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乞丐
“就是他顺走我老头子的杂钱啊，那可是老汉我成婚的家产啊？”
老头抓住穹欲愣神的机会，不给他喘息，充满哭腔的喊叫那是一个惨呐。
好像眼前的小子跟他有夺妻之仇般无二。
……成婚，七老八十了还成婚，穹欲简直不敢相信老头口中那俗烂的借口。
连连吞咽口水，掩饰内心袭起的尴尬。
虽然不是他做的，但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穹欲内心多少有点紧张和不安。
周围人越聚越多，把墙角这个地方围成了一堵肉墙，死死的把穹欲给堵着，不给他溜走的缝隙。
一个啃着糖葫芦的粗胡子大汉，将粗糙的小拇指在鼻孔里掏弄着什么，抖着腿道：“难怪这小子大包小包的拎着这么多袋子，家族子弟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们普通人吧。”
周围人互相摇头对视，得到彼此确信后，继续议论纷纷，抒发着对穹欲的谴责。
“是啊是啊，太欺负人了。”
“连老头成婚的家产都不放过。”
“……”
吃瓜群众叽叽歪歪抒发着自己心中的正义，显然在他们心中穹欲就是罪魁祸首。
穹欲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头就是一个老无赖，这么多人，他偏偏就咬准了自己，这简直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这么多人他不诬陷，非得咬上自己这个倒霉蛋，难道他是看自己年少好欺负吗？
突如其来的栽赃让穹欲不由有些生气，但对方显然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鹤骨霜髯的糟老头，他也不好对他动用拳脚。
穹二小姐的目光注视着弟弟在人群之中一站就是半天，也不知道一大帮人围在那里作甚，好奇驱动下也寻了上去。
水灵灵的桃花眸子来回在吃瓜群众身上打量着，秀眉逐渐凝重，一个个的，弟弟什么时候就成了他们口中的无耻小贼了，简直神了，白皙小圆脸气鼓鼓的有些不可置信，如桃花含怒。
她见不得自己弟弟受外人的委屈，这小子支支吾吾也不反驳，心中暗自责怪，但立刻凶巴巴的打断了别人的腹诽：“我堂堂穹家子弟怎会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若是老先生拿得出证据，证明舍弟拿了您的杂钱我穹家自然会有所补偿，若是拿不出，我穹家子弟也不是谁都能欺负诬陷的。”
穹二小姐嗔怒的声音在人群之中响起，那清脆的声音立即吸引了一束束目光，那俏丽的身段，论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一个大汉滚动喉结吞咽了痴迷的口水，张着大嘴，模样颇为滑稽。
吃瓜群众中显然有人认出来穹家这位二小姐，在美貌即正义的驱使下，当即也摇摆起来，点着头道：“是啊是啊，穹家家风不错，好像不会做这些苟且之事。”
“嗯嗯，在下也觉得穹家小姐说的对。”
“俺也一样。”
“……”
这反转，简直神了。
七七八八，听得穹欲一愣一愣的，刚才他们还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又换了一副嘴脸？
看见二姐前来为自己解围，他紧绷的大脑一阵放松，稍稍有了些底气，这一刻他倒不觉着身上的货物有多么沉重。
老头平静下来，肮脏结块的头发下，一双极具穿透力的眼眸稳稳锁住穹欲，似乎想洞穿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姐弟连心的穹欲感受到了来自胞姐的艴然不悦，知道她最恨别人欺负自己，他向来只能由她欺负，旁人的话，哼，不论是谁，眼里容不得沙子。
在穹二小姐虎视的目光中，老头只是不停地砸吧着嘴，俨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深深吸了口气，穹欲不想与老头有过多纠缠，也不想与他过多计较，毕竟一把老骨头了，禁不起摧残，有些复杂道：“算了，二姐别同他计较啦，给他些钱让他走吧。”
自己这个蠢弟弟，果然还是心地善良啊。
听得穹欲的话，老者微微有些诧异，脸上的傲娇停滞片刻，眼眸里闪过一道精光，脏兮兮的嘴角露出一个难以捕捉的微笑，心里欣慰的舒缓开来。
但他又躁动起来，像个顽童一样将双臂奋力的甩了甩，接着用手指了指穹欲，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似乎想告诉他什么。
穹欲眉毛一挑，这老头可真烦人，虽然不情愿，但他还是默默俯下身去。
穹怀琳伸出白皙的藕臂拦住穹欲，他不放心这老头会对弟弟做什么，不过被穹欲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要是他敢对穹欲出手，就算他倚老卖老，也别怪自己心狠……
穹怀琳脑海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旋即恢复平静。
穹欲俯下身子，将耳朵贴了过去，只听老头细若蚊吟却又铿将有力的声音传来：“五系全者，整个初界寥若星辰……”
听见老者的话，光就这么简短的一句，穹欲瞳孔陡然涣散，好似一记狂暴惊雷，在脑海之中“轰”的一声炸开，宛如晴天霹雳。
他怎么知晓自己的秘密，我这隐秘可是……我和他只是第一次见，他竟然能洞穿我五系兼容的身份……
穹欲一直隐藏着一个秘密，其实他并非只觉醒了两种元炁，而是觉醒了骇人听闻的五系。
五系全者，那是属于传说中的东西。
由于某些原因，穹欲一直只以双系天赋示人。
没想到眼前着邋遢毫无边幅的老头，竟然能一眼洞穿连他父亲都看不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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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是谁？
脑海中念头飞速闪过，穹欲旋即抽身往后退去，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好像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牢牢地束缚在原地，任他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老头没有理会穹欲布满惊愕的表情，沧桑的口吻再起传来，“若想解答心中疑惑，明日辰时，来城门口等我……”
说完，老头爬起身来，不等穹欲开口，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哈哈大笑，一只手挠着屁股，朝着远处拂手而去。
那枯瘦凄薄的背影拉长在余晖映霞的街道，在穹欲眼里神秘异常。
从周围人那雾蒙蒙的目光中，老头的神秘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穹二小姐秋水眼眸看着老头悠哉远去的背影有些丝丝怨气，这老头的给他的印象极其不好，不仅浑身脏乱，露出的手臂，腿上满是污泥，更是随意诬陷自己的弟弟，现在还一走了之……
穹欲回味着老头的话，震惊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一旁的穹怀琳上前拍了他一把，这才将他从愣神之中拉了回来。
“姐，赶紧回去……”
他突兀的咆哮一句，不等穹怀琳反应过来就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穹怀琳水汪汪的大眼注视着族弟那压在密密麻麻货物袋下的身躯，有着些许柔情，些许心疼，但想着那又是自己的杰作，眼里精光一闪，旋即乐的像一朵绽放的花儿。
他要是永远这么纯真就好了……
想到了什么，穹怀琳秋水明眸突然暗淡。
PS：好了，累了，先更半章，明早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