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衣服你自己换吧。”
元姒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自顾自添了两件衣裳,推门出去将他一个人留在屋里。
喻时宴侧头看向桌上叠得整齐的衣衫,嘴角笑意挥之不去。
人年纪大了便睡得短,这头太后刚由翡翠伺候着梳洗罢,就见元姒吟啪嗒啪嗒跑了来,也没让下面人通传一声,长长的头发柔顺地别在耳后,看着格外乖巧。
不过也只是看着了。
太后放下漱口的清茶,一时间有些无奈:“怎么,有求于哀家?”
元姒吟带着讨好的笑挤到她身边坐下,拖长了音调可劲磨她:“姑——母——”
“一大清早的披头散发到处跑,没个正形,得亏是哀家,叫旁人瞧见,有你羞的。”
元姒吟撇撇嘴。
喻时宴从昨晚瞧到刚刚也没说什么。
“罢了,把玉梳拿来。”
翡翠应了一声,从妆奁中取出玉梳,在泡着花瓣的铜盆中浸了浸,这才交到太后手中。
元姒吟越性把腿往榻上一盘,转过身去安心等着姑母给她梳发。
太后见状愈发笑骂道:“皮猴,心疼你的紫鸳,就来折腾哀家了。”
元姒吟闭上眼,很是恃宠而骄:“哪能光疼紫鸳,吟儿也来疼疼姑母。”
翡翠在一旁直笑,笑罢还帮着元姒吟说话:“是了,反倒是太后娘娘不懂姑娘的苦心了。”
太后嗔怪般别了她一眼:“胳膊肘往外拐,你也是个小白眼狼。”
“这怎么能叫往外拐呢,奴婢这是帮姑娘疼太后。”翡翠正色道。
“行了,净跟哀家打岔,说吧,什么事。”
该来的总是躲不掉,元姒吟酝酿了一下,将昨晚的事和盘托出,下意识隐瞒了喻时宴在她偏殿里歇了一晚的事。
“时宴那孩子?怎么会?”
太后讶然,将玉梳放到一边拉住她的手:“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
元姒吟有些无奈,知道姑母是担心她,倒也没有把手抽回来:“我能有什么事,姑母放心。”
就是别人被刺了个对穿,她也不见得有事。
大腿在手,小命我有。
没有主角光环好歹也能从喻时宴身上沾点,为他挡刀的短命炮灰光环不算。
“他素来是个有分寸的,怎么这回闹出这档子事来?”
像是想到什么,太后眼神闪了闪,倒是没多说什么:“罢了,爱屋及乌,既然你一心护他,哀家也不好驳了你的意思。”
“姑母这便是答应了?谢谢姑母,姑母最好了!”
元姒吟眉眼弯弯,抱着太后的脸就是一顿亲,亲完欢快地跑了出去。
太后眨眨眼,捂着脸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这孩子,怎么突然……”
翡翠非常贴心地开口道:“您这叫受宠若惊,不过瞧着也是沾了沐王的光。”
太后愤愤抽了一下她的手背:“就你这张嘴会说道是不是?还不赶紧给收拾间寝殿出来。”
话音刚落地,太后顿了顿,眼神幽怨:“昨晚他歇在哪儿了?”
翡翠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建章宫偏殿虽多,但也只有元家姐弟常来住着,所以时常打扫,至于其他的一时住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