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牧生不再执着紫府封印,师清雪也松了口气,虽然牧生封印不能尽解,但也避免了凶险,至少以牧生现在凡人境的修为加上武法剑起十二式,一般武人和野兽是伤不到他的。
将修行的事儿理顺,山鸡也炖的差不多了,鸡汤味道不咸不淡,入口淡淡的药香味儿,鸡肉似烂非烂,香而不腻,这师清雪的第一次完美之作,很是开心,在不经意间也就多吃了些。
因有灵力的温养,第二天天亮,牧生的情况便已全部好转,提议去冰湖上练剑,顺便看看能不能再捉条红鲤。
有师清雪对红绫精细的控制,引导牧生在各种情况下施展长虹贯日,所以牧生进步非常迅速。
因为师清雪在,牧生便让她以各种方式攻击自己,从而练习剑起十二式的第三式---风起云涌。
风起云涌讲究借势,和长虹贯日不同的是,风起云涌借的是对手的势,通过不同角度借助对手攻击产生的力道,让自己快速旋转,每旋转一圈,便能削弱对方一丝攻击,通过快速旋转卸掉对方的攻击力道,进而形成防御。
因快速旋转往往会形成旋风,此式也因此得名。
只是要想借助对方的攻势,就需要真正有力道的攻击,师清雪加下来的攻击较之前明显犀利了不少。
对于师清雪的攻击,牧生开始时一旦防御不住,便会被攻击到,不得已只能动用灵力在体内形成防御,从而减小因防御不当对自己造成的伤势。
因为不间断的使用灵力,导致牧生刚刚饱和的灵力开始逐渐减少,从而导致突破第二重封印的时间不断的往后推。
牧生舍不得过多浪费灵力,只是在必要时才会动用灵力防御,所以在施展风起云涌快速旋转时,便没有灵力加持,从而让牧生吐的天昏地暗,以至于晚上回去时,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之后的几天,牧生和师清雪都是在冰湖上练习,而每次练剑之前,牧生都会在冰面上凿出几个洞口,临走时看着被冻成冰块的草鱼,总是有些失望。
“每次看你都会在冰面上凿出洞口,是在捉鱼吗,怎么总感觉你有些失望。”看牧生行为奇怪,师清雪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曾在此捕捉过的一条红鲤,熬制成烫,不但能滋补身体,更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人间美食,我在尝试能不能再捕捉一条。”牧生将冻成冰坨的草鱼收起,虽然没有红鲤,但也都是肉食,每次牧生都会分给村民,改善伙食。
因为大雪封山,村民也是出行不便,各家各户所存食物也都是有限,像牧生这样随意进山的人毕竟是少数,所以这些食物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比较重要的。
“有机会真想尝尝。”师清雪似乎很是期待,因为在她眼中,寻常的食材牧生都能做的很美味,那么被他说成美食的存在,师清雪也想吃吃看。
于是每次练完剑,师清雪也会来到冰洞处查看,只是一直没有捉到,微微有些失望。
看到师清雪失落的样子,牧生似乎也下了决心。
愉悦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转眼间师清雪在牧云村已经待了几天,考虑到接下来如何处理天阴石的问题,也不得不回无忧谷。
“我明天中午就要走了,这是凡人境的一些修炼功法,今后若有机会突破三重封印,便可依照此功法修炼。”师清雪虽然知道牧生能够修行的希望很渺茫,但还是存了一个念想,万一可以呢。
“嗯,我会收好的。”牧生张张口,背过师清雪,想要说些什么挽留,只是找不到理由,她本就不属于这里,离开才是正常。
当天晚上,牧生没有回家,而是在冰湖守了一夜,只是第二天依旧有些失望。
看到牧生无精打采的样子,师清雪似乎才猜到些什么,却也没有说什么,最后一次的对练,牧生显然有些跑神。
“剑起十二式需要不断的练习,日积月累做到孰能生巧顺手拈来,才能发挥出其威力,每一式的修炼都要扎实,不要好高骛远,在基础都没有打好的就去修炼后面的招式。”见牧生不在状态,师清雪便停下了对练,叮嘱道。
“好的,我记住了,无忧谷离这里远吗。”牧生问道。
“挺远的,几乎要穿过一个大洲,还要再行很远的距离才能到,我和长歌来的时候也是使用了一些特殊手段,才在几天内赶到,若是正常行走可能需要一年或者更长的时间。”师清雪解释道。
“这么远啊。”牧生掩饰住自己的失落,有些不经意的说道。
“修者赶路的方式与常人有所不同,所以有些时候看重的并不是路程的长远,有些地方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感觉上很远,对于修者来说也许根本花费不了多少时间。”师清雪解释道。
