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建章宫,元姒吟逛遍了大半个皇宫,很凑巧地找到了当天把她拖走的宫女。
就算她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她就是小心眼!
有句话说得好,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沈若兰怎么恶心她的,她就怎么以牙还牙恶心回去。
不过让元姒吟没想到的是,那宫女居然在长柏殿当值。
她可不记得紫鸢找了这号人物,况且喻时宴出宫立府之后,伺候的人就送返掖庭了。
看到元姒吟出现,宫女显然是吓了一跳,神色慌乱,连忙扔下手中的竹帚跪下磕头。
元姒吟没有理会她,而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叫什么名。”
“回姑娘的话,奴婢叫玉兰。”
宫女战战兢兢答道,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元姒吟轻笑一声,走到红豆树跟前,纤细的手轻轻搭上斑驳树身,睫毛微垂,不住地抚摩着:“因为我,记仇。”
“奴婢不知姑娘何意。”
玉兰惊恐地低着头,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双精致的绣鞋。
她打了个哆嗦,缓缓抬头,视线一路往上,直到仰视着女子笑得极美的那双眼。
那双丹凤眼无疑神色灼人,偏偏不带什么多余的感情,只是漂亮地笑着,温度不达眼底。
“不知道?无妨,那你可认得我是谁?”
玉兰自知逾越,立刻垂下眸子颤着音答道:“您是元姑娘。”
“那便好了,沈若兰让你做的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我自然也不会做。”
元姒吟收起了笑容,冷淡地看着她。
“奴婢罪该万死!奴婢……奴婢……”
听到沈若兰的名字,玉兰知道事情没瞒住,顿时脸色煞白,额间汗珠密布,连带着瑟瑟发抖的单薄身躯,如同风中凋敝无依的落叶一般。
“看把你吓的,放心吧,我若真想做些什么,你也不会好好的站在这儿了。”
说着,元姒吟蹲下身轻拍她的的肩膀,又把人吓得一阵哆嗦。
“不过既然被我记了账,就没那么好赖了。”
元姒吟笑吟吟的。
“玉兰但凭姑娘吩咐!”
一听事情有转机,玉兰立刻猛磕起头来。
轻点,长柏殿的砖本来就不结实!
元姒吟忍了又忍,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
“我会带你出宫,进太子府,伺候那个谁……”
元姒吟绞尽脑汁,没想到名儿。
她恶毒女配的气场!崩了!
还是玉兰机灵,见她想不起立刻出声提醒道:“青枝。”
“不错,你是识时务的。”
元姒吟一点头,堪堪稳住话头:“只需尽心尽力伺候,半点岔子都出不得。”
“奴婢定当尽心……可是沈侧妃那里……”
说着,玉兰怯怯地看向她。
元姒吟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到底是个有心思的,还知道找下家寻求庇护。
“无妨,她那里我自会打点,八个月后我要看到母子平安。
这算是个将功赎过的机会,我不日离开京城,归期不定,若回来少了一个便唯你是问。”
她顿了顿,继而开口。
“还有一点,墙头草若是做的好,自然两头吃香。
若是做的不好,就是上赶着找不痛快了,你自己掂量清楚。”
“奴婢明白。”
玉兰扑倒在地,原本心里还有些算盘,终究还是被浇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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