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姒吟被吓了一跳。
过年吗今天?
好端端折她寿。
喻时宴淡淡出声:“是他当时踹了你一脚。”
元姒吟恍然大悟。
难怪呢,这是亡羊补牢来了。
她余光扫了一眼喻时宴浸染血色的袖子,最终还是有些烦躁地舒口气:“算了算了,赶紧把人带走,算你走运,姑奶奶我懒得计较了。”
说罢,她拧眉看向他的手:“走,回去找大夫。”
“无妨,我自己会医,伤口不深,上药包扎以后好好休养一段时日便好。”
喻时宴摇摇头,还退后一步跟她拉开距离。
这一动作立刻引起了元姒吟的怀疑:“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
“你骗我的次数还少吗?”
元姒吟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半强硬地拽过他的胳膊,捋开他的袖子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当即什么也不说了,直接就近把人带去医馆。
“以后再也不管你,就让你自生自灭得了。”
元姒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嘟囔道。
那头医者正上着药,闻言立刻叫起来:“夫人这话便不对了,自家相公还是要加以管束的,虽说女子以夫为天不错,管束尚且如此,若是不管束还不知下回受什么伤呢。”
元姒吟耳尖一红:“什么夫人,我不是他夫人!”
喻时宴也不顾疼了,当即轻笑一声,好心情地将她的手握入手心,一副受教了的神色:“您说的是,晚辈以后一定听内人的话。”
元姒吟无法,只得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咬牙切齿:“你再胡说,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你!”
“娘子消气,回去自然让你教训,在外头还是给相公我留些颜面。”
元姒吟:“……”
好好的嘴,怎么就长了个人。
老者乐呵呵地看着两人拌嘴,“多管好,多管好,这一管不就拴牢了吗?”
他话音刚落,后屋立刻传来一阵妇人反驳的声音:“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说,让你别喝酒,不还是背着我跟隔壁街的老张头偷偷喝?”
突然被揭了老底,老者也不慌,先给喻时宴包扎好了,这才势弱地还嘴道:“一点点,不妨事。”
“下回再满身酒气地回来,我可不给开门了!”
“唉!你个妇道人家,怎么说得好好的还急眼了呢!”
他眼珠转了转:“让我懂事徒弟给我开,用不着你费心。”
年轻的徒弟捧着药罐经过,当即翻了个白眼:“师娘不发话,我可不敢随随便便给师傅开门。”
里头立刻传来妇人微微得意的笑声。
老者笑罢,又突然压低声音叹了口气,对上二人不解的眼神,他指了指腿:“前些年中风,打那以后她腿脚不好使了,也不出门,就日日在屋里坐着给我纳鞋底。”
说着,他将脚往外一伸,颇有几分炫耀的意味:“瞧瞧,又合脚又舒服,咋样?”
“瞧着比外头做的还好些。”元姒吟点头笑着附和道。
“那肯定了,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老者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往屋里喊了一声:“晚上给你带隔壁街的桃酥回来,你昨日不说想吃吗?”