最后一段时间,牧生没有继续练剑,而是在冰面上来回走动,并时不时的凿出一个个冰洞,似乎很是期待。
师清雪并未向牧生询问缘由,而盘膝在冰湖,似是在闭目养神,而在临近中午时,牧生终于逮到了一条红鲤。
“哈哈,真是运气好,中午有口福了。”原本牧生已经不抱希望,没想到在师清雪临走前终于捕捉到一条红鲤,牧生一扫所有的失落,兴奋的返回牧云村,开始着手煲制鱼汤。
看着牧生兴奋的样子,师清雪嘴角微微上扬,对于牧生能够捕捉到红鲤,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看着专注于制作鱼汤的牧生,和在一旁打下手的牧紫苼,师清雪心里却有些犹豫,考虑是不是要将一些事告知牧生兄妹二人。
因为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关于牧生兄妹眼睛的事儿,师清雪越来越倾向于自己的猜测,如果是真,对他们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风吹过,槐枝沙沙作响,看着这平凡的人家,师清雪心里似乎有些不忍。
牧生用了很大的功夫来处理红鲤,午饭时几人也终于吃到这近乎是传说中的美食。
对于牧生精心准备的美食,师清雪吃的很开心,牧生也很高兴。
“一路保重。”师清雪终究要离开了。
“你们也保重。”道别后,师清雪独自上路。
牧生目送了很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师清雪,才收回目光,原本挂满笑容的脸庞,此时笑容已不复存在。
“放心吧哥哥,有缘会再见的。”猜到牧生在想什么,牧紫苼安慰道。
“但愿吧。”牧生叹息一声,便带着牧紫苼回到家中。
……
“愿你们都能平安。”临行前师清雪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牧生,只希望自己猜错了。
因为在师清雪的了解中,只有一种情况能够解释牧生兄妹二人现在的情况,那便是被诅咒的命运。
诅咒这个说法多源自于凡间,象征着无法逃脱的命运,其实在修者中,范围更广,更有着不同的说法。
有些人从出生起,命运便已经被决定,无论后天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这样的命运,这样的命运被称之为天命,天命又优有劣,而被视为诅咒的命运也是天命的一种。
而这种所谓诅咒的命运往往都有其异于常人的特征,这些特征违背常理,无法解释,但却很容易辨别,像牧生兄妹二人眼睛的情况,便很可能是其中的一种。
有些人天命好,生而不凡,有些很苦苦挣扎,却到头来已经一事无成,像牧生兄妹二人的情况,显然不是好的情况。
作为天命中诅咒般存在的人,大都活不过十岁,牧生今年已经十三岁,也是这一点让师清雪对自己的猜测变得不确定起来。
而且被诅咒的命运本就是极少,牧生兄妹二人同时被诅咒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这也让师清雪有些疑惑。
此次师清雪之所以着急回谷,便是想要查阅相关记载,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或是需找一些补救的方法。
在师清雪看来,虽然与牧生兄妹二人相处时间不长,但却让她感受到了修炼之外的安逸、温馨,一种在无忧谷难以体验的经历,她很喜欢这种氛围,而且在牧云村的这几天生活让她的心境更加宁静。
师清雪在师门时,除了修炼便是外出执行任务,虽然师兄妹几个之间的感情很好,但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修炼上。
对于他们这些天之骄子,衣食住行从不曾担忧,从未有过为了一顿饭,能在冰湖守几天的经历,也从来没想到过一般的食材,竟然能做出那么美味的食物。
师清雪希望牧生兄妹二人安康,希望他们的生活永远不被打扰,希望世间永远保留这块净土,为此她愿尽出自己的绵薄之力。
师清雪走了,牧生难得的休息了一天,没有练剑,也没有制作竹伞,只在冰湖上静静的发呆,享受这慵懒的时刻,并思考一些以后的打算。
牧生不知道是,在师清雪走后,星陨之地便陆陆续续来了一些神秘人,每个都是能够破碎空间,凌空虚度的人物,而他们的目的自然是那天降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