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
“恁去看,那可不的么!”
好家伙,急得方言都憋出来了。
元姒吟下意识伸出脚要踹门,一想到小白花失忆了,不能破坏形象,连忙收回来改用手推开门。
偏偏柳淮还在旁边七嘴八舌道:“元姑娘今儿咋不踹门了?”
“你再废话我踹你。”
元姒吟低声咬牙道。
“是。”柳淮提起食盒唯唯诺诺应了一声。
总算不是晨跑了。
可喜可贺。
“喻时宴?”
元姒吟绕过半旧的屏风,见榻上没人,转头刚唤了一声,一只冰凉的大手突然伸出来,一把握住她的脚踝。
柳淮当场吓得跳起来,手里的食盒都撒了手,幸亏白荼在后头稳稳接住,不然里头的汤药此刻已经淌了一地了。
元姒吟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眼睛也不眨地抬腿挣脱那只手的禁锢,顺着手的方向看去,最后揪出了躲在榻下的喻时宴。
“为什么不喝药还躲起来?”
生怕吓着失忆的小白花,元姒吟尽量放缓了语气,把他扶到床上坐好。
喻时宴没说话,只是在听到她声音的时候,惴惴不安的眸子瞬间恢复清明。
他小心翼翼地捏住她的衣袖,将身子蜷缩到正好能被她的上身挡住,只探出头有些戒备地看向柳淮跟白荼。
苍白的面色无声地给他添了一笔清冷病态的美,落在元姒吟眼中,意外多了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难道说是自己昨天说得太过了,让他失去了安全感?
元姒吟莫名有种负罪的感觉。
“他们两个都是我的人,不用害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说着,她背在身后的手指朝柳淮比了比,示意他靠近点。
柳淮不解其意,刚想开口问她意图,膝盖窝便被踹了一脚,然后整个人就控制不住地跪了下去。
白荼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偏头看窗外荒芜的风景。
柳淮面部扭曲地抬起头,刚好对上喻时宴惊疑的眸子。
“哈哈,对,臣这么忠心耿耿,怎么会伤害殿下呢。”
好疼可还是要保持微笑.jpg
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这姑奶奶身后跟着的分明就是个小姑奶奶。
这一脚下去能要他半条命。
“这下信了?”
喻时宴有些犹豫,轻轻点头,除却刚刚同柳淮对视那一眼,其余时候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没有挪开半分。
元姒吟头一回被人这么赤果果地盯着,讪笑着想抽回自己的袖子,然后发现抽不动。
被他攥在手里攥得死死的。
“先松手?”
喻时宴这回很坚定地摇头。
“不松手就喝药,不然就松手。”
元姒吟下意识板起一张脸,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喻时宴已经做出了选择。
那就是得寸进尺地抱住了她整条胳膊,选择喝药。
钟衡默默蹲在屋顶,脸上还印着一个巴掌印,觉得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猝不及防。
他想了一夜,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
为什么殿下连他都忘了?
他早上进去的时候上来就是一巴掌被打得眼冒金星,一句话也来不及说人就躲床底下去了。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
就在刚刚,他遭受了更大的打击。
殿下居然!相信那个女人!不相信他!
钟衡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