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热闹非凡,一张可以容纳三十人的豪华大餐桌,坐满了男男女女,他们本来说着笑着,好多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恭维着主位上的季雪瑶。
所有人被门口的动静吸引注意力,在看到原初宁的一刹那,包间里诡秘地安静下来。
原初宁心中一阵寒凉,她拉着孩子转身就要走。
季雪瑶得意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原初宁,听说你要结婚了,这些同学们都是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给你道贺的,你来晚了不说,还转头就走是怎么回事?好在你这未婚夫比较懂事......”
闻言,原初宁猛地转头,视线在看笑话的一众同学脸上扫过,最后在角落里看到了上回那个极品相亲男,他打扮得油头粉面,正弯腰站着恭敬地感谢季雪瑶的夸奖。
未婚夫?这人还真是好大的脸!
这时季雪瑶旁边坐着的女人,悠悠地附和道:“就是呀,阮大会长,毕业这么多年,同学聚会你从来都不参加,听说你生了两个父不详的孩子,现在养个孩子多难呀,你要是有难处说出来,大家众筹一下,没准能帮上你呢!”
不待原初宁反击,安安的小暴脾气就上来了:“你才父不详呢!你们全家都父不详!”
那女人被个娃娃指着鼻子骂,脸上很是挂不住,立马轻蔑地瞪着安安:“你这小孩子怎么说话的?真是毫无教养,也对,有妈生,没爹养,这也怪不得你......”
“呸!”安安唾了一口,转而看向康康,“哥哥,她长得这么丑,屁话这么多,这就叫丑人多作怪吗?”
“对!”康康一本正经地点头,又劝安安,“所以,你不要搭理她,跟没有教养的人说话,只会拉低你的格调!”
安安一副听人劝吃饱饭的样子:“好的,哥哥,我就当她是在放屁好了,不过这里的空气都被她污染的好臭啊,我们赶紧走吧,熏得我们不长个子,就麻烦了!”
旁边有几个人偷笑出声,女人被气得面红耳赤,立马将矛头指向原初宁,毕竟她以前跟着季雪瑶对她冷嘲热讽的时候,她从不还嘴。
“原初宁,看看你的这两个孩子,一点礼貌都没有,你怎么教的?”
“礼貌是对着人的!”原初宁轻飘飘地丢出几个字。
女人立马恼羞成怒:“你骂谁不是人呢?”
安安立马插话道:“妈妈,你也别搭理这个老女人了,她上了年纪,耳朵都不好使!”
“好,我们走。”原初宁也不想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了,一群打着同学的名义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她才懒得跟他们虚与委蛇。
“慢着!”季雪瑶以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道。
与此同时,秃顶男人来到门口就要拉扯原初宁。被原初宁一脚踹翻在地,他肥胖的身躯砸在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哎吆,哎吆,疼死我了!”秃顶捂着肚子惨叫。
季雪瑶愣愣神,高抬下巴嘲讽:“哟,你这是在给大家现场表演家暴吗?”
“闭嘴!”原初宁一个凌厉的眼刀扫过去。
“你竟然敢吼我?”季雪瑶一脸的难以置信。
秃顶费劲爬起来:“姓原的,你还真是不知好歹!你乱搞小白脸的事,要不是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我才不会这么大度,不跟你计较呢!你不好好感谢大小姐,反而对他不敬,谁给你的胆子?”
一时有好多人跟着附和:
“要不是季总帮你,你带着两个拖油瓶,怎么能找到条件这么好的未婚夫,你怎么能对季总态度这么恶劣?”
“就是就是,你不给媒人包大红包就算了,连句感谢都没有,也太过分了。”
“季总帮你也是看在老同学的情分上,你原来就眼睛长在头顶上,被社会毒打这么几年了,怎么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原初宁权当他们是苍蝇嗡嗡,领着两个孩子转头要走,猝不及防撞进一个坚实又温暖的怀抱,鼻子磕到他的肩膀上,隐隐有些发酸,顺带着眼睛也蒙上一层水雾。
见她这样,傅景深板着的脸更黑了,凌厉地瞪向包间里的众人。
所有人齐刷刷地站起来,七嘴八舌地问候道:“傅少好!”
“傅少,你怎么来了?”
其中有个突兀的声音来自秃顶:“小白脸,你来凑什么热闹?”
季雪瑶往前迎了几步,傲娇又兴奋道:“景深,我都说了,你忙的话不用来接我的~”
傅景深直接略过她,将目光定格在秃顶脸上,勾起一边嘴角,笑得阴深邪魅:“你没看见我现在的脸是黑的吗?”
“谁给你那么大的脸,来冒充我老婆的未婚夫?啊?”
“把我老婆都气哭了,你们好大的能耐哇!”
秃顶从刚才的称呼中便已经确定,这是他久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傅家少爷,他浑身不自觉地打颤,膝盖一软登时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地求饶:“傅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我,是原栋和季大小姐让我去相亲的,我没有……”
季雪瑶剜他一眼,让他噤了声,上前想要挎傅景深的胳膊,被他灵活躲开,她只好软着声音像哄孩子似的:“景深,你别闹,这么多同学看着呢!”
傅景深却是半分面子也没给她,直接冲身后的酒店总经理吩咐道:“丢出去!顺便打电话问问傅总,她这么多年怎么混的,竟然连个财务副总都拼不过了?”
这话像一道惊雷一样砸在秃顶凉凉的脑门上,他膝行爬向傅景深,试图抱他的腿,被他嫌恶地避开:“傅少爷,我错了,我混蛋,我不是人,我有眼无珠,求求您高抬贵手,不要对付我叔叔,跟傅总比起来,我叔叔就是一个屁,我连屁都不如……”
两个保安上前去架他,他这次无比配合,听傅景深说了一声“聒噪”,吓得他立马闭嘴,连求饶的话也不敢说了。
包间里的众人面面相觑,傅景深眼神如刀扫过一圈,一个也没落下:“我追了这么久才追上的老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脸,敢讥讽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