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好痛,睁开眼睛的第一感觉就是头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前额好像起了一个包,碰过一下更痛了,随着手轻轻揉着,意识也慢慢清醒过来,肖丰心里说道,我还没死?
看了看周围也不是原先住的病房了,是一间有些昏暗破旧的房间,缓缓坐起身子,感觉身上没有以往的无力痛处,是吃了什么特效药。正疑问间,肖丰看见了自己的手,瞬间感觉头皮爆炸,眼睛瞪的老大,这是我的手吗,眼前的手是一只柔弱芊芊的,白皙中略微有点粗糙的女人的手,这不是我的手啊,忽然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慌忙又看向自己的身体,随后就是一声嚎叫“啊…”,我怎么变成女人了,冷静,冷静,TMD,怎么冷静,一个堂堂正正的大老爷们变成了女人,谁TM能冷静。掐自己一下,两下,这不是做梦吧,又掐一下,确定不是做梦,到底怎么回事,冷静,冷静,再度告诫自己冷静,好好想一想到底怎么回事…
肖丰自己问自己,我是谁,我叫肖丰,1965年出生在东北一个山村,19岁高中毕业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也不是他学习不好,考不上大学,而是家里负担不起了,在当时乡下靠着父母种地供养一个大学生还是很困难的,而肖丰下面还有一个小自己两岁的妹妹,刚好快毕业的时候部队到地方特招一批兵,肖丰体检过后就进入了部队,参军三年,在部队学习了很多东西,表现优异,转业后分配县里一个国有企业的工人,虽然在当时这是一个铁饭碗,很是让人羡慕,肖丰自己也感觉不错,必定上班后工资就有将近300元,在八十年代已经是不错的收入了。
随后肖丰工作中认识了一些人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这些人随着改革开放,出去跑生意,借着大势发财致富,肖丰毅然决然的放弃了铁饭碗加入了他们之中,肖丰的人生还是很丰富多彩,不安定的心,和对世界的好奇,肖丰经历很多,好在他还算成功的,到50岁的时候,已经身价不菲了。唯一不完美的,他一直单身,没有成家,可能是年轻的时候被爱情抛弃了,或是对女人的看透,肖丰不再相信女人,所以一直单着,直到意外得了一场病,住了半年院,他自己感觉时日无多,就把妹妹叫来,把后事嘱托一下,最后的记忆就是妹妹拉着他的手一直哭,他的意识慢慢的消失。
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怎么突然醒来,变成女人了,现在的医学还不能完成这样的结果吧,看着自己变成女人的身体,自己虽然又活过来了,可是老天爷你不能这样玩啊,怎么也让他做个男人啊,哪怕是瘦弱,丑的都可以,可是你让他成为女人是个怎么情况啊。
随着自己冷静下来,肖丰看了看周围,是重生,还是穿越,毕竟他也是看过很多类似的小说,难道真的被他赶上了,人死之后到底怎么回事,没有答案,灵魂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可他现在确实是活过来了,虽然变成女人了,肖丰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仔细感受了一下,没有小说里说的拥有这个身体的记忆,看来没有攻略可循了,那就先了解一下现在的状况吧。
心里稳定了一下,就认真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虽然复活,变女人,让他一时还接受不了,可是多年的生活经验,他并不害怕,毕竟经历过风雨的人,他对未知并不恐惧。
这是一个很旧的老房子,屋里昏暗,从家具和摆设看来,应该不是北方,但是指定是农村了,因为他就是农村长大的,对这个环境很熟悉,他从床上下来,来到一个柜子前面,因为这个柜子有一面镜子,他要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镜子里是一个带着宽边眼镜的姑娘,长头发编成一个很粗的大辫子,瘦长的脸,为了看清自己,肖丰把眼镜摘了下来,好一双美丽的眼睛,他自己都不由得赞叹,看惯了五光十色的世界,他也是阅人无数,这双眼睛,是真的很漂亮,眼角微微上挑,不用特意,就自带魅惑,直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干净白皙的皮肤,没有任何化妆(看家里的状况,应该也用不起什么化妆品),这是一个地道的美女,肖丰心里多少有点安慰,喜欢美女的自己,没成想有朝一日变成美女了。只是额头有一片青肿,刚才醒来时的头疼就是来源于此,像是撞的,也似让谁给了一棍子,具体什么原因还不清楚。
