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皎月当空,繁星点点,傅成济踏着这样的夜色回到家,看到客厅里老老小小、热热闹闹的景象,工作一天的疲惫感忽然不见啦。
看到沙发上坐着喝茶的段舍离,傅成济明显一愣,在知道他是原初宁的师父之后,也就明天他昨天为什么会突然找上门来了。
想到很可能是原初宁央求着他来的,傅成济再看向她的目光有些许不善。他从年轻时候便学会情绪不外露,众人都没看出端倪,只不过安安将他的心声听了个清清楚楚,她立马悄悄告诉康康。
正餐结束,林管家又端来上各式各样的餐后水果。安安和康康对视一眼,她站起来将盛满火龙果的盘子推到傅成济跟前,甜甜的喊:“太爷爷,吃火龙果~”
傅成济愣了一下,脸上的威严不减,轻轻点点头,刚拿起水果叉,康康小声吹了下口哨,抱着大黑的手忽然松开。
大黑嗖地一下窜上餐桌,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它胖乎乎的身躯灵活一跃,跳上傅成济的肩头,沾满火龙果汁的爪子,一下子拍在傅成济的脸上。
还没等傅成济发怒,大黑像是知道自己闯了祸一般,从他的肩头直接跳到地上,转头跑个没影,活像被火烧着了尾巴。
傅成济脸色铁青,刚要吩咐管家把那只可恶的猫抓回来,就听见自己的老母亲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你们快看,像不像梅花?”
紫红色的猫爪印明晃晃地挂在傅成济的脸上,可不就像是那盛开的梅花一样。
傅老夫人不等众人说什么,埋汰起儿子来毫不留情:“它可比你小时候画的画像多了!不愧是安安的猫,跟安安一样有灵气,真是聪明又可爱哟~”
一项威严的傅成济当着一众小辈的面觉得丢脸,又不好反驳老母亲,哈哈干笑两声,离席去洗脸。
等他走开,其他人也放大胆子,笑出声来,原初宁板着脸瞪向康康和安安,安安的眼神往两边飘,不敢看她。康康微微低头,白嫩的小脸有些泛红。
过了一会儿,傅成济回来,努力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把傅景深叫到他的书房。
傅景深没什么正形地坐到傅成济对面,准备左耳进右耳出。
“人是你哭着闹着娶进门的,你可别学你爸那一套,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我饶不了你!”
一句话说得傅景深目露惊诧,他本来以为,老爷子找他是要说股权的事,这是认同阿宁了?
傅成济被傅景深看得略有些不自在,怕他不往心里去,又加重语气提点:“段舍离对我有恩!”
傅景深了然,以老爷子有恩必报的性子,对于段舍离肯定有求必应。他抬手摸了摸鼻尖:“嗨,白高兴啦。”
“臭小子,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不当回事!”傅成济见他这副蛮不在乎的样子,就想抄起手边的东西砸他。
不管怎么说,爷爷是不会找阿宁的茬啦,傅景深想到这点,对段舍离的敬重又添几分,他点点头:“嗯,知道啦。”
与此同时,二楼的小书房,安安和康康并排站在墙角,原初宁随手翻着书,一声不吭。
安安暗暗观察着原初宁,想努力偷听妈咪的心声,只听到她手中书的内容,安安知道这是妈咪故意不让她听的。她试探着道歉:“妈咪,我错了。”
“错在哪了?”原初宁头也没抬。
“错在......”安安拖着长腔将问题抛给康康,“哥哥知道。”
康康本来低着的头微微抬起,看向原初宁,抿了抿唇接道:“错在不该指使大黑去戏弄太爷爷。”
原初宁翻了一页书,但安安支着耳朵没听到任何动静,她小幅度地碰了碰康康的手臂。
“我没有忘记妈咪教过的要尊敬老人,”康康再开口有些委屈,“是太爷爷,说话不算话,上次我跟他讲好的,让他不要看不起妈咪,可是,可是......”
“还有呢?”原初宁合上书,冷静地问道。
“还有......”康康与安安对视一眼,两个小家伙都没想到还有什么。
原初宁放下书,走过来,看着两个崽崽,语重心长道:“仗着自己异于常人的能力,耍小聪明,这样对吗?”
安安和康康同时摇头:“不对!”
原初宁揉了揉太阳穴,宣布罚站结束。
看着两个崽崽各自回房睡觉,原初宁才转身上三楼。
回到自己的卧室,原初宁刚打开灯,就被突然撞进她视野的傅景深吓了一跳。
她冷着脸问:“你怎么在这?”
傅景深挑眉反问:“这是我们的卧室,我不在这儿,在哪?”
原初宁环顾四周,除了一张巨大的床外,连个沙发都没有,地上倒是铺着厚厚的羊绒毯子。她拧眉不悦:“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收起你那副表情!”傅景深猛地站起身,身高的优势让原初宁有了压迫感,他语气轻佻,“别整得好像我要占你便宜似的!”
“那就请你出去!”原初宁又气又恼。
“那不行!”傅景深故意低头,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到呼吸可闻,“我们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怎么可能分房睡呢?”
“傅景深!”原初宁不自觉地加高音调直呼他的名字。
“嘘,小点声,太奶奶就在楼下,你可别把她老人家吵醒咯。”
在原初宁眼里,傅景深完全就是一幅欠扁的模样,她攥起拳头,抬手准备给他一拳,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将她拉进他的怀里:“原律师,你可别忘了,家暴可是犯法的~”
傅景深呼出的热气,洒在原初宁耳边,略有些痒,她努力忽略那隐隐的酥麻感,撇开头,冷冷道:“傅先生如此博学,不会不知道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吧?”
“嘁~”傅景深站直身体,抱臂瞧着原初宁,“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自恋啦?竟然担心我对你用强?”
他说完,不等原初宁反应,大步绕过她,走向一旁的橱柜,拿出一床天蚕丝被,铺在地上,不屑道:“要不是因为太奶奶,我能屈尊上这儿来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