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姐,你也瞧见了,此事都是沈家三郎一人所为,跟我们可没半点关系。”
元姒吟蹲下身将手垫在喻时宴脑后,小心地将他扶着坐起来,随后看着他们冷笑一声:“一人所为?
紫鸢!”
紫鸢忙不殊应声出来,站到几人面前。
“回小姐的话,这位黄衣公子对着七皇子打了两拳肚子。
旁边这位打了脸,足足扇了四下。
蓝衣公子拳打脚踢,共计十二次。
这位沈公子除却踢了三脚以及踩着七皇子的头以外,还扇了两个巴掌。”
几人俱是一惊。
“我们……”
“想好了再说话。
你们瞎了,我的婢女眼睛好好的没瞎。
她目睹了全程,要是你们说的跟她有一个字对不上,我一颗颗拔了你们的牙。”
喻时宴听见耳边模模糊糊有谁的声音,却又听不真切,只能勉强挣口气,艰难睁开眼。
一抹红意映入眼帘,如同秋天的枫叶,热烈又绚烂。
是她。
喻时宴莫名安心地咽下喉咙间的腥甜。
这宫中,再无人喜欢穿这样鲜红的衣裳,也无人能比她穿得更脱俗。
虽然知道搂着自己的是元姒吟,但他还是没由来地觉得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很温暖。
“你……元姒吟!你好大的口气!我们可都是荫封子弟!
不过是看你一介女流之辈才不同你计较,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
元姒吟示意紫鸢过来扶住喻时宴,自己起身,不客气地绷直鞭子。
“就凭我是元姒吟!”
她掷地有声,满满的都是底气。
“你们是荫封子弟,我元姒吟就是元姒吟。
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我一颗一颗拔了你们的牙,我也敢说是我元姒吟一人所为。
你们敢吗?”
看他们面面厮觑不说话了,元姒吟不屑地轻哼一声。
“也对,你们不敢。
毕竟这事要是闹到圣上面前,你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吧?
当众恶意殴打皇室血脉,光这一条罪责,就够剥了你们的荫封。”
“真要这么说起来,那你呢?你分明比我们更过分,谁不知道你先前将这个废……将七皇子打得卧床一月?”
沈若竹不服气地出声,见元姒吟动了下鞭子,又立刻缩了回去。
“是啊,确实是我打的,我承认。
我也想受罚,这不是没罚上?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呀。”
她无奈地耸耸肩,借了他刚刚的辩驳之词,言语间极尽嘲讽。
“至于你们……且不说能不能承受住圣上雷霆万钧的怒火,就你们这样,别说掖庭的杖责之刑,只怕连自家亲爹的一顿竹鞭都熬不过去。
更何况,万一比杖责罚得更重呢?”
元姒吟提高音调,面上扬起看似和善的笑容:“现在有两个办法。
第一,公了。
我带着婢女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姑母,再由姑母同圣上好好说一说……”
“不行!谁知道你那个婢女何时来的,况且她还是你的人,是非黑白不全在她一张嘴么!不行!”
元姒吟刚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被他们齐齐打断了话头。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况且究竟是黑是白,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
她红唇轻咧。
几人心虚地低下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