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明天我会动手的。”元姒吟苦大仇深地叹口气。
“那属下告退。”
“走门。”
司方明讪讪地将跨出去的腿收回来,“好嘞。”
就这样,在昨天晚上的极限拉扯中,元姒吟不出意料地赖床了。
“小姐!该起了!”
翡翠实在是喊不醒她,见紫鸢正好领着元赋清进宫往建章宫来请安,便换了她来扛起重任。
“阿姐是不是这两天太辛苦了?”
元赋清撑着腮帮子戳戳元姒吟的脸。
而紫鸢见怪不怪。
小姐原先就爱睡到日上三竿,以前更没辙,不过现在已经让她找到了破解之法。
她打开带来的食盒,里头装着路上从东街包子铺买的肉包子,个个皮薄肉厚,热气腾腾。
“小姐,再不起床,这包子就喂狗了。”
紫鸢幽幽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一下子就把元姒吟惊醒了。
“什么!什么包子!怎么能喂狗!”
等草草洗漱完啃上包子,她才幽怨地看向紫鸢,半晌静静道:“所以你喂我了?”
“小姐多心了,肯定是做梦,听错了。”
紫鸢淡定地同她梳着发髻,稳如老司机。
“刚刚还瞧着阿清在的,人呢?”
“小公子去给太后请安了,正陪太后用膳呢。”
翡翠掀开帘子进来,笑着同她福身:“宫中做的采衣送来了,可要奴婢伺候姑娘换上?”
“不用,我已在宫外绣坊订好,紫鸢给我带了。”
“既如此,那翡翠便退下了,一会子时辰到了,再来请您。”
“好。”
元姒吟轻轻点头,随后继续认真地啃包子。
只是目光落在铜镜旁那朵有些打蔫的芍药上时,她动作一顿。
睡得实在太沉,差点忘了这朵烫手芍药。
“我下帖子请的人可到了?”
紫鸢对上铜镜中她奕奕的双眼,出神了一会儿才点头道:“沈二小姐已经侯在宫门口了,祁家小姐的马车没有见着,想来是有事耽搁了。”
元姒吟见她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脸上没有移开,多少有些不适应:“怎么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昨天熬夜有黑眼圈了?”
她赶紧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很好,一如既往的完美。
“不是,紫鸢只是觉得小姐今日很好看,只可惜将军回不来,也看不到小姐及笄礼。”
说着,她叹口气,执起篦子从发顶轻轻梳到发尾。
“无妨,爹爹平安、阿清平安、姑母平安、你平安,我也平安,这就够了。”
待紫鸢同她穿戴装点完,翡翠也恰好过来叩门提醒。
元姒吟在紫鸢的搀扶下起身,额间轻贴的花钿夺目,连带着眸中神色也愈发坚定几分,似是对什么势在必得。
及笄礼的过程极为繁琐,周围黑压压坐满了人,铺天盖地的私语声听得她头晕脑胀,只能勉强跟着小全子唱的吉词,身体下意识机械地回忆这几日排练好的流程。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她走到席前跪坐下来,面上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是乖顺地垂下头,任太后正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