呀,稍微给郡里打个小报告咱们就完了,如何能讹诈他呀。”
钟行不屑一笑,道:“郡里面不知道被像他这样的人搞成什么样子,不出我所料的话,郡兵一半都是吃空响的,另一半都是**。我想要不是郡里面的世家大族的私兵维持治安,早他妈有人造反了。还想找咱们麻烦,您看吧,不出两年,那西卷就是咱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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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不懂汉人的花花肠子,也没多想,既然钟行说没事就没事了。反正就算有事他也不怕。
就这样钟行众人跟着李震来到县城。李震刚进县城大门第一件事便是问钟行区颂在那。钟行也没含糊,直接带李震去县大牢。牢里面关着的都是当初攻城时犯罪的人。钟行害怕区颂因为条件太差而想不开就在最里面给区颂整了个单人豪华套房。每日都有专人照顾,还有肉食和酒,反正就是害怕这个“国王”应为接受不了被俘的现实而自尽,把他当祖宗供着。
钟行和李震来到关押区颂的套房门口,见他正在躺床上喝酒,一脸颓废的样子,胡子长的满脸都是。
李震见区颂也是不敢相信,问道:“钟大人莫要诓我,此人真的是林邑国国主?”
钟行轻轻一笑,道:“自然,我还会骗您不成?”
李震凑近看了看,又道:“此人为何长的和汉人一般无二呀。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用一个汉人来蒙我。”
李震说完,钟行便叹了口气,道:“此人祖上乃是汉人,为我大汉象林县功曹之子,自然是汉人。不过呀,他们这一家子自甘堕落,竟与那蛮人为伍,来欺压我等汉人。您说气人不。”钟行说完还看了一眼区颂,这小子真不是人。竟然造反,造反也没啥不对的,毕竟钟行也想着造反,但你欺负汉人就是你的不对了。作为一个正经的汉人,钟行是特别讨厌哪种帮助外人欺压自己同胞的人。
李震一听,也感觉这林邑国国主让人作呕。老子虽然贪,不是啥好人,但老子坑的起码还是蛮人的钱,你这倒好,帮着蛮人欺负汉人,真不是人。
区颂自然听得到钟行和李震的讲话,但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什么汉人蛮人,能为自己所用的就是好人。
李震让钟行打开门,进去看看区颂。
钟行给他打开门,区颂神上被六条大腿粗的铁链栓住了脖子,腰,左右胳膊和左右腿。根本不可能对李震造成伤害,钟行也放心的让李震进去查看。
李震现实蹲下看了一眼区颂的脸,发现这小子还挺帅,眼神也是十分坚定。心想:要是此子为吾儿该多好。
惋惜过后,很快李震玩心就起来了。对着区颂道:“跪下,我让你回去的时候好受点。”说完还用脚踢了踢区颂。钟行也是一副看戏心理,既然都要给郡里的人了。他们爱咋整就咋整,他可没有可悲的人道主义。
区颂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钟行抓捕他的时候都未受此大辱,今日被一儒生侮辱,区颂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起,站起来就想打李震,但身上的六条铁链狠狠的将他困在原地。
李震也吓了一跳,发现区颂伤害不了自己就更加大胆。对着区颂道:“我这辈子给无数人跪过,无数人也跪过我,唯独没有一国之主跪过我,你要是给我跪下,我可能会给你说几句好话,让你走的安详点。”
东汉末年官员黑暗且变态的一面表露的淋漓尽致。你强我跪。你弱跪我。你要以前强,现在弱,抱歉,我就喜欢这种人跪我。墙头草恶人兴致就是这样,他们完全没去考虑那些弱者的感受,但他们却不知道一句话,匹夫之勇,流血五尺。万夫之勇,流血瓢泼。黄巾之乱没有这些人怎会爆发?
区颂被侮辱的一分不值。但他有自己的傲气,怎能跪。
区颂用汉语咬牙切齿的说道:“等我重掌大权,必将尔等的头颅踩在脚下!”
这一说李震立马笑了起来,指着区颂道:“好呀,我等你重掌大权。怎样?不过现在你却要为你的话付出惨重的代价!”
李震说完走出大牢,钟行就在那等着,看了看区颂道:“你要是现在妥协还来得及。要不然等会就有你受的,你这样,我也不让你跪了,说一句大汉万岁我就去给你求情,如何?”
区颂根本不理钟行,只是转过去头。区颂作为君主的尊严还是有的。谁也不能践踏。
果不其然,李震带来了五六个手持大棒的随从,对着区颂说道:“给我打他,只要留口气就行。打,打他。”所谓主子啥样,狗子就啥呀,这些随从也是很像试试打这国王和打那些升斗小民有什么区别的。
几个随从拿着大棒就招呼上了,这区颂真是个硬骨头,怎么打就是不怂口,不服软,那腿就跟打了铅一样,就是不跪。李震见快要打死了,连忙阻止,道:“算了算了,打死了染一身晦气,给他找个医匠,好好治治,别让他死了。”
这几个随从也是打的累个半死。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嘴硬。既然主人开口没办法就去找了个赤脚医生给他看看,往伤口抹上点黑色的草药,别说还挺管用,没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