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村恶霸王家。
二层小洋楼上贴满了红色的喜字,十几个男人不停的张罗着拜堂成亲的行头,媒婆张氏浓妆艳抹,画得跟个鬼似的,她冲到几个站在门口慌慌张张的男人跟前怒骂了起来:
“快点,你们几个,这新娘的衣服怎么还没有换?”
“张媒婆,那春桃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寻死觅活不肯换。”
“啥,烂驴腿,给老娘用绳子绑结实了,立即成亲,误了时辰,我要你们好看。”
“我们?”
媒婆张氏未等烂驴腿回答,极尽本事的就是一巴掌。
烂驴腿一边叫着脸痛,一边招呼了几个大男人冲到了房间里,拿绳子的拿绳子,架胳膊肘的架胳膊肘,拿腿的拿腿,那哭成泪人的女人春桃被强按到了椅子上。
嘴被堵住了,大红的衣服恁是被套到了身上。
再看看外面,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已经换上了西装革履,吧嗒着纸烟吐着烟环:“张媒婆,快点,老子他娘的想春桃了,就想着现在入洞房,快点!”
这五大三粗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北山村的恶霸王财,后面跟着郭六等弟兄,一个个前呼后拥,砸膀子的砸膀子,端茶送水的端茶送水。
“王老大,马上入洞房!”张媒婆赶紧朝着屋子里叫了一声,“烂驴腿,快点,不讲究了,把春桃推出来,咱们立即入洞房,让王老大享受。”
那烂驴腿应了一声,立即支会后面的数个家伙推着绑缚得结结实实的春桃走了出来。
这春桃满眼的泪水,身子执拗不过几个大男人,恁是被推到了王财的跟前。
“小娘子,欠了老子三万块钱,娶了你,那账一笔勾销,如若不然,老子让烂驴腿去把你那小叔子给整死。”
听着王财的话,春桃倔犟的举动软弱了许多,男人叶刚死了不到半个月,小叔子叶轩昏睡了几天还没有醒来,如果自己不从,烂驴腿他们肯定会把叶轩给折腾死,与其那样,倒不如自己索性嫁了王财,还样可以让叶轩少受些苦,为算为叶家留下根。
“快点,张媒婆,宣布入洞房呀,老子等不及了。”王财一把撕下了春桃堵在嘴上的布,后面的烂驴腿也帮撑着解开了绳索。
张媒婆万没有想到王财的一句话这么凑效,那春桃再没有寻死觅活,反倒特别听话的依着王财站着。
“良辰吉日到,我宣布王财跟春桃立即入洞房!”
张媒婆的声音很大,那王财急切的拉着春桃的胳膊肘准备抱着入洞房,突然远处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我不同意!”
这声音吓得张媒婆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张媒婆一边心里暗骂,一边用手抚着屁股。
来人正是叶轩,穿着背心,下身穿着大裆裤。
“叶轩,你怎么来了,回去?”春桃本已决定就嫁王财的,但看见叶轩,心里似有后悔,然而再看看周围的人,春桃断了念头,“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回去!”
“嫂子,我哥刚死,我不同意你嫁人。”
叶轩一个猛子冲到了王财的跟前,“王财哥,我们家欠的三万块钱我来还,你放了我嫂子。”
“叶轩,你小子胆子不小,啊?老子现在就要三万块钱,你还得起吗?”王财一招呼,立时数个男人把叶轩围到了正中,早有郭六冲到门口反锁了大门。
“我,我一定会还的,放了我的嫂子。”叶轩怒气攻心,瞪着王财等人。
王财一摆眼睛,立时数个男人冲到了叶轩的跟前。
“叶轩小心,叶轩小心。”春桃吓坏了,她生怕叶轩被打。
叶轩知道自己想要救出春桃嫂子,必须要下狠招,这王财觊觎春桃嫂子已久,借钱只是晃子,然而他与春桃为了埋葬大哥没有法子,叶轩一抬眼瞅见了厨房处的一根铁铲,一个猛子冲倒靠近的两个家伙,拿了铲子到手里。
“放了我嫂子,我不想跟你们拼命,别逼我!”叶轩气红了眼睛,拿着铲子逢人就抡,这些个家伙吓了一跳,一个个惊叫着闪到了外围。
王财一把卡住了春桃的脖颈:“叶轩,你再敢动手,老子就把春桃掐死。”
春桃立即就如一只被缚了脖颈的小鸡一般抽搐着,气儿一时半会呼不出来。
王财的劲很大,春桃终于缓了口气,张着嘴巴大声叫了起来。
“我,我?”
“把铲子扔了,快点!”
叶轩没有办法,为了春桃嫂子,他必须听王财的话,叶轩将铲子扔到了远处。
“跪下!”
“我?”叶轩恼怒至极,然而这个时候他没有任何办法。
叶轩扑嗵一声跪倒到了地上,他看着受人欺侮的春桃嫂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
王财的手松开了,春桃一边喘息着,一边惊叫了起来,因为他发现王财的下属郭六悄然站到了叶轩的身后,突然抡起一根棍子朝着叶轩的后脑勺打了过去。
“你们……”
叶轩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已倒到了地上。
“叶轩!”春桃挣脱开来冲到了叶轩的跟前,王财一摆手,几个男人架着春桃进了里间,张媒婆也被请了进去看人。
“王老大,怎么办?这小子打晕了,等下醒来怎么办?”郭六冲到王财的跟前说道。
“哼,这小子自己找上门来的,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你们两个过来。”王财朝着烂驴腿摆了一下手,烂驴腿也凑到了王财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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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财笑着耳语了几句,烂驴腿与郭六不住的点头。
……
夜黑风高,两个黑影推着一辆架子车快速行进,他们一个个喘着粗气,他们行进的目的地正是北山村的黑水崖。
“娘的,咱兄弟真是亏呀,都没有吃上好酒,叶轩这小子真是一个丧门星。”
“哼,这人活该早夭,那春桃真是长得漂亮,咱王老大有福,若是咱兄弟也能睡上一次,那真格是幸福至极。”
“烂驴腿,我看你是找死,王老大的女人你也敢想。”
“郭六,难道你不想,那春桃可是美人胚子,那胸,那肌肤,老子看着整夜都睡不着,睡一次又咋了。”
“好,烂驴腿,你就做美梦吧,咱最要紧的就是先把叶轩这小子给了结了,万一哪一天老大不喜欢春桃了,让他分享给咱兄弟俩,啊?”
“那倒也是,叶轩早该死的。”
烂驴腿与郭六一边说着一边想着美事,他们很快推到了黑水崖。
这一处风急而大,不停的拉着响哨,若不是两个人,郭六或是烂驴腿真会被吓尿裤裆。
“抬人了,好沉啊!”
“娘的,叶轩这小子,死了死了还得费老子的二两劲。”
两个人把一个麻袋抬下了车子,然后滚到了崖边。
“推下去!”郭六脚一踹,那座袋立即滚下了黑水崖,紧接着唿啦啦的风声又吹了起来。
“听到掉崖下的声音了没?”郭六问了一句。
那烂驴腿浑身打颤,早被这响哨的风声吓得面无血色:“早死了,赶紧回吧!”
烂驴腿拉着架子车迅急着就跑,郭六本来还想听下声音的,但夜黑漆漆的,他哪有这胆,忙急转身跟着郭六往村子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