看了看手里的眼镜,又看了看别的地方,感觉自己并不近视,试着把眼镜戴上,黑色宽边厚重的眼镜一戴上,漂亮的眼睛,精致的脸庞一下就掩盖了起来,嗯,看来这个眼镜并不是因为眼睛有毛病而戴的,是为了藏拙,掩饰自己过于漂亮,看来自己现在这个身体,所在的环境并不良好。
多年的社会经验,只是简单的看了看,就看出了一些问题,先好好了解一下“自己”吧,如果这不是一个梦,得规划一下自己将来的生活。由于经验丰富,肖丰不恐惧接下来的生活,他想自己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哪怕做个女人,哎!真TM别扭。
肖丰正思考着怎么了解现在的状况,和所在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时候,事情自己找来了。有人推门而入,边走边喊着“青青啊,你醒了没有啊,我可怜的青青啊”,因为这是老式农村房屋,外面进来先经过厨房再进到里屋,所以先听见人说话,还没看见是谁,问题是,是谁肖丰也不认识啊,先看看再说,实在不行装傻充愣,他拿定主意,看向门口,这时喊话的人已经走了进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梳着老式的荷叶头,穿着蓝色碎花半袖衬衣,灰色裤子,瘦削的脸庞,皮肤偏黑,看来是长年劳作晒的,此时满脸焦急,看见肖丰站在柜子旁在照镜子,就急急说到“哎呀,我的青青啊,你醒了,来让婶子看看,那个挨千刀的刘三,下手这么狠,差点要了我家青青的命啊”(肖丰心想应该是真的要了命的,要不他怎么来了),随着说话,眼里已经孕出泪水,走过来左手轻轻抚了一下他的额头,右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肖丰没有动,他知道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时候,少说少做。
这个“婶子”,拉着肖丰又坐在炕上,接着说到:“青青啊,我苦命的侄女,这可怎么办啊,你可不能跟刘三啊,婶子不能看你进了火坑啊,怎么办啊”,肖丰不做声,就听她在那絮絮叨叨的说着,听了一会,他大概知道了现在的状况,这个女人是他现在这具身体的二婶,他这具身体叫“青青”,父母去世的早,十几岁就跟着二叔二婶一起生活,父母的地,大队也没收回去,又分给了青青,二叔二婶就代着打理,算是抚养青青的费用,到青青将来嫁人为止,如果嫁给本村人,那地就跟着人走,如果嫁给外面人,大队把地就收回去,随着青青已经19岁了,本来二叔二婶想张罗着找个本村的人,把青青嫁了,这样地能留着不说,二叔二婶还能照顾着,省得受了气,青青父母去世后,就变得胆小怕事,由于长的好看,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好多人都惦记了,二叔怕青青太招眼,特意去县里给配了一副眼镜,随着长大了,再怎么遮掩也难不让人发现青青的美丽。
二叔二婶就想在本村给青青找个老实人家,又舍不得太早嫁过去,怕青青吃苦,青青十八岁后,两人就开始慢慢给相着人家,后来一些大事小情的耽误,一转眼转过年,青青十九了,二叔二婶就准备给相看人家了,谁知道祸从天降,青青一次外出去镇上买东西,不小心眼镜掉了,正好让隔壁村地痞刘三看见惊为天人,纠结了几个他们村的地痞就来说亲。
二叔二婶了解刘三这个人,怎么可能答应,可这刘三横行乡里惯了,也知道青青早没有了父母,青青的二叔二婶也是老实人家,所以就耍起了横,三天两头来闹,不答应就作起看,不是围堵,就是赖着不走,村里人看不过,却也惹不起,也就没有人帮忙,二叔二婶也只能忍着,拖一天是一天。
这刘三一段时间下来,看出来二叔二婶在拖,也就耍起了浑,强行扔下几样点心水酒,算是彩礼,就自己订了时间,要来接青青过门。到了日子,找了人吹吹打打的,就来娶亲,二叔二婶也不可能就这样让人把青青给接走,后来就闹了起来,撕扯间,都动了手,先是刘三的人打了二叔,青青再是胆小怕事,也急了,拿起棍子就打了刘三,没把刘三打怎么样,反到让刘三抢了棍子给了一下,正打在脑门上,一下给打晕了过去。当时刘三也吓了一跳,害怕出了人命,就放了几句狠话,说三天后必来娶走青青,死活人都得带走,领着手下人恨恨的走了,临走还踢了二叔一脚说:“下回人不让带走,那就给你留个尸体”。
青青昏了两天这才醒过来,二婶天天过来看,着急上火,二叔那天也挨了打,在家躺在炕上也是长吁短叹,不知道怎么好。这个刘三仗着镇上有亲戚在派出所,也不怕二叔报警,前次刘三来闹,二叔报了警,警察来了,他说二叔二婶阻挠自由恋爱,要给青青包办婚姻,警察受了刘三的好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不了了之走了。
