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姒吟没跟着元父送喻时宴出去,只是自顾自纳闷。
怎么父亲一声不吭就回来了?
要知道父亲虽然疼爱她这个女儿,可也不至于为了一句戏言抛下边疆驻扎的将士们。
这时候一片衣角匆匆忙忙消失在角落,正是奔着书房而去。
“唉司……”
叫到一半,她想到什么似的收了声,选择蹑手蹑脚地跟上去。
正好看看司王八蛋打的什么主意。
“将军,这是从林丞相那里取来的线报。”
到了书房外,元姒吟弯着身子将耳朵贴在墙上,还不忘东张西望隐匿身形,活像个混进来打探情报的间谍。
“陛下果然对我们心存芥蒂,而今粮草大打折扣不说,军饷也沿路克扣,实在是欺人太甚。”
元父叹口气,言语间夹杂着明显的沧桑之感:“罢了,此事还需细细打算。
我此次乃是秘密回京,本想亲自上陈北境饥荒一事,没想到林相消息如此灵通,我若是此刻露面,只怕陛下会越发忌惮元家。”
司方明一愣:“这么说,此刻就动身回去?”
“嗯。”
元父背过手,看向墙壁上挂着的女子画像,又是一声长叹。
“边疆动荡一事还是照旧瞒着吟儿吧,别让她担心。”
“可她总有一日会知道,况且小姐并非您想的那么脆弱,您又何必……”
元今一个手势,打断了他未完的话。
“她娘交代过,只想两个孩子平安,旁的不求,况且她涉世未深,这样足矣。”
听到这里,元姒吟心绪微乱,猛然之间发觉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只能沉默着轻手轻脚离开。
剧情已经因为她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什么饥荒,什么动荡,原书里通通都没有。
也就是说,以后的路变数只会越来越多。
即便喻时宴登基后不动元家,万一爆发了战争呢?
她不敢想。
正当元姒吟出神地踢着脚下的鹅卵石时,一团绿不拉几的玩意“啪叽”一声锥到她脸上。
鼻子里一阵温热,她倒着提起不停扑棱的虎皮鹦鹉,伸手一摸,流鼻血了。
元姒吟咬着牙,毫不留情地弹了它个脑瓜崩:“干什么你完蛋玩意?”
“元姒吟元姒吟!完蛋玩意!完蛋玩意!
后门后门!元姒吟!来后门!”
胡乱嚷嚷一通,鹦鹉从她手里挣扎出来,往元府后门飞去。
元姒吟约莫是被锥傻了,当真跟着它往后门走,直到推开门看到立在月下的那人。
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似画。
元姒吟下意识转身就跑。
然而喻时宴长手一伸,指尖勾住她的腰带,便轻轻松松地把她捞了回来。
“跑什么?躲谁?”
男子声音微低,偏偏清澈干净得如同刚落入尘世的雪,不带一丝温度。
这他妈还要问吗?
当然是躲你啊!
对于他的动作,元姒吟敢怒不敢言,只能歪过头去,冲着他讨好般扬起一抹笑:“我不跑,可以松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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