听着二婶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二婶把这么多年的事都叨咕了一遍,说了好多事情,似乎是要交代什么似的,肖丰迷迷糊糊听这么多,有些明白还有些不明白,但是对现在的情况,也知道了一个大概,碰上地痞流氓欺男霸女了,肖丰这爆脾气还能惯着他,问题是现在这具身体,也发挥不出自己在部队学习的格斗技能啊,要是搁在以前,他能把刘三的屎给他打出来。虽然用这个女人的身体也能使用一些技巧,一两个地痞也能撂倒,可是怎么和二叔二婶解释一向是胆小怕事的自己突然变化这样大。
正思索间,门外又走进人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白色衬衣蓝裤子,朴实的一张脸,手里拎着一个包裹,进屋先是叹了一声气:“青青啊,二叔没能耐,保护不了你啊,二叔想了两天,也只能这样了,青青啊,你还是离开靠山村吧,走的远远,别让那个流氓找到你,就是苦了孩子你啊,你父母走的早,二叔没能照顾好你啊”,说到这也是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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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听了二叔的话,也是一顿,本着自己的心里想法,不想青青离开自己,可是现在也实在没有办法,不由得拉着我的手,“青青啊,走吧,婶子和你叔实在没有办法了,走吧,走的远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许将来能有个好归宿,将来在外面站住脚了,给婶子和你叔来个信,安了婶子的心就好”说完有是扑簌簌的落泪。
如果是以前的青青,这时候应该也是傻眼的了,让自己一个人面对外面,自己一个人走出去,那是一千一万个害怕恐惧的,但是现在这具身体住的是肖丰,一个老江湖了,这都不是事。
肖丰想了想现在的状况,本来就不熟悉这里的情况,也不能贸然做什么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离开,慢慢熟悉这个身体,先熟悉怎么做女人再说以后的事情。他也找了找情绪,顺着二叔二婶的心情,虽然没能挤出眼泪,也是很悲切的说“二叔二婶,没能报答你们的恩情,就出了这么个事情,青青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有先出去躲一躲了,以后在外面混的好了,一定回来接你们去享福”。虽然短短的时间接触,肖丰还是认可这两个现在这具身体的亲人,也是真心话,他还怕自己混不好吗,那前世那五十多年就白活了,放心,自己一定会回来的。
按肖丰以前的性格,他可以解决现在这个事,但是他不了解所谓的“自己”,不了解现在是个什么社会状况,需要知道和了解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他需要时间,那就先出去,离开这里,让他们不能发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以前的青青了,也让他熟悉一下这个现在的这个身体。
话说到这,二叔把手里拎着的包递给肖丰:“青青,我给你准备点吃的和你所有的证件还有一些钱,二叔也就能做到这些了,以后就得靠你自己了,孩子自己保重吧”说完似乎又要落泪。
二婶也接话说到:“青青,你也收拾一下吧,马上就要天黑了,要走就马上走吧,明天刘三就来了,一会趁着天黑走,别让人看见,告诉刘三就坏了”。
肖丰知道是决断的时候了,看了看二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既然用人家侄女的身体,将来不说,现在这份恩情就不好报了。下了决心,他向二叔二婶轻轻跪了下来:“叔,婶子,青青给您二老磕头了,恩情只能以后报了”,说完一头磕了下去,二叔二婶在旁边一把扶起肖丰,把他抱在怀里痛哭起来。
天色黑了下来,肖丰拿着二叔给他准备的包裹,又捡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说实话,也没啥好衣服,毕竟过的不富裕),依依惜别二叔二婶,他走出这个住了19年的陌生小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